那她的二十八九岁,便是我十八九岁的时候,对应的是她跟我冷战后的阶段。
从她跟冯老师儿子谈过的恋爱就能看出来,大姐在国外那几年必定是极其潇洒,吃喝享乐,纸醉金迷,顺她者猖,逆她者亡。
但转折点是在她三十四五岁以后,性情将不再激进。
流年运势还说,她若能得到大贵人相助,会后福绵绵。
我沉下口气。
难不成她的大贵人指的是我?
因为我的时间点刚好又能和大姐对应上!
她的三十四五岁,正好是我冲破考验后的二十四五。
我前后一联系,要是我起势灭掉大魔,迎来二十四岁,大姐的性情是不是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事情明摆着,只要慈阴一死,大姐就能恢复自由。
从某种程度上讲,大姐也算是新生了!
可……
这掩盖不了大姐许愿出败气的事实!
若不是她,哪会有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糟心事!
我不愿深想下去,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单独想到大姐都烦躁!
平复了一会儿心绪,我给严助理发去短信交代了跟嫂子花圃合作的事,随后驱车回到太平巷。
琢磨最多的还是怎么才能掏到慈阴那第四颗血丹……
指望大姐是白菜炒肺白费了。
要是静待时机,时机又在哪里?
回到西楼我立马脱下衬衫长裙,去到楼上狂冲凉水澡。
空气里的‘针’扎的我太过难受,滋味儿特像我每分每秒都在和仙人掌亲密接触。
只有用冷水把皮肤冲刷到冰凉麻木,才能稍稍的缓解疼痛。
洗完澡我穿好束胸内衣,换了身华而不实的睡衣下楼,就见乾安不请自来的坐在沙发上,对着我直接道,“听说你办理签证准备出国了?”
我点头算是回应,去到厨房先打开陶瓷锅咕咚着老汤。
顺手又拿出一袋散白,倒出白酒还不忘在杯子里放些冰块,满满的仪式感后滋啦一口,爽啊!
乾安嘴角嫌弃的一咧,“你敢说你出国是要做什么吗。”
“长长见识呗。”
我眼都没抬的喝下两杯白酒,又倒了杯冰镇饮料喝下去漱口,“主要是玩儿。”
正好卖画的钱都攥在手里,出去走一通,估计能花出不少冤枉钱。
“就知道你不能说实话!小温都分析过了!你去东南亜国家就是想找邪师!”
乾安忽的挑高嗓门,“因为慈阴的术法太过诡谲旁通,现如今她又修成了摄雷术,若是你找正道的先生对付她,不但容易被慈阴当场反杀,最主要的是正道先生都不愿手染鲜血,屠人性命,所以最佳选择就是找百无禁忌的邪师去对付慈阴!”
“只要你钱给到位了,那帮邪师什么都敢干!”
小老哥铿锵有力道,“刚好你这段时间还卖了画,就是要拿钱去雇佣邪师对不对!”
我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笑了笑,“哥,你不觉得你们知道的太多了吗?”
“有意思吗?啊?万应应,你做人做事永远都藏着掖着,跟你这号人处起来太累了!”
乾安瞪着眼道,“咱就说你为啥非得这么轴呢?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你为啥要剑走偏锋?”
“嫁给孟钦就是更好的选择吗?”
我疑惑道,“我这辈子非得可他一个人坑?”
“你这……行,那咱先说你要出国找邪师去对付慈阴的事儿!”
乾安欠身敲了下茶几桌面,“明面上看,好像有点可行,但问题的关键是,能对付慈阴的邪师,那必须得是修为能碾压很多人的大邪师!那如果是大邪师了,他们可比谁都惜命,个顶个的能算计!想让他们去给你卖命,你单独雇一个都得千八百万,你有那些钱吗?”
没等我张口,乾安兀自道,“千八百万你或许有,但有一点,你不可能只雇一个邪师对付慈阴吧,一个那就是纯送死,送上门去给慈阴喂修为的,所以你要想保证胜率,就得以多取胜,邪师你至少得雇十几号,你告诉我这得花多少钱?你有上亿的资产吗?真有那些钱你花到这上?这不跟扯淡一样吗?!”
我揉了揉鼻梁,“乾安,我只是想先去看看,其余的都是后话。”
大方向上,哥哥们的确是分析对了,我去东南亜属实是想摸摸邪师的行情。
但是更具体的安排,我还得去实地做完考察,心里有数后才能做出决定。
毕竟慈阴的高度摆在那里,我不能看谁去送死,就算是正邪不两立,邪师的命也是命。
更不要说我雇的邪师是来帮我灭大魔的,我得先保证他们的安危,然后再想着去扳倒慈阴。
“行,我就当你想去看看,可你是头一回出国,两眼一抹黑,邪师住哪你都不知道!”
乾安咬牙道,“真不是我吓唬你,就长成你这样的小姑娘,还独自在那边瞎晃,分分钟得让什么团伙给盯上,晚上哐当给你敲晕了,把你卖到哪去,折磨到你没人样了,再把你腰子给噶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哥,我五脏六腑都是半报废状态,腰子上都是囊肿,噶了我都谢谢他。”
“那就容易给你打那什么药,让你变成易孕体质!”
乾安连说带比划着,“回头你得像下崽子似的一窝一窝的生孩子!”
我笑的都无奈,啥药能磕过天道啊,月经都离家出走十年了!
“哥,我跟你说几句实话,等签证下来,我会先去医院拍个片子,中指要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外面的固定器就能摘除了,最迟七月中下旬,我就出发去东南亜國家待一段时间。”
我如实道,“估摸得在那边待到秋天才能回来,你们不用担心我,咋说我还有五层修为,另外……”
顿了顿,我抬起右手给他看了看,笑着道,“谁敢撩扯我,妹妹就轰他!”
乾安神情有些郁郁,“求你了行不?能不能别折腾了,我们只想你去过安稳日子,不想你再……”
话说到一半他就叹出口气,“万应应,我知道你心里有阴影,孟钦坠楼的事情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导致你后来情绪病全面爆发,说是走出来了,但你心里肯定还有刺儿,这根刺儿很难拔出来,而且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再催促你嫁给孟钦,你也不会舒服,我们都有点像强人所难。”
“可时间不等人啊,就剩这几个月了,你不抓点紧能行吗?”
乾安眼底添了抹惆怅,“说实在的,但凡换个人娶你,我都不能痛快赞成,但孟钦真是能给你幸福的人,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很反感他,对他总有些敌意,甚至还不满你跟他做朋友?”
我点头,“嗯,是因为金姨的关系吧。”
“那只是其中一个理由。”
乾安低下眼,手掌搓了搓自己的额头,“真相是,我父母的死,跟苏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