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岛屿上生活了一辈子，可兰还是知道，有得到就有付出。外丹的培育便是如此，外丹诚然是可以提高修炼速度，但对于大家来说，付出的代价却格外沉重，要抛弃掉以前的一切。大家心底里都压抑着某种情绪，悲伤也好，痛苦也罢。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麻木的走下去。

那么，这个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他所求两件事情，第一件是知识，这方面是我来提供。”

知识，有关天仙的所有知识。有关徐福流传下来的所有知识，有关你们研究的所有知识。

有用的也好，无用的也罢。总之，是所有的知识。

当从对方身上听到这样语句时，听到了无比的贪婪。月牙白道袍披在身上的他，真的很像是仙人，那淡然的表情，对世界一切的冷漠，超脱凡俗，比自称为“天仙”的我们更像是仙人。但在说出那言语之时，流露出的贪婪之意，才看得出来属于人类的影子。

“而第二件事情……”莲顿了顿，说道：“他想成为我们的领导者。”

他委婉的说出了要求。

那时候，李默的原话是，我需要你们的忠诚。

……

……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忠诚这个字眼，人是具备多面性的，就像是一个硬币，有着正反两面。你看得见正面，可能看得见反面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

自己并无他心通，读心术这样的术式。可能从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中寻找，能找到有关知识。可他从未找过，知晓别人的内心有什么意义吗？相较于将时间浪费在上面，不如将精力投入到成长上去。

许多的困难，用言语是解决不了的。但拳头可以解决绝大多数的困难，哪怕是人与人之间的困难也能采取解决提出困难的人的方式来解决矛盾。

雪乃手上捧着书，说道：“可你还是采用这样的说辞不是吗？”

李默看了眼雪乃手上的书，那是这段时间自己对“气”的总结。里面的文字全都被藏在脑海之中。他可以随时将上面的内容全都在脑海中呈现出来，所以根本没有必要用文字的方式写下来。

但写都写出来了，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这大概是矫枉过正吧。做很多事情，都要矫枉过正。”李默开口。

经过那么多世界的洗礼，李默深刻的明白一个事情。世界不是一个精密的机器，齿轮严丝合缝的运转着。而只是一个草台架子，一个粗糙的机器，一个依靠着各种bug运转的程序。

人，太复杂了。人组成的社会，就复杂起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欣喜的是，自己这一路下来并未碰到很难处理的人，大多诸如言峰绮礼那般难以说服的人，进行人道毁灭就好了。

若真的要收复言峰绮礼，校正对方的性格缺陷，那才让人觉得很麻烦。

雪乃：“我只觉得你是口误了。”

“嘿嘿，嘛……左右是因为我和天仙们是利用关系，也即是交易。交易不需要谈论感情，所以就不用思考那么多。”

是的，仺交易。

雪乃再次从李默耳中听到这个词。

她说：“你似乎很反感这个词？”

“即反感又喜欢。怎么说呢……与天仙们的交易是一场利用。是我的第二次尝试，我会不会因为这种做法而改变呢？”李默说道。

现在看来，这种培育他人，收割对方的知识的行为，是资本家的投资行为。前期我投资你，让你有充足的资金发挥自己的才能，等到你成长起来后，获得更多的金钱。

自己也是如此，为他人提供对方想要的，接着等待时间慢慢发酵，从而获得想要的东西。这样做的好处便是，可以将不重视，不需要的废品拿去投资别人，换来知识难道不好吗？

可能那些知识对自己而言也是无用之物，但能扩充自己的视野，让「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得到足够的成长。

“都走出第一步了，那就试着走下去。担心未来的自己会改变，那就不忘初心即可。”雪乃随意的说道。

李默说：“没想到部长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语，那我就不担心了。”

“说起来，那个‘盘古’，你准备怎么帮忙培育。”雪乃了解过双方交易的内容。天仙用数百年积累的资料换取李默对他们在物资上的支持。

重点是“气”。

‘盘古’所需要的气是要求高昂的，数量，质量都有高昂的要求。以至于莲准备用整个日本的人类来培养‘盘古’。

李默说：“气的本质，是精神和生命力的结合，对于我而言。这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就是我的口水，源源不断。”

“真恶心。”

“这比喻难道不够奇妙吗？我还没走下三路呢。”李默说道：“我反而很好奇，二小姐，在观看了漫画后，知晓他们的作为，你觉得该如何去面对他们呢？”

“那些事情还未发生。”

“然而，有许多人在故事背景中就因他们死去了。在部长眼中，世界应当是黑白分明的，那么部长有什么看法呢？”

雪之下雪乃看了眼李默，沉默良久，最后说道：“最后我会给你一个说辞的。”

第六百六十八章“盘古”与“宗师”

雪乃口中的最后，那肯定是离开地狱乐世界的时候吧？

李默很期待雪乃的答案。二小姐，在自己的影响下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人无比的期待啊。

他曾喜欢一成不变的环境，那代表着可以永远居住在自己的舒适圈中不动弹。就像是给成年人选择是否回到童年的权利，那么绝大多数时候大家都会选择回去。

童年，是美好的。这美好是因为记忆的美化呢？还是真正美好呢？又或者是，成年后面对的剧烈变化让人无暇他顾。

得不到的东西是最美好的吗？不，从手上失去的，再也找不回的东西才是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