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聿斜眼瞟了他一眼。

声音有些沙哑。

“那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韩序嗨了一声，“重点是当爹吗？重点是他们都在传姜玖棠爱你爱的如痴如醉，见不得你和沈清瑶在一起，都闹到姜太太面前去了，还被姜太太打了一巴掌。”

谢庭聿左手食指抵着太阳穴，静静的听韩序激情演讲，听到最后一句眼神突然冷了下来，恐怖的像是要吃人。

他周身冷冽，站起身朝外走去。

韩序被吓了一跳，闭上嘴不敢吭声。

秦屹嫌弃的啐了他一声。

“你长没长脑子？这种子虚乌有的谣言也听的津津有味，还跑来聿爷面前传一嘴，真是活够了。”

韩序有点委屈。

“不是，聿爷今天也太奇怪了吧，明明前面还听的嘴角带笑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怎么惹到他的我都不知道，我死的冤枉啊。”

姜玖棠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发呆，左边脸颊红的发烫，有些微微肿起的征兆。

她伸手接了些凉水拍在脸上，心中五味杂陈，就像被抛弃了无数次的小孩，依然没能习惯抛弃。

整理好情绪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陆斯年等在外面。

“棠棠。。。疼吗？”

他心疼的看着姜玖棠红肿的脸颊，想要伸手去抚摸，却被姜玖棠侧头躲开。

陆斯年的手僵在空中，满脸内疚。

“棠棠，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给我个机会弥补你好不好？”

姜玖棠淡淡一笑，嘴角扯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没人需要对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斯年哥。”

陆斯年剩下的话全都哽在喉咙里。

一声斯年哥，彻底将他划分到普通朋友的行列。

他至今都记得小时候姜玖棠追在他身后喊他斯年哥哥的模样。

“棠棠，我送你回去吧。”

姜玖棠摇头。

“不用了，只是打了一巴掌而已，我还没有那么娇气。”

陆斯年看着眼前女孩儿倔强坚强的身影，内疚又自责。

如果当初他能再勇敢一些，是不是就不会错过她那么多年。

“是奶奶想你了，她听说今天你也会来，非常想见见你。”

姜玖棠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如果说陆家还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那就只剩下陆奶奶了。

“行，我跟你回去。”

谢庭聿在宴会厅找了一圈，没有看见姜玖棠人。

后来还是从一个侍应口中得知姜玖棠往南边的花园去了。

他提着一口气，一刻都不敢耽搁快步朝那边走去。

怕某人像小时候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偷偷掉眼泪。

他赶过去的时候，花园里已经空无一人，谢庭聿靠在花圃的围栏上，烦躁的点了一支烟。

刚才韩序说姜玖棠被林嘉音打了，他满脑子都是小姑娘受伤流泪的画面。

这又没找着人，心烦意乱的烟瘾都上来了。

他叼着烟烦躁的扭头，只一瞥，气血瞬间上涌，将人定格。

他目光所及，姜玖棠跟在陆斯年身后上了同一辆车。

车子在无边的夜色中悄无声息的驶出姜家，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谢庭聿自嘲的冷笑一声，将烟在掌中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