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冒牌王爷 公子于歌 3359 字 1天前

王爷似乎文静了许多。

都是皇帝把人欺负的。

“王爷来了。”秦内监笑盈盈地说:“陛下在西配殿等您呢。”

苻晔随他往西配殿走,走到殿门口了,顿了一下。

秦内监先进去禀报了一下,然后他就听见苻煌说:“进来。”

秦内监便打着帘子回头看他。

苻晔一进去,什么都还没说没看,脸就红了。

这个真的控制不住。

生平从未如此害羞过。

大概是刚接过一次吻,正是最羞涩的时候。

都说初恋最美,概因如此吧。

情窦刚开,饶是他这样的小黄人,也突然纯到不行了。

然后他就听见苻煌说:“你这模样,是被亲傻了,还是被亲怕了?”

苻晔想,可以都有么?

他抬起头,看到苻煌在榻上坐着,手里还捏着奏折。

不一样了。

再看苻煌,觉得他不一样了。

是和自己亲过嘴的人了。所以不一样了。

每一个阶段都是不一样的。他在爱河畔上走,已经被打湿到脚踝。

苻煌并没有一来就抱住他这样那样。

反而叫他帮着看奏折。

“你的字不是长进了很多?”苻煌说。

苻晔过去,脱了靴子,和苻煌隔着小桌子对坐。天热了,苻煌赤着脚,他却穿着锦袜,袜子上金线绣着兰花。

苻煌把御笔给他。

他就拿了奏折看。

此刻殿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就连秦内监都不在。

西配殿完全就是书房风格,这是很严肃的场合,手里拿着奏折,看着国事,心中羞涩稍减。

苻晔觉得苻煌是君子。

与他是真情。

这君子骨子里有些偏执,感觉他在床上的风格,应该很强势。

真是矛盾。

真是……

御书房一片寂静,西配殿到了傍晚要更热一点,但还不到用冰块的程度。他批了几十个奏折,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了。

但苻煌没说话,他也就继续看奏折。

只是随着夜色降临,心跳就又快起来了。

他其实该起身告辞的。

今日光明正大前来,最好宫门落锁前出宫去。

他也该出去,他这人其实骨子里并不是温顺的人,也想勾一下苻煌。

但可能昨天苻煌只靠着舌头就将他征服了一半,他最后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然后夜色就降下来了。

秦内监进来点了灯。

苻煌说:“准备传膳吧。”

秦内监应了一声,下去安排。

苻煌这才坐直了,和苻晔一起将奏折都收了,又命内官都拿出去。

苻煌就问他:“身体还好么?”

苻晔点头。

“想咳嗽么?”

苻晔摇头。

苻煌就说:“那看来确实不会传染。”

他勾手:“过来。”

来了来了来了!

他就知道!

苻晔红着脸就过去了。

苻煌将他拖到身上,抱住他。

苻晔就受不了了,直接抱住了苻煌的脖子。

他想他这样会不会太色了,昨日被欺负的丢了半个魂,今日也不知道装一下。

但他真的好喜欢苻煌。

“太医说你昨夜没睡好?”

苻晔“嗯”了一声。

“都想了什么?”

苻晔没说话,他太难为情了。

苻煌捏着他的下巴,说:“平日里张牙舞爪的,这一会怎么这么乖?”

因为他,夸他乖啊。

苻晔就要从他身上爬起来。他实在太难为情了。

苻煌就抓住他,很凶猛地亲上来。

又是那样的深,他们的气息撞在一起,夏日的余热仿佛都汇聚到他们身上。

苻煌很强势,他亲他的时候喜欢在上方,一只手握住他的脖子,强迫他仰头,摆出献祭一样的姿势,然后另一只手将他整个往上一抬,他的整个身体都横在他身上。

只是一个吻。

他却控制不住地战栗,天灵盖又开始麻,只感觉难受的叫他发抖,又似乎很舒服,他实在无法适应,感觉自己被苻煌灌入了一股乱窜的气。

苻煌好久才松开他,然后长长地注视他。他的眼神过于专注,有一种像要把人吸进去的黑。

苻晔觉得这样的目光实在太犯规了,一下就抱住了他的脖子,似乎要哭了。

他真的好喜欢这样的苻煌。

以前都以为他这样阴森森的男人都很没有情趣的。

苻煌的皮肤很热,有一种干燥的感觉,大概还是不够健康的缘故。但苻晔的皮很润,光洁且细腻,苻煌爱极了他的皮,想把他扒光了细看,他啄着他的脖子,闻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极美,束发的时候虽然会露出天鹅一样美丽的脖颈,但欣赏不到他头发的美。于是苻煌便伸手拔掉了他的簪子,他的头发就散落下来。

如云似墨,光泽华美如锦缎。

苻晔再也难以克制,这一回换成他主动了,坐到苻煌身上,低头亲了上来。

亲不够,怎么都亲不够。他以前听说有情侣光亲就能亲几个小时,一整夜,他还觉得夸张。

他的头发浓密遮住了烛光,苻煌陷在黑暗里闭上了眼睛,腰腹绷紧成一张弓,这姿势叫他想起他曾经的一个梦。

人一下就乱了。

苻晔叫了一声,炕上的小桌子被蹬掉在地上,“咣当”一声。外头的内官听见动静,忙躬身进来,刚进来就看见皇帝将王爷压在身下,立即又退了出去,一张脸都白了又红。

外头内官们提着食盒鱼贯进入对面的春朝堂,秦内监穿过院子,见双福捂着嘴巴蹲在地上,问道:“你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

双福跑过来,紧张地说:“陛下在……在欺负王爷呢。”

他都听见王爷哭呢。

秦内监老脸一红,道:“陛下这是……在疼王爷呢,你不懂,少胡说。”

又板起脸来教育他说:“这事万不可叫旁人知道。王府里那些人也不行,知道了?”

双福点头:“我又不傻!”

是么?他看他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双福又问:“内监,庆喜什么时候回来啊?”

秦内监道:“你倒是念着他。”

“我都憋死了。还想找个人说一说。庆喜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

秦内监说:“刚交代你的,不许对别人讲。”

“庆喜也是别人么?他不是内监的徒弟么?”

秦内监神色不太好看,说:“谁都不许讲。要是走漏了一点风声,第一个杀你灭口。”

双福:“……”

他再也不会快乐了!

又过了一会,皇帝和王爷出来了。

王爷衣袍凌乱,披散着头发。

不过王爷这样可真美。

他本来生得就极其秾丽,披散着头发的时候比束发的时候更美得惊人,脸小而白,身形瘦削,那头发便愈发显得如墨一样浓郁。皇帝牵着他的手从他们跟前走过,王爷头发被风吹动,身上香气弥漫,真是像夜游的蔷薇花一样漂亮。

春朝堂晚膳已经布好。

苻煌依旧吃的不多,倒是喝了不少药。苻晔今天也吃的不多。

秦内监问:“今日的饭菜,不合王爷胃口么?”

苻晔说:“天热了,吃不了那么多了。”

秦内监就将人将凉水浸过的一盘樱桃递上来:“那王爷用点这个。”

翡翠碗里一碗红通通的樱桃,水亮。

这是吃樱桃的最后时节了。

但王爷似乎不爱吃这东西了,只尝了尝,剩下的都让皇帝都吃了。

秦内监说:“陛下喜欢吃这个?这时节的樱桃最是鲜美多汁。”

皇帝就说:“喜欢吃。”

王爷却侧身看向窗外,叫双福给他束发。

侧影盈盈,耳朵都是红的。

用过晚膳以后,慈恩宫里果然来了人过来看望。

说是来看皇帝,其实是要看王爷走没走。

大家心照不宣。

苻晔自然是要走的,苻煌最近政务繁忙,他明日还要上学。

慈恩宫女官亲自送苻晔上车。苻晔躬身说:“那臣弟告辞了。”

苻煌在夜色里幽幽看他。苻晔如今簪着头发,那用来规束他仪态的禁领下,就是他留下的牙印。衣袍下密密麻麻的痛楚包裹住他。

苻晔上了车,车帘子一放下,他就半靠在车上,似乎没有了力气。双福也不敢说话,垂着头坐在他对面。见苻晔一只手抓着领口,好像又和昨日一样,失魂落魄的。

他想他以前也看过一些戏文,都说男女相悦是怎样甜蜜。想着也是,既然是悦,自然是快乐的。可怎么王爷每次都像是有些发呆呢。

他总怀疑王爷和皇帝不是相悦,只是帝王的宠爱,臣下只能接受,没有别的选择。

唉,要是庆喜在就好了。

马车趁着夜色出了宫门,天街两侧已经是灯火通明。过了天街,便看到有人在挑灯卖樱桃。

双福就问说:“王爷,陛下不是喜欢吃这个,要不要买点,明日进宫的时候给陛下吃?”

苻晔:“不要!”

双福吓了一跳。

王爷好激动。

“哦。”

苻晔说:“明日,不进宫。”

他胸口痛,得歇歇。

外头突然传来咚咚咚的鼓声,从极远处传来,但在夜里听得十分清楚。苻晔掀起帘子朝外看,只听见那鼓声似游龙逐渐游近,在夜里看不见其形,却能感觉到它蜿蜒从天上盘旋而过,直进皇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