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您为何不允我们攻打凡间,我们魔族子弟在外面为了胜利在外面浴血奋战,您怎能如此贪图享乐?!”
“尊上!大业即将完成,人也已经捉住了, 就在浮屠狱中啊!!!”
“......”
声音落下, 他们想要引起注意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红雾将所有悲愤的声响阻挡, 高高在上的魔座之上, 魔尊安静的注视着蜷缩在他怀中的人,一只大手将那人的面孔遮掩完全。
两人衣衫发丝交缠, 被抱着的凡人,纤瘦脚踝挂着银色的锁链,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微微晃动。
十方魔主瞧着那凡人显露出来的漂亮面孔,以及投过来的轻蔑视线,只觉得心神战栗, 几欲作呕。
他们从未想过不过是一个凡人,竟然能蛊惑魔尊至此。
楚青琅懒散的靠在魔尊怀里,并不在乎下面要用目光将他寸寸凌迟的魔主们, 白皙修长的手勾起一块艳红玉佩, 仔细观赏着, 黑眸映着那点红,纯澈中带着妖异。
自从他说完那句话之后, 魔尊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捷径, 疯狂的朝他的宫殿里送一些凡间的玩意,也不知道他是从那里来的,明明魔域连传送阵法都没有。
像字画宝石,珍稀玩物,锦绣布匹, 还有一些孩子喜欢吃喜欢玩的东西等等。简直让楚青琅不堪其扰,但是为了自己的腰,他还是装作一副开心的样子。
然后魔尊就越发确认这些是有效的,就还会送来,最后诡异的形成了一个楚青琅不忍直视的循环。
现在魔尊越来越不务正业,剧情也飞的没边,他记得曲施走的时候仙界和魔军又开始打了。但是兆歧身为魔尊,不说关注了,连准备多年祭坛的事情都彻底不管了,任由下属在哪里焦急。
楚青琅都数不清那些魔主们来的次数了。
说实话,那些魔主着急,楚青琅也着急。
现在的魔尊ooc的他想直接放弃任务,要不是最后一口气支撑着,他就强制退出了。
只能希望曲施是能把那东西送到仙界,送到谢尘缘的手中,虽然他也不清楚谢尘缘会不会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毕竟谢尘缘ooc的程度不比魔尊轻。
楚青琅表面靠着魔尊做出狐假虎威的态度,内心简直要崩溃。
脚踝处的锁链依然沉沉坠着,他不耐的拽了拽,被兆歧阻止就顺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
他在这个任务世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楚青琅松开锁链,想,最后一次尝试。
大不了他再换个世界,一定能够完成任务吧?
楚青琅不着痕迹的眨了下眼,努力忽视不远处几米高的珊瑚和成堆的泛着光芒的珍珠宝石,仰头看向了认真观察他反应的人,假模假样说:“他们看起来好凶噢。”
虽然他并没有听见那些魔主在说些什么。
兆歧搂着楚青琅腰肢的手摸向他的脉搏,像是要以此来判断他是否真的被吓到了,哪怕下面的人已经开始释放魔力,他也不在乎。
魔域向来以实力为尊,就算是所有魔主尽数上来,也只是让他吞噬的更加方便罢了,这也是他们只敢用嘴的原因。
敢动手的,孟嶙的例子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了。
小少爷是从人间来的,他当然不会任由魔军进攻凡间。
至于所谓的大业,不过是不甘罢了。
他有我无,他多我少,不过是这些。
兆歧看着凑到他面前的黑亮眼眸,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冰凉的笑,他道:“那我杀了他们好不好?”
楚青琅瞧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
兆歧却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用手按住了他的后颈,低头吻上嫣红唇瓣。
风平地而起,敞开的魔殿大门轰然阖住。
所有的声音惨叫,鲜血咀嚼,都沾染不到那被魔尊珍惜怀抱的人。
口腔被极为缠绵贪婪的吸允,氧气越来越稀薄,心脏不自然的加速跳动,视线朦胧起来。
楚青琅捉住那一丝的清明,毫不客气的咬住伸进来的舌尖,直到血腥气蔓延,他将所有的血液渡回。
银丝将断未断,楚青琅伸手拽了拽兆歧的发,拍了拍他的脸,一副怜悯的神色,“兆歧,你疯了。”
宽阔的魔殿,一如既往的寂静,烛火晃动飘摇,魔像狰狞欲出。
兆歧侧头贴上那手,艳红舌尖如蛇一般卷过银丝,他叹息般的说:“你才知晓吗?青琅。”
*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抵抗力下降了?
楚青琅在床上打了个滚,抱着被子无声尖叫。
明明只是想要嘲讽一下,怎么又给自己搭进去了?
他默默反思了一下,得出了结果。
都是魔尊的错,谁让他经常诱惑他,他一个纯洁的系统,一个单纯的凡人,肯定受不住这种刺激。
楚青琅把头从被子里抬起来,瞅了一眼窗外。
魔域的天空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但是楚青琅在这里也是呆了很多天了,因此也大概能够察觉出来,现在已经快到了凡间的下午了。
楚青琅为了得到一些独处的时间,仿佛突发奇想,对魔尊说想要吃他亲手做的食物,撒娇耍泼才把人打发出去。
他站起身,来到窗口,瞧着天边深邃的黑暗,有些疑惑。
曲施怎么还没回来?
他不过来,自己的计划怎么办?
楚青琅依着窗边,指节不断敲击着。
外面宫殿剪影深深,没有丝毫变化,楚青琅啧了一声,捞过外袍就准备出去。
他刚刚才想起来,依照魔尊现在对他的看管,就算曲施过来也不一定能够靠近他。
他需要主动出击。
还没走两步,紧闭房门就突然被打开。
苍白人影立于门外,缓缓收回手,英俊面容上一双血眸凝着他,说:“去哪里?”
楚青琅被迫止住脚步,手一抖,外袍就掉落在地,正巧盖住他的脚面。
他眼中瞬间泛起水雾,捂着胸口怒喝:“兆歧你干嘛吓我!悄无声息的跟鬼一样!不知道敲门吗?”
“亏我还想去找你,跟你聊会天,你就这样对我?!”
说完,他踢开外袍,扭头走到床边,气哼哼的坐了下去。
余光中那道高大苍白的人影静静瞧了他一会儿,随后踩着毛绒绒的地毯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将手中的食盒放下,从里面拿出了几道菜摆在了桌面上,动作轻而迅速。
人无声的走来,在他的身前蹲下,如墨一般的发从束带中跑出,零散的落在他被强迫摊平的掌心。
楚青琅下意识地甩了甩手,将那微凉发丝甩出去,他垂下眼,做出一副虽然委屈但是我不说的神色。
兆歧红眸闪烁,却是堪称温顺地搂住他的腰肢,将头搁在他的腿上,“抱歉,是我的错。”
楚青琅“哼”了一声,揪住了他的耳朵,“错那里了?”
“不该吓你,不该凶你。”兆歧的声音因为布料的阻碍,变得沉闷,说话间湿热的温度顺着腿根蔓延,让楚青琅打了个激灵。
楚青琅下意识的扭动着身子躲闪,他按着兆歧的头颅,施力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