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越家。

越珩下车后大步流星将身后跟着的人甩开。

碎发下一张英气面孔满是阴霾。

一旁的佣人看见他气冲冲的回来, 连忙打开了门,随后小心的退到了一边。

换鞋的地方一桶棒球棍。

“刺啦”。

越珩伸手拽出来一根,金属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手臂用力, 肌肉在衬衣下隆起。

一声哗啦巨响, 他将门口处的鱼缸敲碎。

水珠溅起, 落在那张煞气十足的面孔上, 增添了几分的阴郁。

踩着鱼儿和玻璃,他径直朝着楚青琅原本住的房间走去。

“砰!”

越珩腰背用力, 直接将门给踹了开来。

房间很小,对比起越家其他的房间来说,只有一个厕所大小。

越珩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左右环顾了一下。

倏然,攥着棒球棍的手背青筋暴起。

正对着窗户的一面墙上, 密密麻麻的全是祁温的照片。

侧面,正面,全身, 虽然很多都是重复的, 但是还是一眼都能让人看出这个房间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越珩冷笑一声, “蠢货!”

他拿起手机,将面前的景象拍下, 就准备发给祁哥。

但是, 在指尖按下去的时候,他却顿住了手。

像祁哥那么高傲的人,一定最不喜欢旁人如此意/淫他。

所以他一定会直接将楚青琅给扫地出门。

但是就算是他揭露了这件事,他也不会被祁哥看见,尤其是他还被赶出来了, 今后要去温德姆一定会更难!

他和祁哥可是一起长大,除了他别人都没有这个资格去温德姆,而且母亲一直让他和祁哥打好关系,现在竟然被一个私生子逼走,让他怎么和母亲交代,简直奇耻大辱!

眼前闪过那张宛如bjd娃娃一样的面孔。

越珩的脑袋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恶劣的想法。

不过那个私生子在哪里,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吗?

他们可是兄弟。

所以他去找他的兄弟玩耍,谁也说不了什么。

更何况,这些证据在手,那个私生子,一定会对他服服帖帖的。

他被羞辱的仇,不还是想报就报!

他掂了掂手中的棒球棍,微微垂头,肩膀带着手臂转动,寒光闪过。

“轰!”

墙面被砸出一个大洞。

呼了一口气后,棒球棍被随手扔到一旁。

越珩捋起发,咧开嘴,眉骨下眼窝极深,显得他整个人异常的邪气。

此时,他真诚的希望那个私生子经得起玩。

*

“就是这里了,您进去吧。”

楚青琅点了点头,随后他伸手推开了门。

城堡内部虽然灯光充足但是采光并不是很好,所以总有着一种阴冷的感觉。

但是此时展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处阳光充沛的屋子。

玻璃组成了墙面,中间用着白色的木条作为装饰,实木色的地板干净明亮,四面放着各种画作,都用着白布罩起。

还有雕塑,乐器,以及满墙的书本。

正对着他,在三四处台阶后,有着一张宽大的棕色桌子,桌子后的人脊背挺直的坐着。

身体全然浸润在阳光中,面容模糊不清,只能看见放在桌面上的一只手。

苍白的,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黑色的长条状的东西。

“过来。”

低哑短促的声音响起。

文字和真实听到的话果然不一样。

楚青琅莫名觉得他异常的迫不及待,还带着粘稠的兴奋。

可能是错觉。

毕竟他看不清楚祁温的表情,也就无法分析出他的真实想法。

他走上去,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少年破开阳光而来,头发这次乖巧的贴在两边,没有翘起,窄瘦的鼻梁下是饱满的唇,放在桌子上的手骨节弯曲,带着自然的红晕。

透亮黑眸里面满是专注与信任。

仿佛在无声告诉别人。

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很乖,我很听话。

男人眯了下眼,摩挲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反手将手中握着的东西放下。

带着横纹的木条敲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咚”的一声。

楚青琅不由得被它吸引。

祁温拿起纸笔,垂眸写字。

“知道那是什么吗?”

莫名的压迫感让楚青琅将手从桌子上收回,他摇了摇头,又迟疑道:“是戒尺吗?”

祁温衣袖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将纸张推了过去。

抬眼,苍白病态的面容竟然挂上了一抹淡笑。

“对,所以后面要听话,知道吗?来,选选你要学的。”

白色的纸张上,笔画锋利,沉重,带着几乎穿透纸面的力道。

【画画,乐器,舞蹈......】

白月光列举了许多,但是上面的选项完全不像楚青琅想的那样,和学习有关。

“管家说,我过来是要学习知识。”

楚青琅将纸张推回去。

祁温按在纸面上,两人指尖相接,一骨骼明显,一皮肉莹润。

感受着那似有若无的冰冷触感,还有凝在上面的目光,楚青琅不由得慢了半拍,才收回了手。

他像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又慢慢开口。

“您安排就好。”

祁温收回手,并不意外的样子,“那就都试试。至于学习并不需要,你是我的妻子,不用管旁人如何看你。”

他话语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凉意,又说:“如果听见了,可以直接动手。祁家还是有些家底的。”

不是,这是一个白月光能说出来的话吗?

还是对他一个棋子来说的?

楚青琅震惊抬眸,“先生,您没有必要这样。”

两人相敬如宾就行。

“我是一个看重家庭的人,既然你占了这个名头,无论什么原因,你就是我的妻子。”

祁温将纸张折起,指甲末端泛青。

“还有,叫我的名字。”

楚青琅抿唇,没有说话。

祁温没有在意再次被拒绝,他拿着戒尺站起。

身上是一水的白,也许就是这种和阳光相同的颜色,之前才让楚青琅看不清他。

“今天先学画画,明天是乐器,然后是舞蹈。”他从桌子后走来,按住楚青琅的肩膀,“舞蹈的话,需要专业的舞蹈服,来站起来,我帮你量一下。”

在他靠近的瞬间,一股冰冷的血腥气将楚青琅完全笼罩,还有一股诡异的甜蜜。

像是花香。

楚青琅顺从的起身,一旁的房门打开,佣人捧着软尺走来。

祁温用戒尺挑起他的手臂,看着佣人慢慢解开少年的衣服扣子,将他身上的衣服褪了下来。

动作间,谨慎的没有触碰到少年丝毫。

少年体型不像成年男人那样粗壮,他肩膀平直,腰肢纤瘦,肚脐都是可爱的竖圆型,是带着单薄的美好。

后退到一旁的佣人深深的垂着头。

祁温神情不变,自如的拿起软尺测量起来。

楚青琅的感官并未拉满,所以对于身上的动作反应并不敏感。

只觉得冷。

就像是一片片的雪花落在肩膀上,脖颈处,腰侧,密密麻麻的,将皮肤全然覆盖。

渐渐的,他竟然觉得自己也被那无形的血腥气渗透。

是比被藤蔓缠绕时,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感觉,灵魂都仿佛被侵/犯。

但是祁温却只是认真的,严谨克制的测量,使得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楚青琅不适应的曲了下指尖,后仰了一下身子想要喘口气。

“啪!”

短促的凉意从腰腹传来。

楚青琅瞬间僵硬了动作。

是面前的人察觉到,拿起戒尺轻拍了一下他的腰腹。

只是警告,连痛意都没有。

但是白皙的腹部还是泛起了一圈的薄粉,因为本能收缩的肌肉颤抖着。

楚青琅头皮后颈都紧绷起来,他压低声音,“先生。”

祁温抬头。

此时他正蹲着身子,隔着衣服攥着少年的脚腕,另一只手中是带着刻度的标尺。

从上向下瞧去,男人眼睫浓密,鼻梁很挺,只是两颊的肉过于削薄,唇也是,便显出浓烈的冷酷和不近人情来。

对上那浓黑的眼眸。

楚青琅只能沉默。

他没有说话,祁温便又低下了头,平静的测量着。

瞳孔中的雾气被凭空生出的火焰寸寸灼烧。

在上上下下量了一边后,祁温收回了软尺,站起身,他的唇愈发的白了起来,神情带着些许的恍惚。

缓了一会儿,他看着楚青琅说:“你很适合粉色。”

粉色?

楚青琅还保持着双臂打开的姿势,脑袋已经宕机了。

祁温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将软尺递给一旁记录的佣人,转身,朝着画架那边走去。

“来。”

刚刚的温和如泡沫般消散,只是眨眼间,走出了阳光笼罩的范围后,祁温又恢复成了克制冷漠的模样。

佣人后退离开。

楚青琅抬手将衣服重新穿好。

莫名的,他总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

错觉吗?

但是祁温并没有像兆歧或者厉屿那样对他啊?

除了一开始的指尖碰触,剩下的就算是量身体和警告,也只是隔着那个软尺和木条。

楚青琅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想多了。

*

画纸被平铺在画架上。

祁温神色端正的坐那里,白色的毛衣针脚细密,v型领口露出细长的锁骨。

明明第一次见面白月光还是穿的严严实实的。

现在这样,不怕生病吗?

楚青琅瞅了一眼,疑惑的收回视线,搬了一旁摆放的圆凳坐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