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这还用问?你脸上都写出来了,我猜都不用猜。”薄舒轻松地笑笑。
“是不是这么多年习惯打压别人,都忘了被人反制是什么滋味了?久违吗,怀念吗?”
郑丽姿最讨厌的就是薄舒明明冷漠至极又还能勾起起来的嘴角弧度,在她眼里,这就是薄舒对她这个嫁给金钱的母亲的蔑视和不屑。
这种蔑视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是她的亲生孩子。
在她看来,薄舒和她一样是既得利益者。
如果不是她换来钱和权利,薄舒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吃穿不愁还有余力去追求什么舞蹈梦想?
没钱,谈什么梦想。
眼见薄舒的笑容越来越讽刺,郑丽姿终于被彻底惹恼,倏地伸出手掐住了薄舒的脖子,砰的一声,薄舒的头狠狠撞上背后的墙壁。
舞室里,姜知南拿着手机一脸沉郁地看着玄关的监控。
周翰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拿着手机疯狂给郑之铎发消息。
其余人坐在地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同样被现在紧张的气氛感染。
姜知南看着监控里的薄舒已经捏着郑丽姿的手把人推到一边,才松了口气对周翰宁说:“让舅舅别过来。”
现在让这对姐弟面对面撞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郑之铎对这个姐姐并不像薄舒这样毫无感情,但郑之铎现在做的事情又是实打实在对薄家下手,本来就为难,再放在明面上就不好看了。
周翰宁也知道利弊,咬着牙对姜知南说:“他妈真的是个疯子,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以前我就见过。”
郑丽姿对薄舒何止是不爱,那简直是厌恶。
只是说不清到底是在厌恶薄舒本人,还是在厌恶那些当初把她当作联姻棋子嫁出去的郑家人。
作为薄舒的小粉丝,吴梦圆眼睛湿漉漉的,就差凝成担心的实质。
她担忧地说:“从来都没听说过薄舒学长的这些家事……”
周翰宁和薄舒从小一起长大,叹了口气说:“哪怕是同一个人,在每一个圈子或多或少都有界限,你顶多了解跳舞的他,不一定了解那个住在薄家的他。”
说着说着,周翰宁突然想起什么,一脸茫然地转头看向镜子里的其他人,喃喃道: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薄舒以前到底叫什么?”
是啊,薄舒以前叫什么?
姜知南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出话来。
他也问过,但薄舒从不讲。
是薄舒的伤心事,姜知南不愿意用追问来代替伤害,于是按下不再问。
众人倏地安静下来,纷纷意识到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但还没等到他们缓过来,就听门外传来巨响。
姜知南震惊看向手机屏幕,只要一眼,他瞬间就夺门而出冲向玄关。
其他人见状不妙,也跟着出去。
还没走到客厅的时候,就见到玄关处一片狼藉,先前好好摆在玄关柜上许多摆件滚了满地,其中有玻璃的,这么一摔都碎成万万千。
再定睛一看,薄舒正被郑丽姿拽着头发拖向地面。
不得不说,长发在打架的时候实在是一个弱点。
但薄舒终归不是女孩子,他打架不需要拽郑丽姿的头发也可以把人制住。
薄舒一只手就可以把郑丽姿反制推出门外,他看着自己母亲气急败坏的模样,只觉得解气的很。
“看清楚,我不是小时候的我了。”
以前打不过,只能躲。
现在长大了,怎么还敢来惹他。
说完话,薄舒扭头看向刚才替自己挡了一个花瓶砸来的姜知南。
他刚才的确是没想躲,存的是自己受伤无所谓但必须要对方吃亏的狠心。
只是没想到他的狠心牵连了一心为他的姜知南。
薄舒内疚地问:“有没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姜知南甩了甩被砸得还在发麻的手臂,摇头说,“就是可惜那个花瓶,挺好看的。”
薄舒倒不关心花瓶,他看过姜知南的手臂,就又狠狠转头盯着同样瞪着他的郑丽姿。
郑丽姿并非没有理智,她在薄家毕竟是二把手,多年商界沉浮养成的算计心机只能容忍她放纵刚才那一次。
很快,郑丽姿就又想出对策。
找不到郑之铎,难道就不能反制郑之铎?
她可太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对薄舒的在意了。
“你就不怕鱼死网破,如果你和他是同性恋的事情被曝光出去,难道你还能继续跳舞?”
话说到这里,郑丽姿自信一笑。
但还没等她收割胜利的果实,就见刚才眼里只有薄舒的姜知南突然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眼睛。
“你试试。”
姜知南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