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亲(1 / 2)

【触发恶毒女配任务, 请宿主在段翎今岁生辰那日当众对他说“我想与你成婚”。由于段翎的生辰在本月月末,时限也为本月月末。】

【任务失败,抹杀;此为恶毒女配任务六, 成功可获得六个积分。据统计, 宿主目前的累计积分为十五个,距离“解锁大礼包”的目标还差十个积分。】

林听听得一愣一愣。

在段翎今岁生辰那日当众说“我想与你成婚”这句话?要她向他求婚?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虽说林听记得原著里的她强亲完段翎, 是曾当众不要脸地说过想与他成婚的话, 但原著一笔带过,说他也当众拒绝了。她就没放心上, 以为会走其他剧情。

却没料到就是它!

原著的女配剧情那么多,怎么就偏偏选中了“当众求婚”?

林听感觉这个任务有点挑战她的厚脸皮,因为“当众求婚”的后果必定是被段翎当众拒绝。当然, 她也不是想他答应的意思,只是如此一来,误会将加深。

最重要的是,段馨宁也会得知此事,到时该如何解释,说“其实我喜欢你二哥很久了”?

林听并不在乎旁人的想法,却在乎亲人与朋友的想法。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 好处就是她母亲李惊秋和冯夫人会知道段翎不喜欢她, 以后不会再有撮合他们,定下婚约的念头。

可林听仍是头疼。

她感觉自己对着段翎说不出那一句“我想与你成婚”的话。

林听抬眸看段翎,只看到他薄唇一张一合。她脑子被系统音占据了,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过了会,林听才慢慢听见段翎的声音,低柔温润,悦耳动听, 像轻微的电流,顺着耳朵进入她的身体,润物细无声地游遍她全身:“林七姑娘在想什么?”

在想要跟你“当众求婚”的事,她心说,嘴上却道:“就突然想到了些事……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玉镯有何含义?”

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这只玉镯是给我将来的夫人的。”

林听倒吸一口凉气,忙解释道:“我、我不知道,冯夫人说想送我一份礼,就把它送给我的,还说令韫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没说过这是给你将来的夫人的。”

她真的以为只是“闺蜜镯”,否则不会收下的。哪能想到冯夫人见她没几次,就决定要送她这只本该给未来儿媳妇的玉镯。

太草率了。林听惊叹。

段翎又看了一眼她腕间的玉镯:“令韫是也有一只,不过你这只确实是给我将来的夫人的。”

林听感觉自己被人放在火上烤了:“我想冯夫人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才会将它送给我。”

他没说话。

她东张西望,怕旁人看见,干脆伸手到桌底,想摘下这只烫手的玉镯:“我现在还给你。”

段翎还是没说话,视线落到桌底,看她迫不及待地摘玉镯。

片刻后,玉镯还戴在林听腕上。她居然摘不下来,可能是这段时间吃胖了:“段大人,不是我现在不想还给你,我摘不下来。”

他只道:“不急。”

林听又试了几遍,结果一致,于是她很诚恳道:“我回去后会想办法摘下来的,你放心。”

段翎的视线在林听因用力摘玉镯而红了一圈的手腕停住,她到底有多想摘下玉镯,不言而喻。他移开视线,“嗯”了声:“随你。”

林听放下微微撩起的袖摆,挡住那只暂时摘不下来的玉镯。

等回林家,她可以往手腕涂抹些润滑的药膏或油,试着把玉镯取下来。眼下在宴席上,不方便离席去找药膏或往手腕涂油。

段馨宁凑过来:“乐允,你跟我二哥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她方才在和坐在自己旁边的其他贵女说话,并未留意到他们说什么。

“就随便聊聊。”

林听看向段馨宁手中的玉镯,至今想不明白冯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和段翎看起来像两情相悦?是什么给冯夫人的错觉?

段馨宁没追问,给她倒了杯果茶:“这个好喝,你尝尝。”

坐在她们对面的夏子默经常看过来,段馨宁却始终没跟他对上眼,不是拉着席上的贵女聊天,就是转头看林听,没让自己闲着。

段馨宁内心很矛盾,一方面很高兴能和夏子默更进一步了,一方面又觉得不知如何面对他。

林听留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但没出手干涉。她虽是段馨宁的手帕交,但也不能干涉对方太多,尤其是男女感情上的事情。

不过林听还是有种自家养得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她多看了夏子默几眼,是看“拱了自家白菜的猪”的眼神。可落到旁人眼里,却不同了。

段翎提起茶盏,抿一口茶:“你有话想和夏世子说?”

林听茫然地“啊”了一声,不明就里道:“没有,你为何会觉得我有话想同夏世子说?”

他错开眼,心不在焉地看着过来给冯夫人敬茶的宾客,温温柔柔道:“我见你看了夏世子许久,还以为你有话想同他说。”

林听找借口:“你看错了,我没看夏世子,我看他后面的王姑娘,她戴的簪子好看,我在想待会要不要问她在哪家铺子买的。”

坐在夏子默后面的王姑娘跟她有过一面之缘,但不熟。

也不知段翎是信了还是没信,他平和地点评了句:“那支簪子看起来的确不错,但我看着,它好像不太适合林七姑娘。”

“不适合我?”林听压根没仔细看那个王姑娘戴的是什么簪子,听到段翎这句话才认真看,发现她戴的是一支很素雅的木簪子。

林听觉得段翎说得对,是不太合适,她喜欢金银类的首饰。

譬如那支金步摇。

段翎缓慢摩挲着杯沿:“夏世子有意向段家提亲,想与令韫成婚,令韫可曾与你提过此事?”

林听怎么感觉他在暗暗敲打,提醒她不要打夏子默的主意:“今日刚听令韫提起过。”

段馨宁恰巧听见,垂下脑袋,脸颊染红霞,摇着她的手:“二哥,乐允,你们怎么在说这个,别说了,当心叫旁人听见。”

当事人不想提,林听自是不会再提,安分守己地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不适用在寿宴上,宾客各怀心思,不少人会找寻时机攀关系,专心吃饭的人极少,林听勉强算一个。

之所以会说是勉强算一个,是因为段家今日请了京城中有名的戏班子来贺冯夫人寿辰,他们就在不远处表演着,她边吃饭边看戏,算不得完全专心地吃饭。

至于任务,先暂时抛一边,毕竟整天想着也不是办法。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此为真理。

林听吃饭吃到一半,忽听到冯夫人轻声地唤她:“乐允。”

她看过去。

围着冯夫人献殷勤的宾客已被打发走,此刻只有段父坐在她身边。段父长得跟段翎有点像,即使年纪大了,岁月也没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面容仍然姣好,剑眉星目,俊秀有加。

段父行事作风低调,哪怕是在今日这样比较喜庆的日子,也穿得很低调,一身深褐色的锦袍,腰间不戴任何配饰,只有蹀躞带。

他也是锦衣卫,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的首领。

段父有一点跟段翎很不一样,那就是不苟言笑,无论何时瞧着都面无表情,仿佛天生不会笑。

林听仅见过段父两次。

一次是在他大儿子段黎生的葬礼上,还有一次就是现在了。

段馨宁也很少向她提起他这个父亲,所以林听对段父不了解。不了解归不了解,她得向长辈问好:“冯夫人,段老爷。”

冯夫人微笑地看着林听,给段父介绍她:“她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林家七姑娘,叫乐允。”

段父顺着冯夫人的目光朝她看,微微颔首,没说什么。

冯夫人的笑容淡了点。

他离冯夫人近,自然看得见,终于开口,态度还算正常:“我听说你是令韫的手帕交,幼时便认识了……也认识子羽。”

林听离得远,没发现他们的表情变化,毕恭毕敬地回道:“是的,我幼时还来过府上。”

段父没再问林听什么,让她坐下继续用膳,不用拘着。

此时,戏曲终了,林听坐下后头也不抬地吃剩下的饭。向段父问好后,她莫名其妙产生了正在见男朋友家长的错觉,很不自在。

段父唤段翎:“子羽。”

他闻言放下手中玉箸,望向段父,淡淡地笑起,一副端方君子的姿态,平静道:“父亲。”

段父不冷不热问:“时隔多月,可有谢家逃犯的下落了?”段翎奉命抓拿谢家逃犯不是秘密,不用怕旁人会听到,况且他只问有没有谢家逃犯的下落,没问细节。

林听停止吃饭,谢家逃犯,说的不就是谢家五公子谢清鹤?

她竖起耳朵听。

“尚未。”段翎不露痕迹地看过立刻停止吃饭的林听,心想她可当真是关注谢清鹤此人的消息,一听到他,连饭也不吃了。

段父目光如炬,咄咄逼人:“以前就没你破不了的案,抓不了的人。如今是怎么了,时隔多月,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谢家逃犯也抓不住,你要陛下如何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