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托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眼的余光看到李单不停地看后视镜。
他微微皱眉,也扭头看。
“怎么了。”他问。
李单摇头,他不敢确定的事,不敢乱说:“没,没事。”
这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
刘学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盯着后面看了会儿,肯定了李单的猜测:“有人跟着我们,对吗?”
他被廖远停跟过一次,隐约能看出不对。
李单没有说话,该往右拐的方向,站了左转道。
“是谁?”刘学看着他问,有一丝强压慌张的镇定。
“不知道。”李单摇头,深呼吸,吹出,还有心情开玩笑,“反正不是我的兄弟姐妹。”
会是谁的人?
李单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儿,不知所措道:“总之不能回家,跟到家就麻烦了。”
他也才二十多岁,哪想过电影桥段会发生在现实生活。
紧张又紧绷的气氛困在车里,压迫着他们的心脏,涨的他们喘不过气。
突然,刘学的电话响了。
李单看着后视镜,刘学和他的目光对上。
这个点打过来的,只有廖远停。
估计是问他们结束没有。
目光相交中,刘学摁了接听。
“到家了吗?”廖远停问。
刘学扭头看身后的面包车,眼眸转动,尽量笑道:“没有!我突然想吃糖葫芦,李单说带我去市区买。”
李单瞪大眼,“你……”
“好。”廖远停说,“注意安全。”
“知道啦。”刘学挂断电话,对上李单错愕的目光,脑子一片混乱。
“你跟他,你跟他说啊。”李单恨铁不成钢,“有人追着我们呢。”
刘学抓着手机摇头,大脑迅速运转:“这是廖远停的车。”像廖远停跟他讲数学题时告诉他的,要变通,要灵活,要运用——“他们知道车里坐的是谁吗?我们?还是廖远停?”
李单愣住。
李单:“你的意思是,他们跟的是书记?”
“我不知道。”刘学诚实地摇头,“我只是冥冥之中觉得,不该告诉他。”
红绿灯,李单闭闭眼,觉得他说得对。
告诉廖远停能怎么样?
让他来把他们接回家?
“我们,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刘学问。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李单都笑了,他咬着牙,一脚油门,“去他妈的,让他跟,哥带你买糖葫芦去。”
去市区,去人多繁华的地方,趁天还没有黑。
“你跟着我啊。”李单忽然激动起来,有种拍电影似的急迫感。
星期六,闹市区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放假的学生,李单和刘学将车停在停车场,去了商场,李单给刘学买了帽子,口罩,还给他买件处理的夹克,“八十,回头帮我找书记报销。”
刘学就剩俩黑眼睛在外面,乖乖点头:“你呢。”
“我。”李单犹豫着,一咬牙,一跺脚,也给自己买了一套帽子外套,含泪:“这个不用报销了。”
刘学哈哈笑,李单打他的帽子。
两个人买了糖葫芦兜着,迂回到商场后门,从那里打车走了。
回到别墅时,廖远停还没回来。
俩人长出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周梅看着他们的打扮,笑着:“差点没认出来,怎么搞的这么严实。”
刘学和李单对视一眼,李单瞎胡诌:“降温了,冷的慌。”
周梅:……
周梅看着墙上的时钟,明晃晃的二十多度。
“坏了。”李单脱下外套,呲着大牙去了卫生间。
刘学闭闭眼,把糖葫芦递给周梅,上了楼。
周梅不解,“这俩孩子,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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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廖远停回来,在卧室换衣服的时候,刘学站在他身边,磨磨蹭蹭的,犹豫很久,把这件事说了。
廖远停一顿,一字一顿地重复:“跟踪你。”
“跟……跟踪……车吧。”刘学不知道,“还是我们?可是我……我……”
他谁都不认识,从彭怀村出来后,就只认识身边的几个人,为什么要跟踪他?
廖远停揉揉眉心,摸摸他的脸,安抚道:“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刘学坚定地点点头。
晚上,刘学睡熟后,廖远停去了书房。
下午,韩书德和他说,有关刘学的身世,他知道内幕,但要求,是要廖远停隐瞒他杀了彭虎的真相。
廖远停:“韩书记的话没有可信度。”
“我没有必要骗你。”韩书德笑的很绝望,“这个时候了,廖书记,我们之间,就不要端着掖着了,怎么选,看你。”
“还有,廖书记,你有大好前途,您的父亲廖市长如日中天……你知道刘学未满十八岁吧?”
“廖书记,得饶人处且饶人。”
廖远停站在落地窗前抽烟,静默的像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