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停:?
窦静云:“骚。”
廖远停费劲地摸了床头放的苹果就朝他砸过去,窦静云偏头接过,咬了一口,“诶,恼羞成怒,谢了。”
廖远停说:“偷窥不太好吧。”
“偷窥不太好吧。”窦静云捏着嗓子学他的一本正经,“这话竟然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兄弟?这又不是你偷窥的时候了?”
“这不一样。”
“这哪儿不一样。”窦静云又咬口苹果,“不过我也没偷窥,是撞见了,然后很知趣地躲到一边儿了,可不像某些人,恨不得对方拉屎放屁都要看。”
“啧。”廖远停啧了一声,知道他是在嘲讽自己在卧室装摄像头和给刘学戴针孔手表。
“不甜。”窦静云将苹果撂了看着他,“你也不能全怪我,那是得饿成啥样,医院里都快干起来,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插着管子呢,那不是你第二根鸡巴。”
廖远停面不改色,窦静云下意识看向他的某个部位,忍不住称赞,“好么,金刚不坏,兄弟。”
他忍不住犯贱朝那儿捶了一下,廖远停瞬间咬牙切齿:“操,窦静云。”
“诶,别。”窦静云更正他,“操,刘学。”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笑后就该说正事儿了,窦静云从怀里掏出几张照片,“这是传递信息的人,认识吗。”
廖远停接过照片看了许久,摇摇头,他没见过这个人。但是对方也没有伪装隐瞒的打算,很轻易被他们拍到正脸,就是让他们看的。
没一会儿,刘学买饭回来,喂廖远停吃饭,还给窦静云捎了一份,廖远停便顺带把这事儿给他说了。刘学看着照片上的人,一眼认出来这是当时他和廖华恩相约在茶馆见面,给廖华恩开车的人,他的司机。
廖远停看他的反应:“见过?”
刘学点头:“这是廖叔叔的司机。”
“司机?”
廖华恩。
一时病房里陷入寂静,窦静云不解,他清楚的知道廖远停和廖华恩的关系,不知道他横插这一脚是什么意思。
廖远停敏锐地抓住一个关键信息:“许兴亿的葬礼都谁去?”
刘学和窦静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廖远停抿唇,“不管谁去,我们得去。”
窦静云呃了一声,“可是我们……谁去?”
“我去。”刘学将一勺汤放在唇边吹了吹,廖远停看向他,他很淡地笑了一下,看着他的目光柔和专注,像是给他传递信心和坚定,甚至是安全感,“只有我去,也只有我能去。”
他温柔地说:“相信我。”
廖远停不愿意,他的抗拒几乎是要将床板子掀起来,从床上冲下来,死死地扣着刘学的手腕,一句话都没说,刘学的手腕被他抓的疼,他的针也开始回血。
窦静云说:“诶,别激动……”
“我不同意。”廖远停一字一顿,“你知道葬礼上都什么人?我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不需要你冒这个险。”
“我没有冒险,我会毫发无伤。”刘学安慰他,“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大庭广众之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廖远停看着他说:“没有。”
刘学一顿。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不顾生死,追求正义的廖远停竟然会说没有。
“没有。”廖远停又重复一遍。
“是,现在是没有,可我们在努力不是吗?”
手腕被越抓越紧,刘学吃痛地皱眉。
“我们可以找人。”廖远停松开他,“从长计议。”
“你没有更好的办法。”刘学揉了揉手腕,直白地说:“是,他们可能就等着我们去,也可能也在我回来的路上撞我——”
“诶。”窦静云打断他,“别说不吉利的话。”他闭眼念叨:“妈祖保佑妈祖保佑……”
“什么。”刘学茫然,“他在说什么。”
廖远停头疼。
“哎呀。”刘学揉揉他的眉心,把他的眉抚平,“既然叔叔告诉了我们这个消息,就肯定有他的用意。他杀了许兴亿为你报仇,他还会害你吗?或许有些事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但廖远停,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连自己的亲人都不信的话,还能相信谁呢?”
廖远停说:“你信他。”
“我信。”
刘学说:“你也应该信。我们不应该抹杀任何一个人浪子回头的机会,无论是谁。”
“很危险。”廖远停还是放不下心。他们不知道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如果再有意外发生呢?他们真查不到他是廖远停吗?查到他是廖远停难道查不到刘学吗?怎么想都让人心慌。
刘学说:“我会带着誊。”
窦静云连忙道:“嗯,我再派几个人暗地里保护你,放心,一定护的安安全全的。”
廖远停叹息,抓紧他的手,半晌,只说:“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