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对所有事情都不感到好奇的人,能够一无所知地跟着这支队伍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田雨青话说的很绝对,如果我从他嘴里得知一切那就必定要跟着队伍走到底,在这一点上,他的态度很强硬。
但让我扔下四哥自己跑路,这种事我也绝对做不出来。
我妈是个相当有事业心的女人,哺乳期一过她就把我养在外公家独自出去奔事业了,话虽这么说,但我总觉得她是因为不喜欢我才多年不回河南的。
所以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陪着我的都是四哥,可以这么说,我跟四哥的情感纽带比我跟我妈还深厚。
做够了思想斗争,我说:“我想好了,但你必须对我全盘托出,不然我是不会履行承诺的。”
当时的我对自己有点过分自信和不清晰的认知,我以为我的思维天衣无缝,但我并没有意识到我的想法有一个很大的bug,那就是我根本没有渠道去印证田雨青的话,所以就算他编造谎言,以我当时的段位也什么都听不出来。
田雨青看着我笑了笑,他把手里的烟掐灭对我说:“你可以放心,我和你四哥做了十年的生意伙伴,你不是这行的人,有些核心的东西虽然不能全部告诉你,但我是不会害你的。”
“我会把你能知道的部分告诉你,不过首先我要证实一些事情,”他从兜里掏出来一截铁丝,递到我面前,“用这根铁丝,把你怀里的木盒打开。”
田雨青说得斩钉截铁,我怀里抱着的木盒锁相当老旧,应该是上个世纪的,里面机栝比现代锁要复杂,但对我来说,一根铁丝足够。
田雨青仿佛已经确信我对传统机关术具备很深的了解,但如果他已经确定,那他就没必要再让我演示一遍,我没接那根铁丝,全身依旧保持着警惕。
田雨青随手一摸,从后座摸出来一只档案袋抛在我面前,说:“我知道你会机关术,你没必要藏,你从小到大的所有身份资料都在这里,现在,我只是再确认一下,我要看看你的真实实力。”
我内心的惊讶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脸上的表情,我开始不动声色地翻看那一沓资料,只扫了一眼我就觉察到之前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小儿科,田雨青这样的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运筹帷幄。
我没有理由再拒绝了,于是伸手接下了那根铁丝,快速将铁丝弯出一个标准的弧度,开这种锁的铁丝弧度必须精确到数值区间,之后我便将尾部缓慢伸进细小的锁芯,垂目侧耳听机栝的动静。
一分钟过后,我拔出铁丝:“开了,你要检查一下吗?”
田雨青接过我手里的木箱子,那把大锁已经完全松开了,而且没有任何外部破坏的痕迹,他上下检查了一遍,对我露出赞赏的目光:“名不虚传,甘爷爷把你教的很好。”
我攥着铁丝:“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你们接手的到底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