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我很快就看到了一块牌子,它让我充满愤怒的情绪瞬间变得平静下来,原因是这块牌子立在路中间,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危险区域,禁止进入”。
我随即将手电筒的光线调大,去照牌子后面相同的门窗,牌子后所谓“危险区域”的这些门窗都依旧大敞着,旁边走廊上散落着一些试管和玻璃碎片,不清楚这以前是做些什么的。
这块牌子立在这儿许多年了,我想,它以前在起着一定的警示作用,那么这同样的走廊和门窗,以前那些研究员为什么会将其用一块木牌分割开来呢?
这时,我看到本来跟在我身后的田小七也同样走了过来,但她没有犹豫,绕过那块木牌就拐进了牌子后左手边的第一间房,我心中一顿,这个女人看来确实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于是也下意识跟着绕过去。
走近了看我才发现,这间房跟之前我们见过的不太一样,它是挂有门牌的,门牌上写着一串数字“4341”,之前的门上都没有与之同样的标识,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里才是真正434工程内部人员的起居室?
我还在门口踌躇,随后就听见里面的田小七说:“既然咱们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对于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之前的事情是我判断出了差错,我一直以为路阿爻是田雨青那边的人,但后来发现,他们好像并没有在做同一件事。”
我站在走廊里,和她的距离很远,房间里有一排靠墙的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从我这个角度,几乎只能看见她的手电光。
我呵呵一笑,反问她:“你怎么发现的?”
田小七却很严肃:“因为现在外面的情况跟之前不一样了,田雨青失踪了。”
听到这句话时,我站在原地消化了好久,田雨青失踪了?田雨青怎么会失踪呢,四哥来之前对我透露过,田雨青作为九环工程的领头人,他目前正在内蒙那边带队考察,怎么会突然间失踪呢?
我下意识觉得这又是田小七一贯诓我的话术,所以我冷哼一声,说:“田雨青失踪,我没记错的话,你俩现在应该属于敌对关系,这样的局面应该是你正想看到的。”
田小七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可能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截了当,她想要反驳,却又忍住继续说下去:“是的,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我来之后才发现,路家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她靠在一只桌子上:“而且我哥那边一失踪,田家的牛鬼蛇神就全冒出来了,乔三贵不想帮我收拾烂摊子,我二哥也生死不明,整个田家只剩下我一个,所以我只能先回家,结果在卧室柜子里发现了一张写着数字的地址,字迹是田雨青的,我查了一下,发现是串坐标,于是我才一路循着坐标找过来。”
我把手搭在门框上,打心底里其实并不是很想刁难这么个刚成年的丫头,但还是说:“你说了这么多,说到底这些跟我并没有关系。”
田小七莫名有些着急了:“你说得对,是我先对不住你们的,之前我走错了道,信错了人,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但我在来之前利用田家的门路调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查了我才知道,这里的信息不是你我刚开始想的那么简单,里面的水太深了,你我都是五师的后代,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知道她是在很急迫地想让我对她表示哪怕十分之一的信任,我听着听着也感觉到了,她整个人表现得非常没有安全感,这是之前我没有见到过的,况且,如果她真的现在还想要路阿爻的命或是威胁我,她应该不会跟着我下来,而是偷摸上船劫持病号就好了。
这样的做法实在跟她这个人有些不太符合。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现在船上的情况非常混乱,来往人员身份复杂,而查到的信息其中牵扯甚广,田小七把握不准,四哥和路阿爻中毒昏迷不醒,柳婉又难以接近,唯一一个清醒且能搭得上话的五师后代只有我,所以她只能独自跟着我的队伍下来。
可我实在对之前的事有太多阴影,田小七见我还在半信半疑,就乞求我:“请你再最后相信我一回,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再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