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伸着脖子往他身后看,见有辆马车从街头拐过来了,双眸发亮,立马喊:“儿砸,开麻袋。”
乖仔麻溜地把麻袋打开,方子晨把金钱树放进去,那官儿看着乖仔身后竖立着的三个大麻袋,刚还不晓得里头装了啥,还摆在门口,似乎是怕里头的东西会跑出来,还绑得紧紧的,这会看着自己送的金钱树被放进去······再看乖仔脚边还空着的几个麻袋,他眼皮跳了跳。
他娘的,这是早有准备了啊!
方子晨推他进门:“进去喝口茶,又有人来了,我得先忙着收礼,等会再跟你聊哈!”
“······”
方子晨今儿是笑得没合上过嘴,他目光灼热的盯着那几麻袋看,心里美了。
这得有几千两了吧!
这吃大户果然是好,出手阔绰得紧,三万房贷算个啥子嘛!等他两儿砸出来,来个满月酒,再来个一岁宴,这三万两,不就差不多齐全了?
传言,穷了就办喜宴,一次赚个十几二十万的不是问题。
这传言真的是······很有道理啊!
妈的,这就是个无本万利的买卖。
他和乖仔配合得天衣无缝,他负责客套,乖仔负责开麻袋。
左相远远瞧了片刻,只觉好笑得不行,对旁儿脸有些红的赵嵩道:“赵大人,你这哥婿当真是个会持家的。”
“······大人夸赞了。”赵嵩脸臊得慌,在没看见赵哥儿跟在门口迎客的时候,赵嵩心里就有了不妙的感觉,看了这么一会才算晓得了,赵哥儿怕是嫌丢人啊!躲里头招呼去了。
方子晨见到左相,眼睛一亮,这才是真正的大户,一出手,一人顶三,这种大肥羊最好宰了:“哎呀老头,你也来了。”
赵嵩心一跳,立马呵斥:“不得无理。”
方子晨郁闷的撇了下嘴。
左相笑了笑,摆摆手,丝毫不介意:“无事儿,我许他这么喊的。”
赵嵩胡子都抖了,他知道左相经常的来家里看乖仔,但没想着还同方子晨关系这么的······好。
乖仔仰着头喊人:“外祖父,孟爷爷,你们也来鸟呀?”他打开麻袋往两人跟前递,然后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们,意思不言而喻。
赵嵩:“······”
连自家人都不放过的吗?
赵嵩心塞得紧,他先头乖乖的小外孙啊!都跟这混账小子学坏了,尽往钱眼子里钻。他恨恨的剐了方子晨一眼,方子晨被他瞪得都莫名其妙。
赵嵩蹲了下来,摸摸乖仔有些汗湿的头发:“自家人也要给啊?”
“嗯啊!”乖仔说:“要一视同仁,公平对待,不能搞差别待遇。”
左相都听笑了,他晓得方子晨品性,这会也是有备而来,掏了一叠一指来厚的银票放进去,乖仔和方子晨顿时呼吸粗重,眼睛瞬间弹了出来,死死的黏在银票上。
赵嵩只觉丢人,快没眼看了。今儿他也许就不该来。
乖仔心噗通噗通跳,半响很艰难的把眼睛收回来,伸长了脖子猛咽一口口水后,才看着左相,忽闪忽闪着眼睛:“爷爷,你真滴系个实在仁。”
左相瞧他那小财迷的样就觉得好笑:“那有什么奖励啊?”
乖仔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蹲下来。
左相被他亲了一下,他小嘴儿软乎乎的,又很温热。
“乖仔奖励你一个香香。”
左相心都软了,想牵他进去,乖仔摇摇头:“不得行哟!今天很忙,乖仔还要收礼,爷爷先进去。”
左相嗯了一声,抬步进去,刚走了几步都还没进门,就听着身后传来两道让人毛骨悚然的嘎嘎笑声。
“哇哈哈哈······发财了,老子发财了。”
“父亲父亲,乖仔要西鸡,要西大螃蟹,要西大虾虾。”
方子晨敲他脑袋,这败家子儿,刚赚了点就想着花了,这银票是烧手吗?是烫人吗?都不能留它过过夜吗?
左相回头一看,方子晨和乖仔正满是兴奋的蹲在地上,凑在一起,数着他刚给的那小沓银票。
赵嵩又心梗了。
数就数嘛!站着不行?非蹲着,一点仪态都没有,整得跟路边要饭的得了厚赏一样,真真是没眼看。
赵哥儿带着小风在里头院子招呼客人,冯嬷嬷和唐阿叔一左一右跟着,有些官儿带了家眷来,这会过来同赵哥儿道贺,赵哥儿叫不出人,唐阿叔却是认识的。
“主君,这是礼部贾大人的夫人。”赵哥儿很多礼数虽是不晓得,但也知道,这时候多是得行礼。
冯嬷嬷拉住他,说不需要。唐阿叔也跟着附和。
他们大户人家出来的,识得礼数,说不需要,赵哥儿也就听着了,人总不会害他。
这贾大人官居二品,比赵嵩还高一阶,是看在秦家面上过来的。
这地儿乃夏历十二年先皇御赐给秦老将军的有几十年了,九年前这老宅子塌了,于‘市容’不好,秦管家便让人重建,之后一直空着,只定期的让人过来打扫。
这事儿隔的久,大家也就不晓得这宅子原先是谁的,只一些上了年纪的官员还记得。
贾夫人见着赵哥儿未朝自己行礼,心头有些不娱。但冯嬷嬷和唐阿叔一左一右护着他,贾夫人就晓得外头所言非虚。
这方家,真是命好的,竟搭上了秦
她在冯嬷嬷跟前丝毫不敢拿乔,笑着同赵哥儿唠嗑,说他命儿好,满京的子弟,没谁像方子晨这般,才学出众相貌堂堂不说,都起来了还只一夫郎的,这方状元当真是专一,不过说起来,也是方夫郎有福气,寻得这般归宿,如今有了身子,还是少有的双胎,真真的好福气。
赵哥儿笑了笑,只客气几句。
这些场面话,听听就行了,附和了,人还觉得你顺杆子爬。
夸了赵哥儿,贾夫人目光又落在小风身上,说他出落得好,瞧着十一二了吧,可是已经开始相看了?这模样儿,怕是百家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