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充实学习
☆、充实学习
桑未：
“也许。”
“整个世界的环境都变了。”
“人类没有能力把世界扭转回以前, 那么便只能适应新的世界。”
“而在适应的过程中，大概不可避免地得冒一些险、出现一些牺牲。”
回到家后, 桑未仔细阅读腕表里预存的资料，同时就顺便将这些资料备份到了聊天群里。
桑未还发现，在专心地、逐字逐句地理解一份资料时，想不把资料内容发聊天群才反而需要留神、分心。
易隽安慰他：
“这个是可以控制的。”
桑未：
“我知道。”
“我在感染期时就已经发现了控制的方法。”
“就是运用得还不熟练。”
“尤其是专注做其他事情时，很容易就会忘了控制。”
易隽：
“熟练度这东西就只能花时间慢慢刷了。”
桑未：
“以后要是群成员多了，大家的控制又都不够熟练，岂不是会有大量心里话刷屏？”
易隽：
“往好的方面想，我们都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存在现实的利益纠葛。”
“就只是很可能一辈子不会现实见面的网友而已。”
“暴露些心里话也算不上社死？”
“可以把群友都当作二次元纸片人？”
桑未：
“你自己能想得这么开吗？”
易隽：
“我的熟练度足够高，不会轻易发出不想让群友们知道的心里话的。”
桑未：
“这都是你的锅。”
“如果让聊天群保留实物载体，就不会不小心发言了。”
“你那边的实物载体可以是手机, 我这边的可以是腕表。”
易隽：
“那你感染期可得不到我的陪聊，也不会被聊天群的各种功能吸引注意力。”
“说不定你就熬不过感染期。”
桑未：
“负面情绪。”
易隽：
“嗯？”
桑未：
“你看, 这份资料里说，可以将感染期彻底失去意识情况下变丧尸的几率视为基准线。”
“如果感染期时对自己觉醒异能有足够强烈的期待或信心, 变丧尸的几率就会小于那个基准线。”
“相对的, 如果感染期时非常绝望、觉得自己必然会变成丧尸，则变成丧尸的几率就会大于那个基准线。”
“期待、信心，都可算是正面情绪。”
“绝望当然就是负面情绪。”
“这个理论还没有充分的证据，所以官方没有公开。”
“不过，那些‘变异能者概率在上升’的传言, 可能有官方的手笔。”
“那稍微提升了一些大家的信心。”
易隽：
“很多疾病也有类似的说法。”
“保持心情平和、乐观，有助于康复。”
“而如果天天往糟了想，本来没病的也可能会把自己吓出病来。”
桑未：
“好像有点玄学？”
易隽：
“跨界聊天群、异能，确实都像是玄学。”
“但也可能只是人类还不理解的科学。”
腕表中给的基础资料比起秋异讲的那些来, 容易理解太多。
而看了腕表资料后再重新看看秋异说的那些，桑未对腕表资料的疑问之处都得到了解答。
好像不需要再去询问池右了。
至于过程中对秋异小课程内容产生的疑问，好像不属于新手范畴，应该不在池右的解答范围内。
而且桑未怀疑有一些疑问想获得解答有窥视研究所机密的嫌疑。
易隽：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有价值的聊天记录。”
“记的时候不知所云。”
“重看一遍却发现句句干货。”
桑未：
“所以你以前在聊天群里刷屏都没记正事是吧？”
易隽：
“这是聊天群呀。”
“请尊重群自己给自己的定位。”
经过七天的埋头学习，桑未觉得自己整个人得到了升华。
仿佛重新拥有了高考前夕的脑子。
桑未在群里说：
“大脑撑得有点难受。”
“急需放松。”
这时候的易隽早已经结束自我隔离，正常去上班。
易隽对桑未的情绪表达了完全的理解。
易隽：
“工作后我为了拿证而去看书时，也很难受。”
“觉得哪儿都别扭。”
“虽然说人应该终生保持学习，但学理论知识，和学新出的游戏设备使用技巧，差距实在太大。”
“不过你学的这些知识直接与你的性命相关，你学起来应该还是比较有动力的吧？”
“我夏季气温四十多度时学习中暑、热射病的相关知识和防护方法，就挺上心的。”
桑未：
“上心到还去学习了热射病的治疗方案、药物研发、药品生产线制造吗？”
易隽：
“你也可以不学那些嘛。”
“灵活一点，挑拣着学。”
“秋异老师讲课时可不会想到你记下了全部且过后反复咀嚼。”
桑未：
“可我是在看懂之后才意识到秋异老师的部分讲解涉及的是哪些内容。”
“大佬真是魔性。”
“以后一定要尽量避免接触。”
当第七天晚上池右主动发来消息询问桑未情况时，桑未回复：
“大佬果然是大佬。”
“预祝秋异大佬的‘临时提升等级药剂’研究成功。”
池右：
“？”
桑未：
“回忆秋异大佬对我说的那些，我感觉她是在研究这种药剂。”
“当然命名可能不是这个。”
池右：
“介意我把你的这个猜测发给秋老大吗？”
“也许她会因此将你引为知己。”
“然后给你上更多的课。”
“说不定还会招揽你入研究所。”
桑未：
“还是别了。”
“我觉得定期出去面对丧尸挺好的。”
“研究所的生活不适合我。”
“我喜欢大脑空一点的感觉。”
池右：
“其实你不能把秋老大当作研究人员的典型。”
“我们多数研究员还是会劳逸结合，且经常会做一些机械性的、不太费脑子的工作。”
桑未真诚：
“真的不用了。”
“而且如果我真有研究才能，早就被招进研究所了。”
“我以前向研究所投过好几次简历的。”
“每次都是第一轮考试便被刷。”
“连面试机会都没有。”
基地里的普通人，谁没想过进官方机构呢？
虽然官方机构的人员同样会被定期安排出基地收集特定物资、特定信息，比如研究所人员就需要去带回研究器材、实地检测丧尸长期活动区域的数据等。
但官方机构人员每次出基地都有专业的计划、靠谱的固定团队，肯定比普通人组临时队伍强，生还率……
倒不一定更高。
因为官方机构出去每次都有明确目标，哪怕知道那目标被大群丧尸包围也非去不可，所以经常也会有很大伤亡。
相对的，普通人队伍弱，但察觉危险立刻跑远，只在基本能确定安全的区域活动，倒还苟得住。
可即使知道官方机构有时必须迎难而上，普通人还是很想加入进去。
总觉得加入进去更有安全感。
但基地的官方机构从建立之初便秉持着宁缺毋滥的原则。
所有人员都是干实事的、不可或缺的。
但凡一个岗位可设立可不设立，官方都会选择不设立。
如果临时人手不够，官方会优先考虑雇基地内信誉良好的队伍帮忙，而不是直接扩充官方队伍。
只有确认了一些事情非做不可，且需要长期做，才会设立新的官方机构并招人。
易隽疑惑：
“为什么？”
“虽然我也讨厌尸位素餐的做派，可一般有一些冗余人员才能保证各项工作不会突然中断吧？”
“长期工作哪有不出意外的。”
桑未：
“我怎么知道。”
“我又加入不进去。”
“早先有说法称是官方发不起那么多固定工资。”
“但现在基地状况一个月比一个月好，官方机构的扩展依然极为谨慎，所以应该有更多原因吧。”
易隽：
“你们基地官方机构基层人员的工资是多少？”
桑未：
“好像是每天十几块压缩饼干？”
“可以直接拿饼干，也可以换成积分。”
“饼干更方便与其他人换物资。”
“租房等事情使用积分更方便。”
易隽：
“好像吸引力也不是很大？”
桑未：
“可稳定。”
“而且可以拿到不少第一手消息。”
池右继续劝桑未：
“你现在是异能者了，而且能从秋老大的念叨中读出隐藏信息。”
“如果你去当秋老大的助手，说不定能带给她更多灵感。”
桑未为自己的脑子负责，坚定表达拒绝。
池右深表遗憾。
桑未：
“我新手保护期一个问题都没主动问你。”
“我可不可以保留提一个问题的机会？”
“以后等我遇到与异能使用相关的问题时，问你，你免费给我解答一次？”
池右：
“以后的事情可不好承诺。”
“而且新手期的问题和你成为异能强者后的问题，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自己的异能就是很弱且提升缓慢的类型，不敢承诺能解答强异能者的疑问。”
“这样吧，你可以问，到时候我视情况决定是免费还是收费。”
“尽量给你打折。”
桑未：
“也行。”
池右：
“你现在真不问我问题啊？”
“还有几小时新手保护期哦。”
桑未：
“回顾秋异大佬的讲解，让我深感充实。”
“目前实在想不出问题。”
池右：
“过了这么多天还能回顾……”
“你真不再试试报名我们研究所？”
“除了偶尔需要深入探索丧尸领地、在异能者失控时冲上前收集数据、在新产品研发出来后轮流当试验品外，研究所的待遇真的很不错的。”
桑未：
“……你真的是在劝我报名吗？”
池右：
“劝也不能说瞎话嘛。”
“客观上研究所确实存在一定的危险性。”
桑未打定主意要继续以外出收集物资为主业。
第22章 22 主动坦白
☆、主动坦白
同时, 桑未还希望自己具备单人行动的能力。
这样才方便他在收集到的物资中夹带易隽世界的东西。
不过首先，桑未得搬家了。
离开普通人居住区, 搬入异能者居住区。
本来在确认桑未是异能者的当天，可选择的几个新房子地址就发到了桑未的腕表上。
可桑未忙于学习，没顾得上挑选。
官方也没催促。
就这么耽误到了今天。
池右说：
“如果是攻击力高的异能，那不管当事人有没有选好，官方肯定会让其二十四小时内就搬。”
“当事人定不下房子，就官方随机定。”
“总之肯定不能让那种一失控就要出大乱子的异能者待在柔弱的普通人区域。”
“但你这种异能，天然不容易失控，失控也主要是影响你自己，就允许你犯一犯拖延症。”
桑未没解释自己没有拖延症，不然又得说到他对秋异小课堂的认真理解上。
在新手保护期的最后几小时，桑未对照着腕表里预存的基地地图确认了几个房子的位置, 再结合自己曾听过的部分传闻，定下了自己的新家。
然后终止现住房子的续约, 开始给新家交房租。
初觉醒的异能者在搬入异能者区域的第一个月房租有优惠。
让桑未可以用现在水平的租金租到更好的房子。
从第二个月起，房租回归正常标准, 但到时候, 习惯了当一个异能者的桑未应该已攒到了能负担那水平房租的积分。
易隽：
“发给你的这几个房子的租金，就是异能者房租的底线价格了？”
桑未：
“是。”
“异能者除非重伤到失去活动能力，否则是没有免费房屋可住的。”
“也不让租普通人的低价房。”
“必须住在异能者区域。”
“必须住进房屋材料做了能量方面特殊处理的高租金房子。”
易隽：
“都不容易啊。”
桑未：
“这个规定某种程度上确实拉近了异能者与普通人的心理距离。”
“至少让普通人不完全将‘住进异能者区域’当作特权。”
“异能者区域的房子是更好，但对于天天在外活动、只睡觉时才回家的人来说，太好的房子算浪费。”
“而异能者不管想不想浪费、是否挑剔住房条件, 都得交这笔房租。”
“而且除登记入同一个固定队伍的队友外，异能者不允许合租。”
“怕一人失控时会影响得另一人也失控。”
“长期队友的话，相互更坦诚，某人如果有失控倾向, 队友比较容易提前察觉。”
搬家完毕，桑未终于要作为异能者开始他的第一次外出。
桑未打算尝试单人行动。
这让对新异能者好奇而邀请桑未当临时队友的弱异能者小队遗憾：
“你这异能单独行动的危险度还是有些高。”
桑未：
“我知道。”
“所以我只打算在基本能确定安全的区域活动。”
“虽然这七天我已经尽可能训练了我的异能，但毕竟还没用于实战过，加入队伍我怕拖其他人的后腿。”
“我先自己再适应适应。”
弱异能者小队：
“行。”
“以后如果你需要合作者，随时可以找我们。”
桑未：
“会有机会的。”
桑未出基地后，顺利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是一个食物、衣服、常用工具，甚至建筑材料等，基本都被人拿完了的区域。
仅剩的一些人造痕迹也被大量异能植物包围。
比如曾经平坦的马路，早已被破土的植物撕裂成无数碎片。
曾经的高楼，要么倒塌成废墟，要么被包裹在了高大植物的内部。
相比于异能动物来，异能植物的主动攻击性要弱很多。
只要人类别先去主动攻击异能植物，异能植物便基本不会管从它们旁边走过、或靠在它们身上休息的人类。
异能植物定义的“人类攻击行为”主要包括扯下它们的叶片、花朵、果实，用刀割开它们的根茎，还有用火烧它们等。
其他动物如此对待异能植物同样会被异能植物还击。
当人遭遇丧尸或其他动物的攻击时，可以逃进异能植物的领地，并想办法将丧尸及其他动物的攻击引到异能植物身上，然后异能植物就可能会帮忙解决掉攻击者了。
但注意，异能植物的智商并不低。
它们经常能够判断人类引导攻击的举动是故意还是无意。
所以它们也可能在解决掉丧尸和异能动物之前，先把试图祸水东引的人类给解决了。
桑未选择首先来这里，是因为他不久前路过此处时在植物的缝隙中见过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可能是散落的珠宝。
也许是植物在破坏废弃建筑时从墙缝里挤出来的。
总有那么一些人会把贵重物品放在不太常规的地方，让后来者在搜寻时容易错过。
桑未收获了一小袋不知是真珠宝还是玻璃制品的漂亮饰品，全部发给了易隽。
易隽则陆续将网购到的清库存瑕疵商品发给桑未。
而桑未自用所需的服装，包括内裤等，都是正常的合格商品。
此时，聊天群的收红包功能有了升级。
接收后可以直接进入收藏格子。
桑未和易隽有了同感：这聊天群真有些像是个努力学习的宝宝。
小心翼翼地挑选它的使用者，再根据使用者的需求扩展自己的功能。
桑未觉得聊天群以后也许会变得非常厉害。
这个猜想让桑未莫名有了更多自信，也让他有了将一直在做的心理准备付诸实践的勇气。
回基地后，桑未主动请研究所再对他进行检测。
理由是：
“我应该还有一个异能。”
“位面交易。”
“可以用金银珠宝换到其他世界的物资。”
“比如，换到这个苹果。”
红彤彤的饱满苹果，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这是在他们世界已经完全找不到了的东西。
非常有说服力。
桑未被安排躺进活体数据检测室，连接上一堆仪器后，被要求进行位面交易。
桑未和易隽相互发红包。
同时聊天。
这是他俩能做到的与“位面往来”最相关的事情了。
易隽：
“虽然你一直都说聊天群秘密应该瞒不久，但你竟然真敢主动坦白啊？”
“被囚禁、被解剖、被进行酷刑一般的试验项目怎么办？”
桑未：
“首先，一直以来，研究所、整个基地官方，都表现得值得信任。”
“其次，官方与异能者相关的各项技术一直在进步。”
“即使我不说，也许哪天官方就自己检测出来了。”
“我主动说还能提升一些我在官方的信誉度。”
研究所很快给了桑未结论：
“确实检测到了时空类的能量。”
“也可以叫位面能量。”
“但很弱。”
“大体上，应该只够交易个人使用非常丰厚，但团体使用杯水车薪的物资量。”
桑未：
“咦？”
在群里看见桑未转述的易隽：
“啊？”
研究所：
“想要确认这一点很简单。”
很快，桑未面对了一屋子黄金，研究所让桑未传送到另一个位面试试。
桑未提醒：
“传送过去后，对方可不一定会再还回来。”
易隽：
“污蔑。”
研究所：
“没事，真丢失了也不会找你赔偿。”
“试验损耗是难以避免的。”
“不过据我们估算，你大概率无法把这些一次性传送过去。”
桑未尝试。
当真失败。
桑未可以把一屋子黄金放入收藏格子，但无法放入红包，就更谈不上发送了。
易隽：
“之前我只在活物上遇到过这种情况。”
研究所继续让桑未尝试。
直至只收藏总份量的五分之一时，才装入红包成功。
桑未取消发送，把黄金原样取出来。
研究员们不满：
“我们测得出来，你没发。”
“全过程都只在你的收藏空间内移动。”
桑未：
“你们对空间的研究相当深入了啊……”
研究员们：
“因为对比各种异能，‘空间储物’‘空间传送’这两项，是丧尸爆发前科技完全做不到，但非常实用的技术。”
“丧尸病毒给了我们将该技术现实化的机会。”
“如果能研究出来，以后大家出门会更方便也更安全。”
“说不定将来全球恢复通讯的指望也得落在这上面。”
“别岔开话题，桑未，快，把黄金传送到异世界去。”
桑未一边嘀咕“你们也不用这么急着送钱吧”，一边再次收藏黄金、放入红包、点击发送。
发送成功。
易隽不想收。
她现在已经不怎么担心物品上附着丧尸病毒了，但她感觉配合这试验傻兮兮的。
研究员们催促桑未：
“快发过去。”
蒙冤的桑未：
“我发了。”
“真的发了。”
“但可能得等对面接收才算完成传送。”
“我没法强迫对方接收。”
桑未被催促得没法子，干脆转移话题，将聊天群的界面和功能直接描述了一遍。
还描述了聊天群从需要以手机为载体，到可以居住在人类意识中的升级进化。
但研究员们表示：
“界面只是一层皮。”
“是为了方便使用者理解而进行的外显操作简化。”
“就跟计算机的图形界面作用差不多。”
“那并不反映计算机、异能、能量、异世界物种的本质。”
“这个所谓的聊天群本质上是实现了跨世界的参与者、数量有限的沟通，以及一定限度的物资交换。”
“你们能理解聊天群这种形式，所以它以聊天群的姿态出现。”
“如果你们是古人、还没有聊天群的概念，也许它就会呈现出信件等形式。”
桑未：
“……是这样吗？”
研究员：
“只是一个假设。”
第23章 23 因为专业，所以简单
☆、因为专业, 所以简单
桑未：
“所以这算是我的异能，还是一个外挂？”
研究员：
“要说外挂也可以。”
“但本质上, 是你的异能能量与那个外挂发生了交互，然后你才能使用它的功能。”
“你知道有些异能者的异能是一定程度地控制异能动植物吧？”
“你这个就跟他们很像。”
“再联系到你的主异能是‘分配’，以及那个聊天群在群成员的使用过程中缓慢但持续地更新功能、升级。”
“那么我们可以大胆假设，你和你的群友，都对你们的异能能量进行了分配。”
“你们在不影响自身、不对自身造成压力的前提下，将你们的异能能量分离出去了一部分，送给了聊天群。”
“聊天群的升级就是靠着这些能量。”
桑未：
“等等，我的群友，就是比我更早进入聊天群的那人，她没有异能。”
“她生活的世界和丧尸爆发前的我们世界一样，是科学向的。”
研究员：
“谁说异能不是科学？”
“关于我们世界丧尸爆发的原因, 还没有定论。”
“现在初步估计，是某种辐射激发了病毒的变异, 然后病毒再促成了动植物的变异。”
“动植物变异的最终结果则是丧尸与异能者两种。”
“假如我们把这条变异线视为极速进化，那么, 丧尸应该算是进化失败, 异能者则是进化成功。”
桑未：
“但是，我入的这个聊天群把丧尸判定为与人类平级的一个物种。”
“而异能者依然被归在人类这个物种之内。”
研究员：
“实际上，我们也猜测过丧尸也许不能简单理解为‘活动的尸体’。”
“也许丧尸还有进一步变异的空间。”
“比如出现故事里的丧尸王什么的。”
“就是有智力，有强大的异能，有特殊的进食偏好, 有漫长的寿命。”
“说不定是比困于生老病死的人类更……优等的一种生物。”
“也许将来进化完毕的丧尸会取代人类成为这个世界新的食物链顶端。”
桑未：
“……”
研究员：
“听上去有点可怕对不对？”
“乐观地想，失去食物链顶端的地位并不代表人类活不下去。”
“以前人类作为星球食物链顶端的物种时，本星球上不也还有那么数以亿计的其他物种活得好好的嘛。”
“等人类被取代后，大概只需要像恐龙变为鸟类那般, 换一个生存思路，也能兴旺繁衍。”
桑未：
“可我记得，恐龙只有几个分支进化成鸟类了吧？”
“多数恐龙就是单纯地灭绝了。”
研究员：
“当把时间线拉得足够长，所有物种肯定都是会灭绝的。”
“如果我们能熬过一两个足以灭绝我们的灾难，算我们走运。”
“如果熬不过，那也只是物种演化的流程之一。”
“自然界就是这么残酷。”
“适者生存的另一面自然是无数不适者的灭亡。”
“而且按比例来说，灭亡才是普遍，生存只是侥幸。”
桑未：
“……”
研究员：
“好吧，可能扯得太遥远了。”
“总之，你的异能，你自己尝试着掌握使用方法就好。”
“目前来看，每一个异能者的异能都有着独一无二的特性。”
“研究员可以根据检测到的数据提供给你们一些大方向的使用建议，但真正的实践、细节，还是得你们自己摸索。”
桑未：
“跨界交换物资时，会把我们这边的病毒以及辐射送去群友的世界吗？”
研究员：
“从刚才检测到的数据来看，不会。”
“这与不能传送活物的原理是一样的。”
“能量过高。”
“红包里每次能放入的只是低能量密度且有限量的物质。”
“能量密度的高低分界线在哪里还不好说，而且它可能会不定时地变动。
“不过已经基本可以肯定的是，但凡能引起一个区域巨变的东西，都无法传送。”
“所以，能毁灭一个世界的丧尸病毒及辐射传送不了。”
“有几率造成物种入侵的活物也传送不了。”
桑未：
“这是可以高度肯定的结论？”
研究员示意桑未看数据：
“对，非常明显。”
桑未看不懂那些数据，但发到了群里。
易隽同样看不懂，但倾向于相信专家的分析总结。
于是进行反省：
“这么明确吗？”
“那我之前心惊胆战自我隔离算什么？”
桑未对易隽说：
“有些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处理，真的显得很简单啊。”
“比外行人糊里糊涂冥思苦想一大堆有效率也靠谱太多了。”
“我主动坦白还是我获益更大。”
“官方对我能获得的这点资源持‘有虽然很好，可以研究一二，但没有也不影响大局’的态度。”
易隽突然产生了一种把自己也上交、以蹭蹭官方优质资源的冲动。
但也只是短暂地冲动那么一小下。
很快还是回到保密的坚定思路上。
因为易隽跟桑未的情况不一样。
桑未身处异能者已被普遍接受的环境，且有面向大众公开的、接受大众监督的专业研究机构。
但易隽身处的是一个视异能为幻想或诈骗的环境，即使想上交自己，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交。
而且桑未为了生活得像样一点，必须使用聊天群获取物资、与其他人交易。
时间长了，即使他努力隐瞒，也很难不露馅。
可对易隽来说，聊天群的各项功能只是锦上添花。
有，自然可以让她生活得更舒适。
但完全不用，她也能活得轻松愉快。
所以易隽隐瞒起来比桑未容易太多。
易隽：
“以后我对聊天群有什么疑虑，告诉你，你找研究所解答也是一样的。”
“如果你们研究所要求付费，我愿意承担咨询费。”
桑未询问研究员他从群友那里获得的物资价值如何。
研究员：
“好吃，怀念的味道。”
“布料很舒服。”
“大规模工业化的产品看着就感动。”
“不过要说价值，建议主要使用本世界的物品。”
“尤其食物。”
“如果可能，最好多直接吃异能动植物。”
“如果那难度太高，也要以基地生产的压缩饼干为主粮。”
“如果你以异世界食物为主食，有可能导致你跟不上本世界的变化速度。”
“丧尸爆发之后，我们世界极速变化，一旦跟不上这种变化节奏，我们就会被世界淘汰。”
“淘汰等于死亡、灭绝。”
桑未警醒。
研究员：
“不过将异世界食物当零食、调料是没问题的。”
“就像丧尸爆发前的世界，每天少量地吃一些垃圾食品对身体谈不上害处。”
“我们的身体没有脆弱到只能吃无害食物。”
“实际上，经常适量地吃一些垃圾食品还有利于维持我们身体的战斗力。”
“如果长期只吃太精细的食物，会让我们的消化系统变得娇弱，导致吃错一点点东西就消化不良、上吐下泻，甚至干脆病倒。”
“要时不时适当地攻击一下我们的消化系统，它才能更加强健。”
“现在这世界，给不了我们温室，我们尤其需要适应粗糙。”
桑未：
“所以我把这些异世界物品卖给其他人也是可以的？”
研究员：
“没问题。”
“这传送系统自带限额，所以建议你卖的时候也给每个买家限量。”
“这样，大家都能尝到回忆中的美味，又都不会过量食用垃圾食品。”
“来，你现在就卖吧，我们都想买。”
“水果，我要水果，随便哪个品种的水果都可以。”
“我要烧烤，要烤蔬菜。”
“冰淇淋。”
“奶茶。”
“刚出锅的松软馒头。”
“热腾腾的米饭。”
……
易隽逐一满足众人点单。
一边交易，一边感觉以后不能这样。
易隽：
“要求太零碎了。”
“我找起来很麻烦。”
“建议以后每次只卡着红包上限传送一种东西。”
“想要这东西的人就买。”
“想要其他的就等以后。”
桑未：
“我看行。”
研究员们也没光顾着购物，他们提醒桑未：
“你群友还没收黄金。”
“幸好没收，不然消耗光了传送额度，就不能给我们传送这些美食了。”
“不对，两个方向的传送额度应该是分开计算的。”
“有道理。”
“桑未，你试试把这个椅子放进红包。”
桑未尝试。
失败。
桑未念出聊天群系统提示：
“超出今日红包额度。”
研究员：
“不知道这个‘今日’是怎么算的。”
“固定在每天零点清零重计？”
“或者是连续的任意二十四小时之内都不能超限额？”
“如果是固定零点重计，那么头一天晚上一次交换达到限额的物资后，第二天零点一到，便又可以交换物资。”
“而如果是任意二十四小时内都不能超限额，那么当某一次交换物资达到限额后，就必须等待二十四小时才能进行下一次交换了。”
“我觉得应该是零点固定重计，不然‘今日’这个用词就很不准确。”
“多数聊天群、网络游戏，都是固定零点计算新一轮数据的。”
“这东西既然以聊天群的面貌与桑未接触，很多细节上应该也会沿用常识。”
……
桑未一边将研究员的各种分析发到群里，一边将研究员私人购买物资的物品收下、打包放入收藏格子，跟易隽说好明天额度恢复后发她。
其中有不少小金粒。
桑未觉得比起那一大坨试验金子，易隽明显更喜欢这些以物易物换到的小金粒。
易隽在发来又一件食物时，突然说：
“桑未，你把前面那试验金子红包撤了。”
“然后就可以立刻把属于我的小金粒给我了。”
第24章 24 寒碜的位面商人
☆、寒碜的位面商人
但在桑未告知研究员们这个情况后, 研究员们却阻止：
“何必呢，反正也要做上限测试。”
“拿什么做不是做呢。”
“试验拨款, 不用白不用。”
“哪怕你群友真把这份金子给贪了，我们也不会怪到你头上。”
“毕竟对于我们现在这个世界，金子真不是太贵重的东西。”
“即使群友坚定不收，你也等过了零点、确认新一天的额度到位后才撤回。”
“如果一直放那儿的话，传送未完成，红包额度应该算是被一直占据，只要群友不收、桑未不撤，桑未就一直无法把其他东西塞入新红包。”
“本质上，聊天群有限额的是‘传送’，但为了防止出意外，或者被钻漏洞, 聊天群直接限制的是红包额度。”
“连塞进红包都做不到，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传送出岔子了。”
桑未：
“这是猜测还是定论？”
研究员：
“一半一半？”
“你配合我们多做些试验就有定论了。”
“配合试验是有补贴拿的。”
“虽然你现在靠着聊天群不用出基地也能坐收物资、单以维持个人生活来说无所谓这点补贴了, 但还是建议你拿着。”
“在研究所多刷点存在感，以后有特殊消息会优先通知你哦。”
桑未：
“‘特殊消息’等于‘好消息’吗？”
研究员：
“即使是坏消息, 早一些得知也能有个心理准备嘛。”
桑未：真是谢谢你们了。
桑未和易隽到底还是配合地做完了一系列试验, 对聊天群有了更多理解。
比如每天的传送上限，确实是以零点为分界。
哪怕前一天23:59:59刚把传送额度消耗光，只要一过零点，额度便自动恢复，可以继续发送。
这期间, 桑未成为位面商人、拥有位面交易系统的事情也在基地内传开了。
听到消息的人恍悟：
“我就说之前桑未的那个异能被命名为‘分配’感觉怪怪的。”
“原来是‘物资分配’的意思啊。”
“别的世界的大路货，在我们世界很有价值。”
“我们世界没价值的东西，在别的世界有人喜欢。”
“各取所需。”
“异世界的朋友会喜欢我们基地生产的压缩饼干吗？”
关于这个问题，在试验结束、研究员们反复确定了聊天群传送对危险物品的隔离度后, 易隽收到了基地特产压缩饼干。
易隽送去了检测。
还特别向接待她的检测机构工作人员强调：
“这东西特别难吃，太像有毒的了。”
工作人员向易隽保证他们是专业的。
如果真有毒，他们肯定能检测出来。
易隽跟这个检测机构也算熟。
她多次把在收藏格子里存放了一段时间的食物拿来检测，以确定收藏格子的保鲜度。
还曾将一个发霉的橘子在收藏入格子之前检测一次，收藏在格子中三个月后取出来再检测一次，看看发霉数据有无变化。
该检测机构的工作人员曾以为易隽是想找谁的麻烦，或者是专门从事找麻烦事业的。
但后来他们基本认定易隽是一个特别重视食品安全问题，甚至可能有点疑心病的人。
不过现代社会，谁还没点精神问题呢？
只要按流程送检、交费，他们也就是按流程检测、出报告。
各取所需，谁也不影响谁。
这次的检测结果显示，基地牌压缩饼干即使换个世界，也是营养丰富、饱腹度高的正经食物。
但对味觉的挑战也是两个世界一样的。
检测人员也很费解：
“成分没有问题，气味方面也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吃到嘴里就那么……”
那口感真的很难形容。
光说难吃其实很不准确。
因为通常的难吃会有明确的难吃原因。
比如过咸、过淡、过苦、过涩、过酸等。
但这个饼干它好像哪一种味道都没有过度，可混在一起就是莫名地……扭曲，且丰富。
让人稍微吃一点就觉得整个人都充实了、麻木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检测人员好奇地询问易隽这是哪儿买的。
易隽：
“网友送的，说是他们那儿的特产。”
“但包装就这样，看起来特别三无。”
因为丧尸爆发后能调用的资源极为有限，所以压缩饼干的包装只保证了密封、耐磨、抗摔打。
包装上没有任何的文字或标识。
其半透明的材质足以让人一眼看出这是基地牌压缩饼干。
从技术上来说，不是完全没可能造假。
但从收益的角度说，造假这玩意不仅肯定成本至少数倍于售价，还很容易被基地逮了罚款。等于得赔本双份。
检测人员：
“三无可能确实三无。”
“但成分也是真的没问题。”
“直接吃难度太大，如果不想浪费，可以弄成粉末煮进粥什么的里。”
“这饼干的味道其实很淡，应该很容易被其他食物的味道盖住。”
“制作者能弄出这种味道也是种本事。”
易隽对制作者的本事自然毫不怀疑。
那可是在一年之内于巨变的环境下维持住了一定区域内社会秩序的组织。
还让无数人在经历了巨大的艰险后依然保住了对未来的希望。
本事当然是相当地大。
怀着对异世界官方组织的敬意，易隽将一块基地牌压缩饼干磨成粉末，分别掺在七天的饭菜中吃掉。
嗯，与其他食物混合一下，味道就还行。
而且饱腹感是真的强。
桑未：
“没错，我们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即使是收集了很多物资的强异能者队伍，也依然是把基地饼干当主食。”
“毕竟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丧尸爆发前的那些食物，哪怕以我们现在的身体素质吃了不会坏肚子，可要说营养成分那肯定堪忧。”
“基地饼干再难吃，营养也是被打了保票的。”
“现在活着的、能作为食物原材料的动植物都是那个味道，我们迟早得适应。”
“以这些异能动植物的彪悍程度，人类想再对它们进行口味改良，怕不只得花几代人的功夫了。”
“甚至指不定将来还会是动植物反过来对人类进行口味改良。”
桑未的位面商人生意做得不错。
大家非常喜欢他出售的新鲜的、没过期的食物。
也很喜欢那些崭新的衣服鞋袜。
包括瑕疵小物品，也广受欢迎。
桑未的定价说不上很良心，但也不是漫天要价。
他明确告诉大家，只要是和平年代、现代社会有价值的物品，就可以跟他换物资。
基地积分、丧尸爆发前的纸币、过期食物、基地压缩饼干肯定不在范围内。
金银珠宝是最硬通的。
一些比较漂亮、保存很好的工艺品也行。
他的售价肯定比丧尸爆发前贵很多，但顶多也就是火爆旅游景点的宰客价。
重点是，桑未交换的物品是对其他人来说价值很低的。
为此桑未还迅速掌握了鉴定金银纯度的技术，并买了专业仪器。
但鉴定珠宝就不太行了，那要学的东西太多，而且现在也找不到地方学。
所以桑未优先收金银，珠宝的话最多肯换少量小零食。
有人不高兴：
“你鉴定不好的话，可以找研究所帮忙啊。”
“你那金银纯度检测仪不也是从研究所买的吗？”
“而且金银你光看纯度，完全不看饰品的造型、加工手艺，也不太公平吧？”
桑未：
“高纯度的金银在哪个世界都硬通。”
“而且少量售卖非常容易。”
“金银饰品的造型如果不符合当地流行，那么加工手艺也谈不上多少附加值，毕竟我们这儿的大师名号异世界又不会认。”
“最终就只有纯度的价值最硬。”
“珠宝的话，有没有产地说明、加工者说明、历史背景介绍等，价格差距太大了。”
“成色太好的珠宝普通人也很难出手。”
“跟我交易的群友是普通人。”
如果说只认纯度还算有那么一点说得通的理由，那么“限购”就让大家非常暴躁了。
对于不同物品，桑未每天能接收的上限量不同。
计算上限的单位也不同。
比如西瓜，一天是五十千克。
大米，一天十千克。
鸡蛋，一天两百个。
月饼，根据口味不同，一天约十到十五千克，包装另算。
注意，是任意一种东西达到了传送上限，其他东西当天便都不能再发送，不是不同的东西分开算额度。
而如果不同东西混合着发，那这额度就不是桑未能算得清的了，只能等聊天群系统通知“超出今日红包额度”。
桑未所在的基地常住人口上万。
以鸡蛋来说，即使限制一人只能买一个，那一天也只够卖给两百人。
西瓜哪怕按片买，能让一千人尝个鲜就差不多是极限了。
如果想让更多人吃到，就得切得过于薄，那简直尝不出西瓜味儿。
基地众人愤怒：
“没见过这么寒碜的位面商人！”
桑未也怒：
“我本来就不是位面商人！”
“我就加了一个聊天群。”
“里面的红包本来只是为了满足群友间互通有无的需求而存在的，根本就不应该用于公开大范围交易。”
“我绑定的又不是网店。”
“要不是因为觉得以研究所的检测技术，以及基地居民在生死中锻炼出来的观察力，我瞒不了太久，我根本不想公开这个群。”
“对我来说最理想状态的是，我在出基地探索时拿点拆掉外包装的红包物品混入本世界过期物品中，带回来一起交易。”
“闷头发大财。”
基地其他人哄掌握着位面交易渠道的桑未，也安慰他们自己：
“好了好了，能有点外来零食已经很好了。”
“每天的份额虽然少，但好在天天都能有嘛。”
第25章 25 第三位群友
☆、第三位群友
众人：
“以西瓜来说, 如果连续半个月都只要这个，买过的人又不重复购买, 全基地也差不多都能尝到了嘛。”
“半个月就吃一片西瓜……”
“寒碜到让我觉得还不如老实啃基地饼干算了。”
“那你就去啃吧。反正能有个调味时我是肯定要调味的。”
“尤其桑未的卖价虽然贵，但不是我们世界当前价值观的贵，属于和平世界的价值认知。我手上留着金饰也没其他用处。”
“其实基地饼干吃久了、味觉麻木了，就也还好。”
“我觉得那折磨的从来就不只是味觉。”
桑未实在受不了每天面对一群人的争抢。
哪怕在基地内有官方管着，大家的争抢都还算适度，桑未也深感疲惫。
于是桑未干脆每天早上收了红包后，只留下自己需要的量，剩余的便全打折卖给官方商店，再由官方商店卖给大众。
官方商店支付给桑未的主要是高纯度的黄金，外加少量珠宝及工艺品。
卖给其他人时有两种模式，一是收取黄金等实物, 二是收取基地积分，买家自己任选其一来支付。
官方商店的卖价和桑未之前的差不多, 而桑未卖给官方商店时打了约七折。
之间三成的差价基本能覆盖官方商店支出的场地、人手、判断合适的限购份量与每份价格、维持交易秩序、收集买家反馈、告诉桑未次日最好进货什么物品等劳动。
桑未总有点担心官方商店吃亏。
官方商店负责与桑未对接的工作人员季幼说：
“如果你在卖货给我们时愿意把价格降到六折、五折，或者更低, 我们是不会有意见的。”
桑未：
“……能正经点吗？”
“我是在很认真地计算成本。”
“虽然我不太清楚这个成本究竟该怎么算。”
季幼：
“认真、诚实地说就是, 最初与你商量定七折时其实留出了让你讨价还价的空间。”
“当时如果你要求抬到八折，我们也会答应。”
“我们这官方商店本来就是卖东西的，每天多一小批特殊商品，其实增加不了多少成本。”
“你那点东西，就一个小货架的事, 每天半小时就能卖完。”
桑未：
“你是在示意我提高卖给你们时的售价？”
季幼：
“我是在判断你不会提价后，才对你说了老实话。”
“你都怕我们吃亏了，我们也不好利用你的良善来赚取更多利益。”
“说到底，基地内部的买卖是为了让基地这潭水活起来, 让人类能蓄积出更多的力量去应对这个世界的艰难。”
“不是为了赚钱、当大富豪。”
“这世道，即使某人把其他所有人的资源都抢到手，又能过得多好呢？”
“人类只能团结起来才有几率熬过这场巨变。”
桑未：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这么听着又有点尬。”
季幼：
“领会精神。”
“反正现在这价格官方商店肯定不亏。”
“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富有，也知道你的异能不是战斗向，你小心被抢。”
“虽然现在人类整体上被逼出了守望相助的心态，但会眼红他人的人依然不少。”
桑未：
“我一直小心着的。”
“而且由于大家都看到每天我将绝大部分异世界物品都卖出了，换到的却是我们世界当前没什么价值的东西，所以别人对我的眼红也不是那么严重。”
“还有异能者前辈好心提醒我过手异世界食物时不要太贪吃、异世界食物对提升异能没有帮助。”
季幼：
“这个异世界红包的每日额度挺不错的。”
“能遏制贪婪，让人始终不会太依赖它、始终会将关注重点放在现实上。”
“一直是可爱小零食的感觉。”
不过易隽逐渐觉得，这个零食好像不够零了。
易隽：
“虽然一天的份量不算大，但持续几个月天天这么卡上限……”
“要不是我攒了五年的库存，我还真没法持续给你们供货。”
“毕竟现买的话，今天买一百斤西瓜，明天买两百个鸡蛋，后天又买二十斤大米，长期如此还是容易引起注意的。”
桑未：
“没事，你想断供就断供吧。”
“反正大家也就吃个新鲜，并不是不可或缺。”
易隽发的红包除了占据绝对比例的食物，以及袜子、手套、指甲刀等小东西外，偶尔也会有大件，比如棉被。
但在发现冬季羽绒加厚被子两床便占满了一天的份额后，大家就还是整齐地要求只发小件。
小件数量多，且价格相对实惠，买得到、买得起的人多一些。
厚被子什么的，买得起的人身体素质强到耐热又抗冻用不上，身体虚的人则根本买不起。
易隽还试过发药品，但研究所发现，这些常规药品和他们世界同成分的那些过期品一样，对现在的人作用已极其微弱。
只少数身体素质偏弱的普通人还用得上。
异能者和比较强壮的普通人，都需要使用以异能动植物为成分新研发的药物。
研究员：
“唉，继续这么交换物资下去，迟早会感觉我们与对面不是同一个物种。”
桑未查看聊天群内的群成员基本资料。
确认至少目前，他和易隽的种族都还是人类。
把交易的繁琐工作转移出去后，桑未的主业恢复为了出基地收集物资。
既然聊天群的事情已经公开，那么桑未也就不是非要单独行动。
加入队伍的安全系数会更高。
各队伍都认为桑未聊天群的收藏格子很有价值，比桑未本身的分配异能更有团队价值。
虽然需要打包这一点稍微麻烦了些，但毕竟等同于空间异能嘛。
而且只要打包得当，就比他们基地所有的空间异能者的空间容量加起来都更大。
再说打包的要求也不高，准备个渔网差不多就能打包成功。
如果偶尔实在来不及打包，桑未一般也都留有不少空格，就先多占几个格子零散放着。
等到了安全地方再来整理。
桑未有些为自己真正的异能抱屈：
“我不是空间异能者啊。”
“要是哪天这群把我踢了，收藏格子就没了。”
“到时候可能里面装的东西也会一并消失。”
其他异能者：
“所以说，你最好能在这群把你踢掉之前，让你真正的异能成长得足够强大。”
“这样即使你没了仓库搬运工价值，你也依然能成为受欢迎的队友。”
“要加油哦，半吊子位面商人。”
“外挂的话，只要连上了，便立刻显得强大。”
“但自己真正的实力，得一步一步提升。”
“用汗水、伤痛，甚至鲜血，来实现升级。”
“每偷懒一次，就会距离强大远一步。”
桑未接受建议。
一边利用聊天群带给他的优势使生活尽量舒适，一边在安全的前提下努力训练自己的分配异能。
临时队友们分享经验：
“太注重安全的话，可能有碍实力提升。”
“有的东西，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领悟。”
桑未：
“乐观一些想，以各基地的发展速度，等我实力强大时，人类说不定已经解决丧尸问题了。”
“那时候‘注重安全’的心态比‘习惯赌生死’更能适应社会。”
“在这个自然界，人类个体是非常弱小的。”
“哪怕成为异能者后，能与异能动植物单挑的人类也是极少数。”
“所以，人类如果想重新立于世界之巅，那么重建‘足够庞大的社会体系’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而体量足够大、有足够发展前途的社会，一定是看重生命、注重安全的。”
临时队友们：
“是不是乐观得太超前了？”
“各基地现在是被丧尸、异能动植物，以及尚未研究清楚的能量分割得难以交流，指不定最终是丧尸或异能动植物把人类解决掉。”
“那样的话，过于注重安全的心态可能会让你在战斗时容易退缩、错失挣出一条命的机会。”
桑未：
“那到时候我也只能为我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了。”
在桑未的生活重新规律甚至称得上平淡后，跨界聊天群迎来了第三位群成员。
这一次，因为设置得当，更因为聊天群的提示设置选项已足够丰富，易隽和桑未都第一时间发现了新成员入群。
没有再发生被误收红包的惨剧。
新成员入群时，桑未正在基地外和队友们配合准备袭击丧尸，所以他只看了一眼群提醒便直接关了聊天界面。
而易隽正在办公室假装工作、实则摸鱼，所以她当然立刻将大半的注意力都转到了群上。
先查看新群友的基本资料：
姓名：帝悦
群中定位：普通群成员
当前所在区域：单日循环（即将结束）世界
群龄：0天
种族：人类
性别：女
种族性别都稳定，没有变异迹象。
但那个世界名……
易隽估计新群友正在研究群，所以其暂时没有发言。
对于突然在意识中冒出来的东西，正常人都会比较谨慎，会秉持静观其变的行为原则。
而按照通常的聊天群礼节，当来了新成员后，一般应该是老成员先表达欢迎。
可能最好群主再发个红包活跃下气氛什么的。
不过再考虑到他们现在只是个三人小群，且桑未还正忙着，易隽又觉得这气氛大概是活跃不起来。
思考了一会儿后，估计新群友应该把群的各个界面都看过一遍，并尝试了诸如收藏格子等不需要与群友互动的功能，易隽发送消息：
“欢迎帝悦入群。”
第26章 26 难以理解的世界名
☆、难以理解的世界名
然后易隽给新群友帝悦发了个小红包。
现在聊天群红包封面升级到了可以设置为透明, 该设置下能直接显出红包内的东西模样。
看起来就和收藏格子里的小图差不多。
这次易隽给新群友发的是一粒重一克的小金元宝。
当然是从桑未那儿交换来的。
收藏格子和红包图的显示尺寸都固定，无论原本的东西是大是小, 在这两处显示出来都是那个标准大小。
这就导致了，红包图上显示的小金元宝看起来比实物还要大一些。
易隽发现这一点后，略微产生了些许欺骗新群友的负罪感。
但想到新群友大概率不会相信陌生人给她发黄金，于是这种大小方面的误差又显得微不足道。
不久后，帝悦有了回应。
她没有收红包，只是问：
“这个群是什么情况？”
易隽：
“虽然比你早几年入群，但我对这个群的了解也仅限于群界面上展示出来的这些。”
“另一个群友桑未同样如此。”
“桑未现在忙着打丧尸，等他到了安全的环境后会也加入群聊的。”
帝悦：
“是我理解的那个丧尸吗？”
易隽：
“不知道这东西在不同世界是否存在定义区别。”
“总之，就是那种全身腐烂、会吃人、被它们咬伤抓伤后活人会感染丧尸病毒甚至也变成丧尸的那种丧尸。”
帝悦：
“看来我们的理解一致。”
易隽：
“真好。”
“有共同语言。”
帝悦：
“你也能看到我的基本资料吧？”
易隽：
“能。”
帝悦：
“那你知道我当前所在区域那一行，‘单日循环’世界是什么意思？”
“还有括号里的‘即将结束’又代表什么？”
“我看你和桑未的世界名称中都不带括号。”
易隽：
“这个应该是你来告诉我。”
“以我和桑未的经验，这就是在描述我们各自所属世界的主要特征。”
“桑未所在的世界就是丧尸横行、人类在末日中挣扎。”
“我所在的世界就是平平无奇的科技类现代和平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