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平凡马车行驶在通往皇城的道路上,平稳而低调。
就连那坐在车前驾车的马夫都穿着带着兜帽的衣物,将自己的身形遮掩的严严实实。
如若不是马车前后跟随着十几只穿着纯白教会盔甲的人类骑兵紧跟在马车左右,恐怕谁都不知道这是那苍白上帝诺顿的马车!
自打诺顿冕下破封而出后,其作风与往昔就有极大不同。
以往诺顿出行那个不得号召个一两千只吸血鬼为其拖拉宫殿?一举一动都诠释着何为真正的权威!何为真正的力量!
但是如今被封禁千年破封而出之后,其欲望表现就与之前截然不同。
不但不再劳民伤财建造奇观,甚至就连代表权威的宫殿都不再居住,那简陋的修道院就能够满足其日常需求。
如今出行更是轻骑简从,那被亚伯拉罕号召旧时代吸血鬼费劲大力气拉回来的宫殿非但不坐,反而居然特意选择了一个简陋马车......其所作所为似乎已然返璞归真,抵达了另外一个境界。
亚伯拉罕不能理解。
但实际上,这只是诺顿如今有安全感的体现。
他的位格,已然不需要外在表现出强硬与崇高权势来进行体现。
“冕下,这南大陆风情数千年来确实是有极大变化,尤其是那城市建设,真让老奴感到吃惊啊!”
亚伯拉罕挥舞着皮鞭驾驶着两匹矮马拉着的平庸马车,借着兜帽和马车的顶檐遮挡阳光,目光向着四周看去的同时,还不忘跟车内坐着的冕下培养感情。
马车行驶过布满农田的道路,些许动静引得田野里些许偷摸偷懒的船奴紧张的抬头望去。
“哼......没有我诺顿的压迫,没有教皇国的固步自封,他们如今没有如此风土人情反而是不正常的表现!”
诺顿那动人的声音在马车之中传出,其苍白修长身躯如今正躺在铺满被褥的马车车厢之中,静品一旁的伊丽莎白素手递来的血葡萄。
听闻马车内冕下的回应,亚伯拉罕眉飞色舞,兴高采烈。
他发现伴随着这次冕下出行,冕下身上的那股神性愈发淡然,反倒是人性开始有所体现。
以往他亚伯拉罕根本不敢跟冕下有过多交流,因为其面目和眼神真的是毫无情感,看上去就令人胆颤心惊。
如今终于是有所缓和,甚至冕下还能时不时的跟他亚伯拉罕聊上两句。
这让亚伯拉罕异常欣喜。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一个有人性的冕下,终究是比只有神性的冕下更好揣测!
“冕下说的及是!不过冕下当年只是为了从那封建昏庸,残害民众的教会手中救赎黎民,何来的压迫一说?冕下所行之事尽皆是为了南大陆民众好啊,没有冕下,这南大陆不可能摆脱昔日圣主皇国之牵制!
只不过老奴观这南大陆各国虽然从昔日教皇国的固步自封之中走出,但是依旧充斥着无尽的压迫,这一路驶来,吊在数目两侧的尽是尸体,可见如今的南大陆民众依旧需要冕下的拯救啊!”
亚伯拉罕言语悲怆,话语之中却尽是对诺顿的恭维。
诺顿挑起窗帘,目光看向外面一望无际的农田和那农田之中耕种的船奴,终究是发出了一声像人又不像人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