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变成我的样子就会让我们的谈话好一点吗？“崩坏意志没有答话，只是身体不断抖动，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没见过来自异界的存在，是么？还是说发现自己模拟出的根本不像我？”谢五开嘲讽着，随后身体慢慢改变。

血肉焦黑溃烂，点点火星潜伏在皮肉之下，隐秘的燃烧着，谢五开就这么变成了一副焦尸的模样，看起来骇人至极。

“来，继续模仿啊？”他的声音沉重而又粗糙，像是木炭在摩擦。

崩坏意志似乎放弃了，身子一抖，又变成了金光闪闪的模样。

谢五开呵了一声，也恢复原样，或者说披上伪装。

“我想跟你谈谈，如果你不想谈，我就会把这颗星球所有的崩坏全都吃了，我真的会那么干。”

崩坏意志停顿了一下，用谢五开的噪音道：“十五万三千两百一十九个纳米分裂体，那些东西是用来吸收能量的嘛？”

“你还不笨，确实，它们能做到这种事。”谢五开耸了耸肩：”

所以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吗？”

“……能。”

谢五开举起一根手指：“崩坏是什么？”

崩坏意志慢慢道：“是生命。”

谢五开嘶了一声，脑中思绪如电，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们是另一种形式的生命？”

“是的。“

谢五开一拍脑门：“他娘的！”

之前的谢五开一直将崩坏能当做文明的假想敌看待，毕竟在主世界的游戏里就是这么体现出的，崩坏从根本上就是敌人，就是崩坏世界的人类必须铲除的敌人。

坍塌能是一种类似核能，一旦扩散就会极大污染环境的纯粹能量。

源石能来自天灾，是一种奇怪的自然现象，有着寄生虫与高能量矿石的双重特性。

而崩坏，无疑是最特殊的，因为它们……不论主世界会怎样，但在这个世界，它是一种……一种文明形式？

“你们……跟人类一样，是一种生命形式？！”谢五开惊讶道。

崩坏意志慢慢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谢五开掰着手指头：“哪怕具有改造生物的功能，哪怕具有修改基因甚至禁铟灵魂的特性，甚至哪怕具有能量的一切特征……你们却是一种文明形式？”

“准确来说，我依托于文明。“崩坏意志解释道：“文明的进程决定了我的生命力，在概念层面上，我与文明共生。”

“文明昌盛，我强大，文明弱小，我沉寂。”

谢五开不解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是能量，我们因为文明的思想而具备想法，因为灵魂的存在而壮大。”崩坏意志继续说道。

谢五开听完之后恍然大悟。

“文明进步意味着思想的逐渐进步与富足，而那些思想也成为了你的思考？”谢五开慢慢推理道：”你就像是文明的寄生虫，思想多样化，你就多样化……”

“所以崩坏兽才会显示出那样光怪陆离的模样，而女武神会成为死士……崩坏兽脱胎于人类的怪诞妄想，在没有妄想的年代，你就只能感染野兽来进攻。”

“而与崩坏有契合性的女武神，则会更容易受到你的影响，当她们失去理智的时候，就会被你控制。“崩坏意志慢慢点了点头，肯定了谢五开的说法。

“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谢五开摸着下巴道：”但律者是怎么回事？”

“我想要自杀。”崩坏意志慢慢道。

“呃，你说什么？”谢五开挑眉问道。

“这个文明充斥着肮脏与污秽。”崩坏意志手中出现一本书，那本书渐渐翻开，显示出一片白茫茫的书页。

然后，那书页上开始播放许多画面，战争，折磨，嗜血的屠杀，惨无人道的虐待……

“我挑选的律者，她们都因为痛恨这个世界而拥抱了我。”崩坏意志翻动着书页道：“我只是回应了她们的期待，我是能量，我无法靠着自己的力量来杀死整个文明，所以我让文明的孩子来杀死文明。”

“律者就是文明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谢五开慢慢道：”律者毁灭文明，也就意味着让你回到一片空白的状态，一切都归于虚无，你也只会是一股单纯的能量。”

“这对你而言，就是自杀，是吗？”

“是的。”

“嘶……“谢五开再次吸了口气。

自己的思想诞生于文明，又因为文明的肮脏想要杀死文明自身，即使这样会令自己死去也再所不惜。

如此看来，崩坏意志确实是一种生命形态，它充满了文明本身的矛盾性，正如……谢五开一样？

但谢五开猛然抬起了头：”等等，文明的意志……你，你这家伙……”

他震惊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此时，他的右手指间正绽放点点白光。

“正神说恶魔是文明的反面……正神跟恶魔也是文明的意志凝结，那么你……你也是！”

“怪不得，怪不得，这样一切就都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