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沉吟片刻，终于是选择了开口。

“江辰，此番深渊之事，你有何看法？”

凝光与八重顿时安静下来。

江辰心里舒了口气，随即说道：“我来这里之前，去了一趟蒙德，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深渊的人。”

“凝光刚才说的没错，他们利用了地脉的异动来让魔物出现，但目的为了什么却并不清楚。”

凝光开口道：“单从眼下的局势来看，深渊魔物虽然给各国造成了一定的危害，但并没有真正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如果不是因为地脉的力量不够混乱，支撑不了太大的暴动，那么我想他们的目的，会不会纯粹是为了掀起混乱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混乱本身，就与深渊的情况很像不是吗？”

凝光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但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确实如此。”

江辰点点头，“混乱的蔓延，很可能是走向毁灭的开始，或许他们在利用某种我们未知的方式来达成目的，又或者是，这种混乱的场面，有益于他们达成目的。”

混乱，到毁灭，然后才是繁荣重定，这也是‘环形永恒’的一种。

如果天理机构判定眼下的提瓦特大陆的崩坏已经达到一定程度了，说不定会直接对整个世界都降下神罚。

毕竟‘天理维系正在死去’，在某种不确定的因素下，没准正好能撞上。

不过江辰更偏向于黑日族在刻意制造这种混乱来都达成某个目的，比如，他们想要抵达造成眼下地脉力量暴动的根源。

那棵树，其力量始终让江辰在意。

“新生，发展，繁荣，混乱而后毁灭，此乃自然秩序。”

钟离悠悠说道，“极致的混乱必然会带来毁灭，而后重定规则，规则之下周而复始...”

温迪放下酒杯，发出了一声轻微响动。

钟离沉思片刻。

“不过深渊现在的实力，暂时还不足以造成这种情况，他们寻找的，是足以撼动这份秩序的力量。”

老爷子似乎也有所顾忌，最后说了一句半谜语的话，凝光和八重当然听不太懂，但江辰懂了。

这就更加验证了他心里的猜测。

地脉与天空，树的力量是深渊追求的，而且应该也是坎瑞亚一开始能够接触到的地量，但这份力量并不属于世界之外，世界之外的另有存在，这才是导致赤月报复的直接原因。

“好了好了。”

温迪笑着拍了拍手，“你们瞧多好的夜色啊！喝酒喝酒，我来给大家弹奏一曲。”

说完，他从四次元菊花里拿出一把竖琴拨弄几下。

“弹得好的话，可别忘记给个酒钱哦。”

风神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插科打诨转移话题有一手，他开始弹奏，并且还说起了故事。

“曾经，天上有一个荣光的王国，国王派遣第一位王储去黑暗之国寻找创世的珍珠...”

夜晚的院子，顿时只剩下那琴声与风中的故事。

......

接下来两天，以凝光为首的七星，按照流程与稻妻的使者团进行对接，商议事情。

不过盟约没有那么简单签订，不仅对璃月，对稻妻也需要慎重考虑，结盟不难，难的条约，就算关系再好也终究是两个国家，考虑到各自国家子民们的利益，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就注定不可能掺杂太过私情进去。

这也是为什么江辰拒绝在这个时候谈论人情债的关系，他不确定凝光会不会打算利用这一点做文章，但不管怎么样，先掐灭希望再说。

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啊，这里真的不可以啊。

大概就是如此吧，我堂堂二郎显圣真君，又岂是知恩不图报之人？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江辰估摸着全部对接好到最后签订，起码得半个月时间，所以他并不着急。

按照之前的约定，江辰抽空带着神里绫华在璃月港里转悠起来，本来是两个人的事，好死不死愣是插进来一只屑狐狸，还要抱。

没用的屑狐狸说扔就扔！

“真漂亮呢~”

站在高处向下俯瞰，风景亦如天守阁高楼之上那般，但比起天守阁来说视线要更加开阔，而且天守阁终究因为大御所的关系而显得过于肃然了。

神里绫华遥望远方，眼中闪烁着莹莹亮光。

玉京台永远是璃月港的名胜之地，从这里可以眺望到璃月港的大片美丽风光。

而且该说不说，这上面的风景也是极为不错，各种栽培过来的名花盛开，芳香怡人。

“是不是很棒？”

江辰笑道，“这种从高处眺望的感觉，能够让人放空心神，而且璃月虽然不如蒙德那般刻意追求自由，但子民安居乐业，其乐融融，千岩军维护治安，除暴安良，抵抗外邪，更有一种秩序之下的自由。”

“生活有所依，治安有所依，就能把人从这些束缚中解脱出来，并不是无拘无束的自由，比起那种，我喜欢璃月这样的气氛。”

神里绫华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所以，你希望稻妻能够变成璃月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