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采荷!”
听见朝夕相处之人的惨叫,曹月莹心下更是惶急,也不顾损耗,疯狂出招,试图将马昌平逼走。
然而这一回,马昌平竟很听话的后退三步,朗声笑道:“曹大人,仔细看看四周吧!”
曹月莹先救下采荷,送出几枚丹药,然后才环视战场,不由得眉头紧皱。
刚刚,不仅是马昌平,大将军和其他义子们更是齐齐出战,拦住了各世家的高手。
虽然没什么斩获,却也拖住了他们,就连那几位四品的家老和供奉也没逃了——四品拖三品不容易,三品拖四品可就轻松多了。
有了这个时间差,大将军的精锐们彻底汇合,围着世家的人马,摆下了一个崭新的大阵。
擂鼓声阵阵,冲天的火墙凭空而起,一层又一层将众人包围住。
有个六品的别家门客见状,想趁阵法没完成前逃走,结果慢了一步,三秒不到,就在火海中化作了灰烬。
“转轮赤炎阵!”
曹月莹认出此阵,一时间心凉了半截。
便是马拓自己被困在这阵里,不脱层皮也出不去,遑论这一大群中三品以下的私兵了。
这帮混账,要赶尽杀绝吗?
实际上,马拓此时也在犹豫。
虽然他成功包围了袭击自己的世家一众,但对于如何处置这些人,他还没下定决心。
若是追求快意,那肯定全都杀死最好。
但还是那句话,世家们的根基不在朝堂......他们个顶个都是地方豪强,底蕴深厚势力强大,和很多地方上的小宗门关系紧密。
他把这些人杀了,京城是占住了,京城外面怎么办?
“义父!”
排在第一和第二的义子拱手谏言道:“他们都打上门来了,咱们岂能再束手束脚?干脆就全杀了,他们要造反,咱们再接着打,重新打出片天地来,岂不爽快!”
“义父不可!”马昌平听闻兄长们此言,出言反驳道:
“以吾观之,各世家并不齐··心,刚才战斗时,卢家曹家打得激烈,费家王家时常退缩,咱们不如杀一半留一半,再捉几个德高望重的做人质,既能显出义父威严,又能令世家们生出嫌隙。”
马昌平说着,忽地顿了顿,补充道:“至于杀哪一半,留哪一半,令他们自行决定好了。”
马拓思量半晌,点头沉吟:“此乃老成之言!”
定下计策后,他一边令人收缩阵型,不断逼迫世家诸人,一边凝聚真气,高声喊话。
“诸位皆是朝廷栋梁,何故......”
总之,就是先夸一顿,再骂一顿,最后点明自己只诛杀首恶,别人可以放过——举例首恶时,他重点说了曹卢两家,对其余世家只字不提。
按理说,如此低级的离间计,本是不可能奏效的。
但,这火是真能烧人啊!
眼看转轮赤炎阵那漫天遍地的烈火逐渐逼近,世家子弟们不免越来越慌。
主要是这场面过于绝望,而他们平日都是富贵之人,谁也不想死在这里。
曹月莹与同族们站在一起,很明显地感到身周其他家族看过来的眼神不太对。
然而事已至此,她也颇为头疼。
若是众志成城,拼着巨大损失,也许还有破阵出逃的希望,可现在......
与此同时,城内。
还没走远的皇帝摸了摸后脑勺,疑惑地问:“爱卿,天边怎么烧起来了?”
身边的宠臣们争相回答:“陛下,此乃祥瑞出世,天降异象......”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是两边打起来了,但事先也都收了各家的贿赂,所以没一个来告诉皇帝真相。
告诉了,皇帝也未必能听懂就是了。
倒是有几人想要胁迫或哄骗皇帝,出具圣旨,调兵出城参战。但他们在看见了皇帝身后的某人后,也都止住了口。
那人便是目前还恩寺的住持,当代国师,京城里唯一一位正二品的高手。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保证皇帝的人身安全与超然地位,不被任何一方威逼利用。
有他在,无人敢再玩花招。
于是乎很快,皇帝就被劝回宫了。
但城墙上,却还有别人急得不行。
卫通和刘凯因为没修为,并未跟在曹月莹身边,而是留在城墙上,指挥巡夜司兵丁协助张参将。
可马拓压根就没进瓮城,他们也没了作用,只能干看着城外战局逐渐不利。
他们还试图劝说张参将率军出城,虽然这点守军去玩野战,肯定打不过马拓,但多少能救援世家子弟。
奈何对方见城外敌军气势如虹,竟吓破了胆,就缩在城楼里防守,坚决不出。
“这个白痴,难道以为马拓杀完了城外的人,就会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