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去说?
余烬的大脑一片空白。
宛如醉酒断片一样混乱的大脑在此刻宕机。
他魔怔的看着地面。
“我……我不知道……”
“他在哪!”
如野兽般嘶吼,薇薇安冷冽地注视着余烬,让余烬手脚发凉,如坠冰窟。
“……我……我不知道……”
砰!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余烬的脸飞过。等到余烬抬头,一把银白色的手枪正握在薇薇安手中,抵着余烬的脑门。
“回答我的话!”
“他在哪!!”
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他在哪?……”
“……告诉我,好吗?”
余烬看着那张脸,泪水止不住流下,薇薇安紧抿着嘴唇,唇瓣不断蠕动。
那是爱,是希望,是怨恨,是解脱,是喜悦。
那到底是一种怎么的感情?
那眼泪似乎是滴到了余烬眼眶中。
薇薇安没有询问泊的情况如何,他是不是活着,是不是死了——因为那不是薇薇安想要了解的。
薇薇安要找到泊。
哪怕泊死了,也要找到他。
可是,薇薇安不是说她要忘了为何流浪吗?
“我……”
余烬压抑着声音。
因为,人类是非常擅长撒谎的生物。
第四章 然后,我们走上了末路
纳尔多的街道很冷清……不,不能用冷清来形容。因为人是有的,但不吵闹,商贩也有到底,但他们并不热衷于吆喝。
应该说是清冷。
大人低头做事,孩童追逐打闹,明明是座人口众多的城市,却如午后的山野农村,炙热的阳光照耀竹叶,屋里的人正在熟睡。
人们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座城市。
故地重游是个令人生厌的话题,但当余烬走在街道上,当他仰视漆黑城墙上伫立的乌鸦,路过杂草丛生的议事厅,看到蛋糕店橱窗里的黑猫戴上了蝴蝶结——他就知道薇薇安的评价是正确的,这座城市如死去了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那群乌云笼罩的乌鸦似乎是在等着它腐烂。
这座城里唯一的大嗓门就只有老山姆了。
铁匠铺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炉火烧的正旺盛,老山姆格外钟爱自己动手,而非依赖科技提供便利。
虽说老山姆是个大嗓门,但他其实并不是话多的人,他平时反倒相当安静。只有在宰顾客,和人酗酒的时候,才能发现这个长的并不高的手臂粗壮的糙汉子,说话真的和他的外表一样豪迈粗犷。
老山姆的脸被烤的通红,他抹了一把汗水,挥起手中巨大的铁锤砸下。
铛——
铁器的嗡鸣似乎是让老山姆从工作状态中挣脱出来,他用镊子夹起火红的铁器,浸入油中淬火。
他脱下了工作服和手套,取出干毛巾擦了擦汗,掸干身上的灰尘,在铺子门口坐下,神色庄重严肃。
他在等待着一件非常重要地事。
这么一坐,刚好就和正对面长椅上的余烬对视。
余烬在膝盖上搓了搓手汗。
“企鹅物流!使命必达!”
像是平静的山林中突然出现的狂风,装甲车从远处飞驰而来,留下一长窜轮胎印,不过数息便停在了老山姆铺子门口。
“啊……又是这个时候了吗……”旁人轻声说。
余烬抬头望去,一名孔武有力的萨卡兹壮汉提着和他身材毫不相衬的菜篮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余烬身旁。
“又是月末了。”壮汉——一抹喉如此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