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2 / 2)

“能够先一步调换酒盏的人应该不多,或者说在这尚蜀里能够知晓‘酒盏’存在的人本身就十分稀少。正如白桦哥哥你想的那样,这酒盏其实并非只是简单的精致器皿,实际上这酒盏之中存在着另一只岁兽,排行第二,之前被大炎所收容关押起来,但最近……算了,不提也罢,总之那酒盏中寄宿着岁兽意识,白桦哥哥知道这点就好。”

“岁兽……原来如此,那时候夕感受到的实际上是酒盏上面附着的气息么?”

听着左乐的解释,白桦若有所思想起了之前带着令离开灰齐山时她的反应。

“那这寄宿岁兽意识的酒盏究竟有何作用,为何梁知府要托我护送,司岁台又想要得到?”

“这我也不清楚,白桦哥哥。我只知道得到酒盏便可将令从峰峦中印出来。”左乐平静的回应,看样子并不像是在刻意隐瞒真相,而是真的只知道这些足以完成任务的信息就够了。

“把令姐引出来之后呢?她戍守了边疆近百年,镇压过本该摧残尚蜀的天灾,而且——”

“而且她是岁兽,这点理由就足够了。”

左乐打断白桦的质问,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看法。

“无论那只岁兽曾经做过什么,但她终究还是一直岁兽,是与我们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存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不是同类,而是拥有强大力量,捉摸不定的隐患。如果放任这些隐患随意行动,等到‘岁相’重新降临之时,大炎将再度生灵涂炭。因此司岁台的目的只有一个,将这些大炎的隐患全部清除。”

左乐看向白桦一字一顿的说到,看起来年轻的秉烛人对于自己的行动方针没有任何迟疑,他坚定不移的认为‘巨兽’一定是文明和城邦的敌对者。

“……你的说法太片面了,左公子。”

听着左乐的理论,白桦脑海中想到的是和他口中‘隐患’的岁兽们生活各种片段画面。

被年逼着不断品鉴烂片剧本,和年一起工作日跑去火锅店涮辣椒、在婆山镇看着夕不断将原本模糊的小镇一点点完善,将现在科技的进步用绘画方式展现给瞪大双眼的宅女画家、与令一起在战场上从邪魔妖祟中杀出一条血路,在月下和酒蒙子一起醉卧沙场……

“那些岁兽,她们确实各自都拥有奇妙的能力,但她们同样也是普通人,有着各自的爱好与生活,并且同样,被‘岁相’所烦恼和困扰着。”

白桦语气平淡而诚恳,作为与各种岁兽都相处过许久的白桦来说,他可以十分笃定自豪的告诉任何人,岁兽其本质也不过是稍微有些特殊的普通人罢了。

“看样子你已经被荼毒不浅了,白桦哥哥。我不知道你和那些岁兽有过什么交集,但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是,我再怎么说也算见过四分之一个岁兽……算了,懒得和你继续辩论下去了。总之司岁台方面的政策就是这样了?用一个寄宿着岁兽的酒盏将令姐吸引出来,之后让青雷伯天师直接施展雷法?”

白桦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和左乐争辩,人都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所坚信的事物,既然左乐确信岁兽一定是为祸世间的祸害,那自己这种当事人的话语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用处。

更何况,其实白桦自己也没有遇到过所有的岁相碎片,也许确实会有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混入其中。

“我不清楚,司岁台的命令只是让我收集酒盏,将其带到指定地点让令出现真身。根据上司的话来说,令在出现后自然会露出威胁,青雷伯到时候也不得不出手镇压。”

左乐叹了口气,实际上对于白桦的质疑,实际上他自己也没办法事无遗漏的说出来一二三。

“自然会露出威胁?”

年轻秉烛人的话语让白桦皱了皱眉毛,再怎么说也是跟令一同在玉门关经历了无数次死战,过命的战友,白桦一丁点也不会觉得那样的令姐会‘露出威胁’。

“我也同样是如此认为的,司岁台有着整个泰拉都望尘莫及的‘巨兽研究学’,在其他国家还把巨兽作为天灾或神明对待的时候,大炎就已经在研究如何掌握或击溃这种不属于人类的力量了。正因如此,根据学者们的推算,岁兽‘令’在那次化解天灾后,其精神状态就逐渐变得越来越恶劣,甚至已经有了一些预兆。”

“……总之,酒盏是一切的关键因素没错吧。”

听着左乐的话语,白桦这一次变得有些沉默,在犹豫片刻后并没有一如既往接过话茬,而是转移了话题的内容。

如果是曾经的令姐,白桦可以肯定,她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出格偏激的行为。

但如果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让令姐内心中一直存在着某种‘芥蒂’,但又无法知晓这芥蒂究竟因何而生的话……

白桦决定暂时不继续想下去,而是加快进度寻找令姐,将自己还活着这件事告知给她。

“可以这么说,有了酒盏就能够和那名隐居于尚蜀的岁兽见面,而到时候自然也能够知晓答案。”

左乐点点头表示肯定。

“我明白了,那就——”

嗷呜……!

嗷嗷——

熟悉的低吼声打断了依靠在街道旁边二人的谈话,不知不觉中,几只器伥已经围了过来,那些化物全都盯着白桦,发出低吼声。

“这是什么——”

左乐在注意到器伥的瞬间便将手掌搭在刀柄上准备出鞘,但却被白桦一把按住。

“没事的左公子,这些东西虽说外表看着奇怪,但其实并没有恶意,不信你看——嗷嗷嗷嗷吼吼!”

白桦走到一个看起来是钳子造形化物的器伥身边蹲下,把手伸到器伥嘴边,然后就被咬的发出了TOM叫。

“唔哇,白桦哥哥你没事吧!?”

左乐还是把刀拔了出来,二话不说将那器伥给拦腰斩断。

“没事……就是痛的快要哭出来了——这些器伥不太对劲!”

白桦一边忍痛甩手,一边观察周遭的器伥。

原本温顺可爱和阿咬差不多的器伥们,此刻却不知为何,全部都带着一股狂躁的恶意。

不仅如此,白桦很清楚这东西原本只有自己能够看见,但现在人流不多的街道上,白桦能清晰地听见,一旁路人也在对那奇妙的物件儿指指点点。

“嗷——!!”

器伥们口中发出了凶猛的吼声,紧接着直接不由分说张开尖牙利齿向着白桦和其他路人扑去。

“小心,左公子!这些东西和我之前了解的不同,完全就是狂暴无法交流的样子!”

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