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这家伙总算进去考试了。

今天围在学校大门前的家长一点都不比昨天少，来得晚一点的人估计想找个停车位都难。江子轩他们还是出发比较早的了，就这种情况也才在犄角疙瘩里找到了一处可以停车的地方。不过比较偏远还是有好处的，他们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虽然他们自己没怎么在意，但昨天那情况明显已经被不少人当成是来炫富的了啊……

或者说闹事？

对此，舒雨歆只能说那群围观群众的脑补能力过于强大了。

倒是今天少了老梅那几个气氛调节剂在，白遥又离开后，剩下三人之间的气氛便陷入了沉寂。

狗鸣只是坐在花坛边上望着学校门口发着呆，完全没有和他们聊天的打算，舒雨歆和江子轩两人也只是站在他身边，彼此之间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因为没什么话题可以聊。

舒雨歆和江子轩之间其实还是有不少话题可以唠嗑的，但再加上一个狗鸣在……这种情况下，三人都能参与的话题，现在确实是找不到多少了。

舒雨歆莫名有点想笑。

还记得，初中毕业刚上高中那段时间，是他们四个人关系最好的时候，几乎不分你我，没有必要说非得她和江子轩才能聊得来、狗鸣和白遥才能聊得来这种，但现在……四人之间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不小的鸿沟了。

或许是分别了一年多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她现在和江子轩成了一对，狗鸣则与白遥凑到了一起，两对彼此之间关系是比当初深了不少，然而两对人之间……关系却淡了许些。固然还能说是好朋友，却再也不可能向当初那样无话不谈，有说不尽的话题了。

也只有在四人都在场的情况下，都有彼此最熟悉的人存在，他们才能完全放得开，而只要少一人存在，气氛就会变得有些莫名起来，比如现在。

就算换个情况，如果此时只有江子轩不在，估计她也是会安静得一句话都不说的吧。

也就白遥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混得开了。

然而现在最会活跃气氛的人跑去考试了。

“打算在这里等两个小时？”最后还是江子轩开了口，“不去其他地方玩玩么？”

狗鸣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摇摇头：“你们去玩吧，我在这里等她就行。”

江子轩顿了顿，倒也没有强求：“那好，我们快考试完的时候再回来。”

“行。”

说着，江子轩便带着舒雨歆离开了这里。

稍稍远离学校之后，路上的人顿时就少了下来，也让舒雨歆心里多了几分放松。

她轻叹了口气，小声道：“总感觉现在找不到什么聊天的话题了，跟他们。”

“狗鸣？”江子轩问道。

舒雨歆点点头：“你不觉得么？一离开白遥，狗鸣就成自闭儿童了。”

江子轩轻笑了两声，望着前方，安静了片刻，才出声道：“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他和白遥亲近，跟我们没什么话题也正常。”

舒雨歆沉默几秒，晃了晃脑袋：“就是突然觉得……也就两三年的时间，都变了好多。”

朋友也好，人生也好，都变了好多。

“又开始感慨过去了？”江子轩歪头看向她，笑道，“你才几岁？怎么动不动跟个老人一样感慨。”

“……什么叫老人？！”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

不过江子轩这一打岔倒是成功转移了舒雨歆的注意力，也打散了她刚刚升上来的一点感伤：“算了——你不是说去玩么？玩啥？”

学校附近本来就没啥好玩的，唯一的娱乐场所也就开在各种犄角疙瘩的网吧了，还有勉强算得上半个娱乐场所的奶茶店。

但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好玩的啊……

江子轩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刚才说变了好多……所以，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么？”

舒雨歆微顿：“嗯？”

“喜欢现在的生活么？”江子轩又问了一遍。

舒雨歆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会。

然后稍稍蹙着眉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她喜欢不喜欢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也就无所谓了。

反正……不讨厌就是了。

“那就是喜欢了？”江子轩轻笑着，“包括当我女朋友这件事？”

舒雨歆：“……”

她在想子轩是不是也被白遥感染了，为什么这话题跳跃性突然这么大。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江子轩却不打算让她这么蒙混过去。

“你想干嘛？”舒雨歆斟酌片刻，选择了这个答复。

她有预感，江子轩似乎又是想搞事。

见到她这模样，江子轩便笑了：“只是聊聊天而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