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简单快速的说完。”

司游这话说得可谓是毫不客气，在对方是一名神祗的情况下。

主要是因为他自己对于神祗的概念很薄弱，毕竟扮演的角色一多，对于“神”的理解就变得特别多元化了。

有弱的，有强的，但无论怎么样，其本源都是世界树手底下的打工仔，敬畏的程度自然就非常浅薄了。

再加上他自己也多少扮演过神祗类的生物，玛尔菲斯又有所求，他们又好像是认识的关系，客气与否也就无所谓了。

“就算失去了记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性格，一点都没变呢，奥尔莎。”

令人意外的是，玛尔菲斯没有任何不满也就算了，竟然好像无比欣慰？

司游有些无语，误打误撞似乎给他碰上了奥尔莎前世的性格？奥尔莎前世性格很“恶劣”吗难道……

“简明扼要，对吗？”

玛尔菲斯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只见周围白茫茫的空间开始发生变化，泥土开始覆盖地面，山川开始隆起，大树、青草开始长出，河流、天空、白云、阳光……

司游和菲比就像是看见了神在造物一般，一个呼吸，世界便越发多彩几分。

“这是……”

“你们或许已经不记得了。”

玛尔菲斯的语气中充满了留恋：“这是我的‘梦’，它有一个名字，名为‘埃尔瓦’。”

话音落下之时，他们已经处在了一处山崖边，山崖之下是如同花园一般的森林，参天的巨木是天然的屏障，为其底下的“居民们”提供着食物、栖息之所。

远方依稀能够看到村落，藏匿在密林之中的建筑物，颇有魔法密林中紫罗兰圣树法师团驻地的风味。

一切充满了宁静祥和，微风吹拂的实感与温暖的阳光让人心情舒畅。

菲比则是有些不适应一般，用手遮挡着太阳的照射，就像是提示，提示她已经不再是个生者，而是阿斯卓洛的居民。

“很美好，但是这与你要说的有何关联？”

司游问道。

“看下去。”

司游只好继续盯着远方，接着，他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一切都在枯萎。”

他们所站的这个位置视野极佳，所以看上去非常明显，从最开始的外围，也就是那看不见边际的树海第一次有了一道明显的“边界”，枯萎与新绿划分除了一道明显的界限，而枯萎的地盘还在不断挺进，蚕食着绿意。

而天空也像是受到了侵蚀一般，黑红、破碎开始吞噬着蔚蓝的天空，也许是速度本来就这么快，又或者是一切本身就是加快速率展示给他们看的。

在短短不到一分钟之内，世界便只剩下一片荒芜。

“埃尔瓦……毁灭了？”

司游的任务中不止一个世界遇到了危机，但真正直面世界的毁灭，还是第一次。

无关于眼睛所看到的，只是人站在这个地方，就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已经“死了”。阿斯卓洛本就是一个死亡的世界，但其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了存在。

而世界的“死亡”，就像是阿斯卓洛人所说的那般“消逝”了。

这让司游的内心多少有些动摇。

“为什么会这样？”

“你们知道世界树吗？”

当然知道，司游在心里默默回答道。

表面上却是和菲比一同摇了摇头。不是每一个世界的人都知道其创造者的存在，就像蓝星，它们的认知中是没有世界树的，更多的是外星人、星际探索。

蓝星所处的世界真的很大，这一点，司游是可以确认的。

“世界树，创造了万物的存在，是所有世界的‘母亲’。”

“而埃尔瓦世界不同，它并非是世界树直接创造的，而是通过它所创造的生命——我，来创造的世界。”

“埃尔瓦是我的一场梦境，我想拥有它，于是，‘母亲’便给了我权能，让我亲手创造它。”

“埃尔瓦，可以说是‘母亲’给我的礼物。”

随手送世界？司游扯了扯嘴角，那可真是够大方的，只是与世界树相连的他却是被强制短命了。

这就是亲生的和外人的待遇区别吗。

“而就在某一天，‘母亲’出现了问题，我感受到了它的痛苦，我想要帮忙，我将梦境延伸了过去，想要了解痛苦的源头……”

“换来的，却是瘟疫一般的污染。”

司游的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与世界树有关，换而言之那就是与他有关，他一直都在追逐一个真相。

那一团团马赛克一般的记忆，还有时不时出现的各种问题，于司游而言就像是电脑里中了病毒，出了BUG，更是告知他，再不修好，电脑估计就要爆炸，所以他必须得找出源头。

“所以，你弄清楚了究竟是什么导致了你‘母亲’的痛苦了吗？”

“没有。”

玛尔菲斯摇了摇头：“我的努力毫无作用，我无法通过自身去移动，只能通过‘梦’去沟通，这也是‘母亲’常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