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其中有一百九十一次与当前情况类似。”

门口站桩一百九十一次，听起来就像是某种奇怪的仪式，这要是没问题才叫有鬼了。

“这里还有一条值得指挥官注意的情况。”

“什么情况？”

“瘟疫曾有过提问记录，我将其存入到了AI进化观察记录当中，里面有关于对‘自我认知’的提问。”

“提取出来。”

“好的。”

“利维坦，你觉得，我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当司游靠着墙壁，看着荧幕上显示出来的文字的时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瘟疫是个什么东西？

若是其他守望者提出了这个问题，利维坦的作为还真没错，因为这可能是AI开始思考哲学相关问题的一个开端，提问“我”到底是什么这种问题，对自我有了新的认知和思考。

但，问题就在于瘟疫可不是AI。

她问出这个问题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而司游的脑子里，则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另一个信息。

那是曾经的他留给自己的话语——使徒也并不都是坏人，我觉得我的理念是没有错的，虽然现在有一点点小差错，不过，问题不大。

除去后面吐槽世界树和给自己加油的信息之外，这句话的信息是最多的。

使徒，这个词可不是司游第一次见。

曾经，在埃尔瓦的时候，瘟疫身上的“技能”是被读取出来过的，被标定为“使徒的XXX”的技能可是占了绝大多数，而这，也是导致瘟疫被称之为瘟疫的原因。

“埃尔瓦当中的幻象，还有曾经的自己留下的话，很明显的指明了，自己与瘟疫可能是‘老相识’。”

“使徒，究竟是什么呢？”

反正，不太可能是司游前世玩的“八百万勇士集结之地”里的使徒，也不可能是《EVA》里面的玩意。

除非，瘟疫改叫狄瑞吉。

从字面的意思去理解，在前世的知识体系当中，使徒源于希腊文Apostolos，它的原意，是“受差遣者”。

这还是司游以前查“八百万勇士”有哪些使徒，偶然看到的百科知识。

“并不都是坏人……也就是说，这个使徒是某种群体的称呼，而这个群体大多数给人的印象就是坏蛋。”

司游将其逐一记录，想不明白就先把理清楚的东西存着。

“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比较异于平常的行为吗？”

“没有了，指挥官。”

“那她最近在实验室研究什么？”

“多数时候是在停滞状态，人类称之为发呆，对于守望者而言，称之为死机。”

死机可还行。

“那除去死机之外呢？”

“研究的是指挥官带回来的左脑。”

巨神的左脑？他对这个东西从来都是带着些许敬而远之的态度，应该说，对于影响人心智的玩意，他都会比较谨慎，并且不会第一时间尝试去接近。

至于瘟疫研究这个，与她最近这一系列的怪异行为有没有关联，暂且没有结论。

瘟疫肯定是知道自己是使徒，但问题就在于，知道自己是使徒，却发出了这种疑问？

“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对自己是谁抱有疑问，利维坦，你觉得她想知道的是什么？”

利维坦现在如果是个人估计就开骂了，啥几把分析都往我这丢？

可惜，它不是，只能乖乖的给出建议：“求知意味着需要找到真相，当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的真相时，仍旧抱有疑问，那么这个人想知道的应该是关于‘身份’本身的真相。”

“即，我是‘守望者’，但‘守望者’又是什么？”

“此人的问题为后者。”

“那岂不是与我差不多的疑问？”

司游扯了扯嘴角，这绕一圈，得出的结论竟然是瘟疫和他一样，并不知道使徒是什么，只知道是使徒？

“要不……还是当面问个清楚吧？”

司游这么想着，自己的视线下方，下巴的位置却突然出现一张大脸，差点没把司游吓一跳。

“你在干吗呢？”

“我还想问你呢！”

司游在衣服下摆处擦了擦手心的汗：“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没有的？”

“是你太认真了。”

妲己轻哼道：“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神名给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