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情况，司游实际见得不多，但在一些幻想系作品里可见得太多了。

随着光污染程度的逐渐下降，人形开始出现细节与色彩，有点像是前世没有上色的3D建模开始上色。

直到衣袖开始下垂，脚跟开始落地。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了司游的眼前。

“李东灵？”

虽然是李东灵的脸，但总感觉哪里又不太对，接近银白色的眼瞳和眼角边的古怪花纹，让其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但这些还不是变化最大的，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李东灵现在身上的特效，周身仿佛飘散着雪花一般，银色的光点粒子不断缓缓飘落。

“李……东灵……？”

李东灵大概是有点懵，她似乎是很迷茫，重复了几遍自己的名字，接着松开了握着望舒剑的手。

“我这是……在哪？”

好家伙，这一下把司游也给整懵了，倒不是说无法解释李东灵的问题，而是这个角色剥离很有问题。

需知，无论是相里，还是矮人、魁，他们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死人”，是空壳，没有司游就只是系统通过某种手段代行。

不难理解，相里被关在禁地，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死或生还真的不好说，矮人在他醒来的时候也是刚从“死里逃生”，魁不用说，本就是没有生命的躯体。

所以司游可以认为，这些扮演的角色，其实多半可能已经没了，能剥离的更是连魂都不会存在了。

而李东灵呢？这是个确切的活人，依旧被剥离出来了，这也就导致了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眼前这个“李东灵”，有着自己的思维。

与其说是剥离，不如说是硬生生的弄了一个人出来。

但事已至此，司游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去跟系统闹什么“啊，你看你给我的角色剥离竟然是我不能控制的”。

没什么必要，因为早已摸清了系统尿性的他，是知道，但凡事情能变成这样，系统肯定是有系统的道理。

你跟系统抗议，完全就是无用功，是没有结果的。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想确认你是谁？”

司游询问着：“李东灵？还是嫦娥？”

主要是系统也没给个具体的提示，就一个名字外加一个括弧，后面还补充了一个弱化版，整的像是个不完全体，后续期待解锁强化似的。

“是李东灵，还是嫦娥？”

李东灵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整个人像是宕机了一样，呆愣在了原地。

系统别是给了他一个脑子坏掉的角色……

一直躲在包袱里的代理二号适时的扯了扯司游的袖子，小声道：“你确定她不会突然冲过来用剑砍你？”

“……”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灵性啊。

司游瞥了一眼代理二号：“于情于理，不管她是李东灵还是嫦娥，都不应该会砍我，不如你担心一下你自己？”

“为什么？”

“因为就算砍我，我也能跑，你会被我丢下来挡剑？”

“！！！”

代理二号的小爪子一把拉扯住了司游的衣服：“不要抛下我啊！！”

所以说，逗这种单纯的生物就是很有意思啊。司游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觉醒了一些奇怪的兴趣。

而另一边，李东灵似乎是脑子逐渐清醒了过来，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半晌，最终抬起头：“我是……李东灵……但也是嫦娥？”

语气充满了犹疑，但紧接着，她又肯定道：“我是李东灵，但有着嫦娥的一部分记忆。”

“那嫦娥呢？”

“她……无法出现？”

李东灵微微闭上了双眼：“我能感受到有另一个‘我’的存在，这应该和‘我’被强行送出了月族外的封锁有关。”

“而另一个‘我’即使无法出现，但仍旧在驱使我听命于你，这种感觉很奇怪。”

“……”

司游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嫦娥既然是世界树的走狗……啊呸，是属下，自然是干啥对世界树有利就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而系统……啧，懂的人都懂，司游就差个石锤，给系统锤了。

但，人家对你的质疑默不作声，缺乏指着鼻子当着面的证据，说啥它都能不认，只要脸皮够厚。

“那我就权当你是李东灵了。”

司游拱手道：“相里。”

“你是之前来过剑里的人，我认得你，各种情况下的你，我都认得。”

司游微微有些尴尬的扣了扣大拇指：“认得就好……认得就好……”

李东灵轻轻拔出了一旁的望舒剑：“我对听命于你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你也不用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