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值得吗？

当然是不值得！帕费恩无比确信，除非脑子有问题，才会想要变弱，和那群“天真”又弱小的家伙玩过家家，装作朋友。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尤其是，对方还说打算杀死他？

“就连全盛时期的你也不敢如此说大话，现在的你又凭什么？”

帕费恩念头一动，整片虚空都开始轻微的扭曲，几乎是眨眼眼睛还没闭上的极短的时间内，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原本瘟疫所站的位置已经被块纯黑色的方砖给覆盖。

在这片光线本就不算好的空间内，黑色几乎近于底色，以至于，瘟疫就好像直接消失在了这片空间内。

帕费恩的笑声再次传出。

“你的实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弱小，你抛弃了母亲给你的恩赐，而现在这的一切便是惩罚！”

当他看到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他的心中是无比畅快的。

除去对力量的追求，这些使徒何尝没有一些情感？嫉妒，或许连帕费恩自己都未曾发现，在他的敌意下掩盖的并非是纯粹的对力量去追求。

嫉妒也是很大的一部分。

她天生就有着强大的力量，可她却放弃了，自己甘之若饴的东西，别人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并且丝毫不珍惜。

他为此付出了多少，在地狱里面挣扎，杀死了无数同胞才获得了如今的力量与地位。

“现在，你的力量将归属于我，我将成为使徒当中当之无愧的最强者！”

“咔嚓——！”

方砖瞬间碎裂，里面的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嗯？”

帕费恩微微一惊，隐身？传送？在这片空间内想要瞒过他的感知可不容易，这么多眼睛也不是摆设。

“天之麻迦！”

不知何时，瘟疫已经出现在了帕费恩的头顶，手中的光之弓已然满弦，而在帕费恩的眼里，她的身后却出现了另一陌生的虚影。

“那是什么……？”

“嗖——！”

指尖松开，刺眼的流光让帕费恩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

威胁感。

帕费恩一声闷哼，整座如山的身躯忽然垮塌，似乎化作了海涛一般向着两边荡开，躲过了这一箭，紧接着又如潮退一般回退合拢一体，化作巨大的怪嘴向着天空撕咬过去。

“咔哒！”

尖锐的牙齿上下碰撞。

咬了个空，瘟疫再度出现的时候，又已经闪回到了此前所在的位置。

化作怪嘴的帕费恩此刻就像是一朵长满了眼睛的食人花，长着的大嘴里时不时滴落出黑色的粘液。

“这可不是属于你的力量，内尔伽勒。”

“只要能杀死你，就是最好的力量。”

瘟疫握住弓臂的手掌微微捏紧，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这个名为八幡神的某种力量好像附着于她了。

强度不一定有多高，但可以有一战之力。

“痴心妄想。”

帕费恩冷哼一声，身下分离出了一道如触须般的肢体扎根于虚空之中，虚空中随之出现了一只又一只的眼睛，就如同蓝星的天空上那般。

“每一只眼睛，都是力量的来源，都是我的收藏品，它们代表着我的过往，而你也有幸加入其中。”

瘟疫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对方的行为就像是一些未开化的野蛮部落，将砍下的人头全部挂在脖子上的感觉。

周遭传来奇怪的嗡鸣，这些眼睛不管远近，齐齐的将目光对准了站在中央的瘟疫，这种被盯上的感觉让人汗毛直立。

这并非是某种心理暗示，而是一种事实，瘟疫感觉到自己的视线瞬间变得有些模糊，大脑仿佛遭到了小虫子的噬咬。

“看来你的头颅还有那么一些作用。”

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瘟疫的嘴里快速的吐出了两个音节。

眼睛像是冰雪消融从中心的位置开始消散，这让那种难受的感觉好了很多，但不多时，这些眼睛便又长了回来。

“厄图神文，母亲对你实在是太好了，而你却在浪费这种恩赐。”

“但，神躯缺失的你，又能发挥多少关于它的力量？”

“我们的斗争早就该结束，停止无意义的杀戮……”

“通过杀戮变强，这就是意义，就像是动物会吃食物来保证自己的生命。”

“然而停止杀戮并不会让你饿死！”

帕费恩笑了：“我并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没用的话题，我只需要你的力量，你不愿意用它，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