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矢口先生,您找我?”
降谷零的视线从矢口慎介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上扫过,不过并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刚才矢口慎介应该是在看什么东西吧?
“不是什么大事。”矢口慎介笑道,“有关组织的事情,我想跟你聊一聊。”
降谷零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里面请。”
事实正如矢口慎介所说,他今天早上大老远跑到警察厅,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跟降谷零唠唠嗑。他说了半天,然而所谓有关组织的事情,基本只是督促降谷零继续调查。
“哎呀,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矢口先生。”降谷零突然出言唤道,“您真的没有别的事情要说吗?”
“别的事情?”矢口慎介表现得很惊讶,“我只是例常问问情况而已,别这么紧张,你偶尔也应该放松一下。”
降谷零轻轻颔首:“好吧,多谢您的关心。”
……
美国国土安全部的总部坐落在华盛顿特区的内布拉斯加大道广场,信繁被他们直接就近带到了这里。
不过他的待遇还不错,至少有独立的房间和卫浴,一日三餐也有保障。
如果头顶的摄像头能不一直对准他就更好了。
信繁像一只咸鱼一般摊在椅子上,无聊得不知道该干什么。
咖啡套具是带过来了,国土安全部也没缺他的热水。但问题是他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喝咖啡吧?
一墙之隔的外面,伊姆兰·贝罗莫通过单向玻璃注视着房间内的情况,皱眉问道:“他一直是这个状态吗?”
“是,这个动作已经保持了……三十七分钟。”
信繁表示自己真的很冤枉,换谁呆在一个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的房间里都会变成他这个样子。
信繁终于从椅子上爬了起来,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他屈指敲了敲玻璃,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能给我配备一台电脑吗?要求不高,能打游戏就行。”
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到外间。
伊姆兰·贝罗莫微微躬身,抓着麦克风说:“浅野信繁,你最好老实交代自己干了什么,不要耍任何花样。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自愿的,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危言耸听。
信繁轻而易举地给伊姆兰·贝罗莫下了定义。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乌丸莲耶和朗姆推出来的挡箭牌,反正没什么用,只要不死就行。
见伊姆兰·贝罗莫油盐不进,信繁选择换个姿势继续瘫着。
……
“降谷零——”
没有人会如此大声且满怀恶意地喊降谷零的全名,除非那个人叫松田阵平。
“你干什么?”降谷零头疼地掏了掏耳朵,对某个脑子不太好使的朋友非常无奈。
“降谷零。”松田阵平的语气仍然像是吃了辣椒,“给我买票,我要去美国!”
降谷零:“……你脑子被门挤了吧?”
尽管松田阵平很想回他一句“你脑子才被门挤了”,不过最终他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景光出事了,呆在日本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降谷零微怔。
松田阵平原本就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见状没好气道:“什么什么!景光被美国国土安全部以策划恐怖袭击的罪名逮捕了,你不知道吗?”
降谷零立刻像是椅子上有针一般跳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发生的。”松田阵平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喂,你这家伙该不会真不知道吧?”
有没有搞错,连他这种远离风暴中心的编外人员都知道的事情,降谷零作为公安组织调查小组的组长竟然一无所知?!
这下降谷零再也坐不住了,他比松田阵平更着急,恨不得立刻飞到美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尚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是非常愚蠢的。
“走啊,你怎么不走了?”松田阵平皱眉,“我现在身无分文,你不给我买票我只能从太平洋游过去了。”
降谷零还未说什么,诸伏高明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你们不能去美国,尤其是降谷君。”
降谷零抬头,望向诸伏高明。
相比之下,诸伏高明的表情几乎跟平常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出事的那个人并不是他的弟弟一样。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自认为很了解他的松田阵平,还是能看出被诸伏高明隐藏得很好的担忧。
“高明哥说得对。”降谷零附和道,“且先不论十几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赶过去来不来得及,单凭这件事是美国国土安全部针对组织的,我们就没必要插手。”
到时候也许景光没有救下,反而害公安和美国国土安全部结了梁子。
降谷零的话似乎让诸伏高明非常欣慰,他颔首道:“所以我们现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策。而且,想必降谷君还有些事需要调查吧?”
降谷零眸光一凛:“是啊。”
连松田阵平和诸伏高明都知道的事情,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对于降谷零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
再联想到今早矢口慎介的古怪反应,降谷零觉得他已经抓住了那个潜伏极深的家伙的马脚。
相信诸伏景光,处理好公安内部的麻烦,这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