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后他反问道：“你还能记得穿越的那些世界里的细节吗？

像梦境还是……”

姜晨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这才是细思极恐的地方。

虽然只有一些片段，但我清楚的记得——那些虚拟世界跟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区别。痛感、触觉、痛苦、快乐甚至是世界万物一花一草都是真实的。

主系统能将我的灵魂植入一个全新的身体里，并且瞬间拥有他的所有记忆。

当我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经历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记忆全部被折叠消失不见。

可以理解为大脑储存器被格式化，然后再进入下一个世界。

我今天早上醒来以后一直在想，咱们所处的世界究竟是真实还是虚拟？

毕竟从大脑对外界的感知来说，这里跟我经历的虚拟世界没什么两样。”

“你这么说可就太恐怖了。”李承泽没什么底气的笑笑，将车停在路边停车位上态度坚决道：“现实肯定跟虚拟世界不一样的。

最起码我敢肯定自己绝对不会被动手脚。

你在路边随便拽个人，他和亲朋好友之间的记忆、关系都可以互相印证，怎么能造假呢？”

姜晨抬手看看时间还早，轻笑道：“你对操控世界的力量一无所知。

就拿现在来说，它把你的记忆全部洗了再灌输全新的记忆。

你的大脑告诉你，你叫姜晨住在天堂街28号。

你身边的人也被修改了记忆，看到你热情的称呼一声小姜。你们被修改的记忆完全一致，你还能从生活中找出线索来证明自己是李承泽而非姜晨吗？”

李承泽张了张嘴，脸色微白没能说出什么来。

他突然想起前阵子风靡一时的电脑游戏，只要在后台输入人设和基本背景、故事框架，点击开始以后电脑会自动生成人物形象，按照设定好的故事开始生活、发展。

建模时输入的信息越详细，人物就越逼真故事情节越合理。

游戏一上市备受追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人能体验到造物主的快（不行）感。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只是设计更加精巧、宏大的虚拟游戏呢？

第三章 再见陆欣楠

“你把我整的突然开始怀疑人生了。”李承泽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阳光照耀下有些闪闪发亮，他把衣兜里只抽了两口的烟拿出来点上。

胳膊靠在降下玻璃的窗户上，狠狠抽了几口烟吐出淡淡的烟圈。

车厢里弥漫着烟草特有的味道。

“如果真的都是虚拟的，我们像傀儡一样按照造物主的想法去工作生活。这样的人生意义何在？”

姜晨不抽烟但对烟味并不反感，靠在座椅上看着行色匆匆忙碌的行人，安慰道：“肯定有意义的。

最起码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有逻辑有规则没那么随意。

而且，我能够记住的其他宿主也来自于咱们的世界。

这一点很重要，我们只是还没找到关联。”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李承泽将烟头准确无误投进垃圾桶，兴奋地桃花眼微微发亮，“我们生活的世界是真实的现实。

抛开你和秦如风的身份不谈。

你在半夜突然停止呼吸；

秦如风的作息导致猝死很有可能，而且他的心脏、大脑被摘走了没法检查是否有猝死情况，假设他因为某种情况猝死；

陆欣楠生活过度劳累猝死；

冯远被高空抛物砸中重伤深度昏迷；

李梓萱吸入性窒息深度昏迷……

你能记住的这些人，都因为各种原因导致濒死，会不会是某种因素让你们在‘死亡’的时候，灵魂出窍而身体还没彻底死亡？

主系统或许只是为了维护某种平衡……”

“你的意思是，主系统让我们在虚拟世界里不断轮回为了拖延时间？”姜晨立马跟上他的思路顺着猜测道：“它能够操控未知体进行赏罚。

顺从者的灵魂就有机会从虚拟世界重新回到现实身体里；

而不听从调遣的，直接抹杀掉。

新型未知体执行命令，将灵魂投喂给其他未知体。

主系统和未知体的存在，是为了净化世界维护某种平衡？”

“很好，现在理论已经有了，怎么去进行论证？”

“从陆欣楠开始。”姜晨从后座把巨大的毛绒兔子拎出来，推门下车解释道：“我隐约记得她有个女儿，今天过生日。

你见机行事，咱们主要观察她的状态以及还有没有对虚拟世界的记忆。”

两人经常配合行动，很多时候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因此只是商议了此行目的后进入天溪锦城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