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出歌剧院和各个贵族府邸如同家常便饭，很快他就跟几位谈吐不凡的公子哥攀上交情，也结交了一两个喜爱交际的贵族小姐。

骑马、打猎、坐在淡淡香气会客厅里欣赏女士们弹奏钢琴、用金银盘子装着布置精美的美味大餐、躺在柔软如云让人忘记烦恼的华丽大床上……

一步一行一餐一饮皆是极尽奢靡，让人沉沦其中不愿醒来。

“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到了第六天，姜晨掐么着时机差不多了，便将穿着身定制华丽礼服举止投足嫣然颇具公子风范的艾德蒙叫进自己房间。

经过短短几天时间的洗礼，艾德蒙一改之前的懦弱和优柔寡断，当即态度恭敬回道：“大人，我长了二十岁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活法。

这几天我将平生未见过未享受过的，全都尝试了一遍。

大人问我是否喜欢这样的生活，是的大人，我非常喜欢！

如果能够一直拥有如此幸福精彩的生活，我愿付出一切去努力维持！”

姜晨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最起码这小子的脾气性格已经有些转变，敢说敢承认比以前强远了。

“非常好。”他点头笑道：“人都是喜欢追求美好生活的，这一点你我都一样。喜欢并勇于承认，你很坦白我也很满意。

可你知道该怎样才能得到长久的如此奢靡的生活吗？

不用为金钱发愁大把的宝石和金币在你口袋里，天天留恋舞会去看歌剧、参加品茶会甚至是贵族小姐们举办的私人聚餐。你想知道通向这条捷径的密码吗？”

艾德蒙呼吸急促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享受到的一切都是菲利普先生的恩赐。

先生若是将其收走，自己又会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哪怕依靠笨拙的酿酒手艺在这座大城市里也只能做个任打任骂的学徒！

“求大人指点迷津！”艾德蒙单膝下跪无比虔诚。

姜晨微微弯腰用带着丝蛊惑味道的声音在他耳边沉声道：“我可以让你享受这样无拘无束的奢华快乐生活，但你要能通过考验才行。”

“考验？”艾德蒙一脸茫然抬起头看着对方英俊白皙的面庞，片刻后目光坚定道：“请大人尽管吩咐！”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遭遇灭顶之灾的痛楚吗？

战争爆发，两个国家在边境已经开始交战，而你自幼生活的地方如今已经成为战场，那些侵略者在大肆屠杀无辜百姓！

艾德蒙，你不是想成为我这样的人吗？

强壮、敏捷、信念坚定，能够将那些屠戮者玩弄于股掌之间。

成为一方强者，再也不用担心被当做待宰杀的羔羊。

如果你真的想成为这样的人，去参军吧。

战争会磨炼你的意志力，坚定你的信念。等你顺利通过考验，我会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姜晨敏锐的感知力中，艾德蒙呼吸急促后脖颈已经有细汗渗出来。

他心中有恐惧，有迟疑也有紧张、激动。

这个年轻的人类内心焦灼煎熬，他在权衡利弊迟迟不能做出决定。

“大人，我……”艾德蒙抬起头注视着对方深蓝色如大海般深沉宁静的双眸，声音颤抖道：“实不相瞒，我想成为您这样的人。

可我、也很害怕死亡。

经历过生死一线后，死亡的恐惧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散不去。

战争是会死人的……”

“对死亡的恐惧是人类的本能。”姜晨依旧用充满蛊惑的声音浅笑道：“既然你能坦白告诉我你的恐惧，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不会死亡。

在战场上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你只要全力以赴去做一名士兵该做的事情，刻苦训练浴血奋战，将那些侵略者赶出国度！让鲜血、火焰、战斗、伤痛来磨练你，只有变得更坚强你才能承受奢靡生活对内心的腐蚀。

否则，你迟早会成为被醉生梦死奢靡蛀成空洞的皮囊。”

脑海里闪过对方在火光下轻松反杀侵略者的威武身影，艾德蒙艰难吞咽一口唾沫润润嗓子，低下头语气严肃道：“谨遵大人教诲！请相信我一定会成为最英勇的骑士，厮杀战场为您带回最光辉的荣耀！”

姜晨露出个略阴森笑容，语调也变得柔和起来，“非常好，艾德蒙。只要你能做到，从战场上荣耀归来，我会给你比现在更加奢靡永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第八章 从懦夫到骑士

不知多少次被教习官打翻在地，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隐隐作痛时，艾德蒙都会在心中默念大人送给自己的那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不付出就能得到丰硕果实的好事。

扪心自问，菲利普先生不需要一个普通兵士带来的那点荣耀，可为什么要带自己进入上层社会见识过繁华后，再扔进军营里接受训练？

艾德蒙睡不着的时候，就在思索对方到底有什么企图。

“或许只是因为好玩吧。”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握紧手中的长棍继续接受训练。视线从黑暗角落的大树上扫过，艾德蒙擦掉嘴边的血迹心中释然。

菲利普先生就悠闲地坐在树上看着，每当自己能反击打中教习官，对方的脸上就会浮现出一丝淡淡笑容。

那种神情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时曾养过一只名叫露比的宠物。

露比是只黑色小野狗，不知怎么掉进村外泥潭里，自己路过发现它的时候都快被臭泥淹没了。那是年幼的艾德蒙得到的第一只宠物，他满心欢喜将露比带回家给它洗澡认真擦干，还找来牛奶喂给它喝。

从本来就不多的饭食里省出一部分给露比吃，训练它捡球、叼树枝、起立坐下等等，每当露比能够掌握一种技巧，自己脸上就会浮现出会心笑容。

如同菲利普大人的神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