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听到爱国者的声音,她意识到面前这位巨人也遭受着矿石病的折磨。
爱国者微微摇头。
“只是,时日长久,再加上,特殊原因。变成这样。”
爱国者并不着急发起进攻,反而与凯尔希开始谈话。
“我依稀记得,我与族人,离去之时。你与那位,殿下,并未阻拦我们。”
他要确定一些事。
一些与罗德岛有关,且与感染者有关的事情。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凯尔希轻叹一声。
“没想到,你还记得。而且你还肯叫她一声殿下。”
阿米娅听到了这些对话,她的两只耳朵不免竖起来,安静地听着。
“尽管,我的血脉,不再效忠。但她死时,我们都能听见,那声长久叹息。”
爱国者似乎也略有感慨,提及那个人,他眼中的红光微微暗淡,说道。
“君王,就是君王。即便我走时,她尚未登上王座,即使现在,她已身殁。”
他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尊巨兽,匍匐原地,随时准备向前迈步。
“时间,改变了,许多。但你,却并未被岁月,留下痕迹。”
凯尔希摇摇头,博卓卡斯替并未看清全部。
对他来说,他只看到了眼前事。
“岁月不可避免地改变了我们,博卓卡斯替,我已不再是从前的我。”
“但你依旧将卡兹戴尔的君王,与乌萨斯的皇帝分清。”
“既然你始终尊她为王,那你为何会离开卡兹戴尔?”
凯尔希盯着爱国者,她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弄清,从这位敌人口中。
爱国者也盯着凯尔希,他却没有接着凯尔希的问题说下去。
“女勋爵,你可知,为何,我被称作,爱国者。”
“许多人认为,你的斗争是为了感染者,也是为了乌萨斯的未来。你与不公,奴役,血腥,以及压迫作斗争,你所做的一切,从未背叛效忠的祖国。你也是这样看待你自己的么?博卓卡斯替?”
凯尔希说着,她却见到面前的爱国者摇摇头。
“不。”
爱国者伸手,尝试摘下面具,可面具却像是生长在他身上一样,死死地黏住他的脸部。
只是眼中的红光大盛,就连他身上也弥散出一股熟悉的气味。
凯尔希瞳孔内缩,恍然之间,她意识到了什么。
可她却并没有说出来,就连爱国者也默契地没有再提。
“战争,不可避免,会杀人。即便,我已厌倦,杀人。这是,逃不开的。”
爱国者松开尝试摘下面具的右手,他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出的嘶鸣,是苦难意志的延伸。
“战争,或许,会结束。不管是,感染者也好,还是乌萨斯。但,这些都是,人的意志。却有人,试图通过,其他方式,瓦解乌萨斯。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但是,战争不会结束,只要还有不公,还有压迫,战争就永不结束。”
凯尔希并不认同爱国者的观点。
“你所厌恶的杀人与战争,是逃不开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以身入局,就永远无法逃开。”
“我知道。”
爱国者点点头。
“我也知道,我会死。因为,我知晓了太多,太多。”
爱国者握住了被他插入地面的长枪。
“女勋爵,我已预见,我的死亡。但我的死亡,必须,带来价值。”
“我要看到,感染者,和乌萨斯的,另一条路。”
“您与殿下,共事多年。既然她信任你,那我也,信任你。”
“我知晓,您带罗德岛前来,不是为了,要流人血。”
“即便,你身后的那两人,有着我女儿的,气息。”
博士从地上爬起来,他向前走到凯尔希身侧。
他要把话说清,不能让爱国者平白无故地与他们敌对。
“爱国者先生,霜星没有死。她只是竭力,然后被人救下了。现在正在罗德岛上接受治疗!”
“你们,打败了她。”
爱国者的目光转到博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