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流逝永远都是有痕迹的，涉川刚气固然身强体壮，再活二三十年也有可能，但一些老人家特有的毛病是避不开的，至少必要的保养已是不可或缺，热水泡茶或者泡药材都是常规操作，此时涉川老先生的保温杯里就浮着几颗红枣枸杞，很是养生。

圣诞前夜，低楼层的警员们依旧那么忙碌，但高楼层的官员们基本都已休假，楼里灯光昏暗，寂静无声，而以涉川刚气的年纪、地位和职责，他也完全没必要跑来警视厅的道场，之所以此时出现在此地，那是受了别人的请托。

“渡赖高级警司的拜托哦……”涉川刚气呷了口热茶，忽然“嘿”地一声嗤笑：“那臭小子小我一辈，我完全没必要听他调遣嘛！”然后他又话锋一转：“但是三船小妹子的约会，可就不得不赴了，毕竟是当年道场上的熟人。”

可是，仅仅沉默了一秒钟，涉川刚气又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自言自语：“才怪咧，我从小就是个害女人落泪的坏小子呀，呵呵呵。”

涉川刚气把目光从窗外收回，又呷了一大口杯中的茶水：“渡赖也好，三船也罢，真正让我感兴趣的还是她们提到的那个人呀……”

几天前，先是由柔道红带的三船舟老奶奶给涉川打了个招呼，随后又由渡赖麻由美的高级警司爸爸安排了地点，花音向涉川刚气打了个招呼，希望圣诞前夜的时候前来拜会，目的么，一来是看看本部以藏之前介绍过的顶尖武者，二来涉川合气道本就是亚当心仪的道场之一，花音也是陪亚当来考察一下。

然而在涉川刚气看来，虽然听说对方是希望拉拉关系，看看道场，并且某人可能会拜师学艺，只是礼节性的探访，但出于武道家的习惯，他几乎没做其它考量，直接就把这当成了挑战切磋。

或者说，无论花音有没有这个想法，涉川刚气都是希望比试一下的。

“呵呵呵，叶花音呦，拳愿会的新王者，地下格斗界的超新星，最近两三个月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也许大部分表世界的武者都不知道花音，但涉川刚气绝对是个例外，他一直都是现役的格斗家，常常进行私斗，对格斗界的新闻很是关心，又是警视厅的顾问老师，接触到的信息也比常人丰富得多，拳愿会，绝命赛，叶花音，这些名词对他而言并不算陌生。

“听说是个年纪很轻的小孩子……那就让我试试你的斤两吧，小姑娘~”

饮尽了杯中热茶，估摸着花音一行人应该到了，涉川老先生迈步向道场走去。

然而刚走出两步路，涉川刚气居然“噗”地一声，坐倒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咦？”涉川刚气迷惑了：“我居然会摔倒？”

作者君：呃，还是挺晚的，而且下一章可能更晚呢……和涉川老先生的互动算是进入《刃牙》剧情的前哨吧，这一章有点半圆的意思没？至少也有点热狗的意思吧？2333

第360节 第354章：真正的护身术

尽管已经七十五岁高龄，但涉川刚气依旧是龙精虎猛的现役格斗家，而且一辈子如同妖术师一般玩弄重力和惯性，实在是想象不到，这样的存在居然会在随便走路的时候来了个平地摔。

“呵，真是幸运，这丢脸的模样没被认识的人看到。”涉川老先生自嘲地笑笑：“我就说大半夜的出门，实在是对老年人的考验呀！”

然而，当涉川刚气再次迈步，他的身体重心也再一次地失去了平衡，这次是向前扑倒，多亏他反应迅速，以双手撑地，这才没有以头抢地，顺利保住了门牙。

“这……”涉川刚气这次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直接盘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开始了思考。

他想了很多，从自己老迈中风的可能性，到最近一场战斗中是否被打到了脑袋，再到过去的陈年旧伤会否造成半身不遂，以及更久远的过去。

终于，在回忆到自己三十六岁那年的时候，涉川刚气想起了一段和御舆芝喜平的对话。

“所谓合气道，是一种保护自身的武术，可是我修行了这么久，全都是与敌人作战的格斗技……老师，请您告诉我，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武道，什么才是合气道的护身！请为我指点迷津啊啊啊！”

“……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涉川啊，如果把完美的护身比喻成富士山，那么现在的我只能算是踏足了山脚，而以你过人的天赋，加上一生的修行，说不定能够爬到半山腰呢。对方攻击你就闪避或者格挡，这种雕虫小技连小孩子都知道，而当你真正掌握了护身术后，将会是无招胜有招！”

“无招胜有招！那、那将是怎样的境界？”

“等到那真正的护身完成时，纵然你还没接触到危险，甚至还没察觉到危险，你的身体就会有所反应，护身也就自然而然地完成了。”

涉川刚气站了起来，然后……又一次仰面摔倒了，但他的内心已经没有迷茫。

“居然在踏入人生第七十五个年头前，完成了真正的护身……”躺在地上的涉川刚气，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是喜是悲。

足足缓和了四五分钟，涉川老先生才扶着墙再次起立，这时他已找回了平衡，再不会摔倒了。

只是他踏出新的一步时，眼前的场景发声了改变，从这几年不知走过几千次的警视厅大楼走廊变成了西伯利亚的永久冻土，满目尽是冰雪风霜，散发着摄人的寒意。

“哎呀，伤脑筋了。”涉川刚气并没有退缩，而是向前迈出了第二步：“拳愿会大名鼎鼎，他们的新王果然很不一般，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还没有接触过，涉川刚气居然就在花音莫名的压力下完成了进化，只是结果反而预示着前路茫茫，非常危险呢。

这没有吓到涉川，“武圣”的前行还在继续：“真冷啊真冷啊，我的每个细胞都在嘶吼着‘别过去’，可我偏偏就是喜欢~”

在涉川眼中，他每走一步，那“冰川冻土”上就会开出许多鲜艳美丽的花朵，红白黄蓝应有尽有，一开始那冰寒刺骨的感觉也逐渐消失了。

“嘻嘻，这场景不是很美丽嘛！”涉川老先生甚至开始欣赏起了自己的幻觉：“那些花儿真是可亲呐！这不正是在呼唤着我，迈入那个道场吗？”

但是，幻象的改变并不代表危险的解除，恰恰相反，距离道场越近，那令人不安的危机感就越深——涉川刚气比谁都明白啊，冰原上开出的这些花，夹竹桃、曼陀罗、乌头、钩吻、一品红、水仙、罂粟、颠茄……每一种都是闻名世界的美丽花朵，也是闻名世界的毒物！

等到涉川来到道场门口的时候，他的幻觉已经变成很不得了的世界了，那是一片巨大的花田，种植在万年不化的坚冰之上。

“真正的护身才刚完成，就给我看到了如此强烈的画面呦~”涉川刚气哈哈一笑：“但是我这人老糊涂了，完全不害怕前方的危险，反而超期待那会是怎样的画面。”

说罢老先生就推开了道场的大门。

门后是五个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非常高达健硕的白人青年，然后是四位女士。

其中有个高挑靓丽的姑娘，是渡赖警司的闺女，前些年涉川刚气曾在警视厅道场见她来找过爸爸，一晃也变成大姑娘了。

还有对外表几乎没区别的“双胞胎”，都是个子矮小、五官清秀的女子，涉川刚气对这张脸很熟悉：“呦，舟君，你原来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