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嫌弃我们给的外姓族老待遇低下,所以才有爱好和平这一说。借口是假,想让我们提高待遇才是真。也正因为如此,同桌的锉金刀才会情绪失控。”
沙雕默默点头。
当初他虽然被赶出去罚站,但根本没有出去大门,只是在屏风之后,而且又没人监管。
因此,酒桌上发生的事情,他也是一清二楚。
沙飞扬语重心长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孩儿,为父不是故意要为难你的感情生活,只是你身为我流沙寨少族长,日后你肩上会扛起我寨子的大任,这方可期太过难缠,不是你能应对的,若你还对她执迷不悟,我流沙寨,恐有大难。”
沙雕捏紧拳头。
“当初让我去追的是你,现在让我放弃的也是你,父亲,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随意摆布的玩偶吗?”
他很委屈,却不宣发。
揭老底是因为傻白,不宣发则是为了这可悲的自尊。
虽然是少族长,却总被人摆布,这样的生活,还有何意思?
出尔反尔,只是因为大人,就要用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将我死死诓住。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却被憋得很死。
沙飞扬没有发觉自家儿子的变化,还是用一个大寨主的口吻托孤一样。
“孩儿,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若方可期那女子好拿下,你进展迅速,酒宴之上她稍有提及,我立马给她族老身份,因为你将她拿下,她就迟早是我们的人。给她再多的好东西,最终依旧会回到我们寨子里。
“但是你没有成功,她言语中充满隐喻,不曾给席上的你留半分脸面,要是让她入主我流沙寨,恐怕你连同我们整个寨子,都要被她吃干抹净呀!”
沙雕终于忍不住了。
“但是你事后为什么又让我在僵持的时候进入劝说?你知道她一切都在骗我,就不怕我有危险吗?”
沙飞扬想起之前的尴尬,瞥了沙蝎一眼,又义正言辞地道。
“你是少族长,这个身份就代表了你必须承受的重量,何况在进入之前,你沙蝎叔父不是给了你一个金钟蛊吗?有此蛊在,就算她欲对你不利,你也能争取机会呼救。我们让你进去劝说,一是想磨练你,二则是想看看她对你是否有情意,若全无,你见到那般场面,也合该死心。”
沙雕欲为方长正名:“可是,我未曾见过那般场面。”
“那她待你如何?”沙仇连忙道,“切勿相信那女人,如果她此刻对你花言巧语的哄骗,反倒是一种心机。”
沙飞扬也反应过来。
他们三个还是太老,这流沙寨终究还是沙雕的天下,要是方长借着熬走他们借与沙雕的关系成为流沙寨的女主人,那就太可怕了。
这又不是没可能!
“没有,但她的眼神很复杂。”沙雕回想起那般景象,不觉傻笑出来,“她的言语看似坚决,实则不舍,虽然因为我的情话对我呵斥,却呵斥中,又含有三分落寞。
“她确实如父亲你等想象那般狡诈,思考问题只从自身利益出发,但她终究是女人,是感性的存在。她因为利益问题欲与我决断,理性在催促着她,但是感性又包裹她的思绪,她散发的愁思,即便远在天边,我也能看到,更何况我就在她面前诶!”
沙飞扬二人震惊了。
沙雕继续道:“她静坐在那儿,如同冬日的一抹夕阳,冰冷中带着温暖,冰冷是理智的冰冷,温暖是感性的温暖。她抬头看向前方,那不是前,那是她曾经过的过去,与我一同的欢声笑语,是冬日里的晴朗。但这晴朗终究是短暂的,阳光的温暖也只是涂染片刻的温馨,她是江湖的魔头,是武林的公敌!她的后方是一片黑暗,她的未来是一片黯淡!她留恋暖阳,却终要步入寒夜,这是她的选择,我只能旁观。或许我曾步入她的世界,正如注定消逝的冬日的夕阳,我只是她生命中,最亮眼的一道回忆罢了。可是在我寂寞如春的世界,这股严寒,这独来的料峭!是不曾见过,也永远难以忘怀的色彩。”
沙飞扬二人继续震惊。
“我……我……我儿,你……我……”
沙蝎再次靠谱地说话。
“雕儿,你他娘的真是个诗人。”
“这不是诗!这是我心中的感受!”沙雕怒目以对,这是他的抗争,是为自己的颜色辩解。
“她已经是我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回忆了!如果你非要我忘却她,让我为了责任负重前行,我会达到,因为我是少族长,是寨子的未来。
“但是,我的世界失去了那料峭,只能是满园让人繁腻的春,这繁腻如同一座大山,沉沉地压的我喘不过气来。父亲,你是要孩儿继续快乐,还是背负大山艰难前行?”
沙飞扬释然的笑了。
他满是欣慰地拍了拍孩子的肩膀。
“雕儿,你真的长大了。压力就是动力,只有不断前进,才能成材,负重而行吧!所有的艰难,都会成为你日后的财富!父亲相信你!”
沙雕崩溃大哭。
“哇呜呜呜!你根本不理解我!”
第五十三章争蛊起始踏征途,田忌赛马论赢输
争蛊大会,非是一次集会比武,它更加复杂。
从争蛊大会时间起始,各族寨便会派人进军,前往北域最中心登蛊台,登蛊台只有四个位置,即是说,从参与争蛊大会的族寨队伍出发时,争斗就开始了。
不断的冲撞,不断的战斗,最后只有四支队伍脱颖而出,坐上那四个位置。
这一次的流沙寨,就是自我作为主导,坐上位置。
寨子里只留有老弱青少,年轻的战士带着武器蛊虫与养料开启了争蛊之路。
并不是最先到达登蛊台的就算胜利,必须决出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四个位置,才能踏步登上。
至于如何让人心服口服。
可以心理,也可以物理。
流沙寨没有直冲登蛊台,而是向风车寨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