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誓，以我之血，浇英魂。”

“第三誓，以我之魂，颂天歌。”

济王种高举大刀，灌注全身的力气，竖劈而下。

这是他最强的一击。

强大的誓愿化作洁白的能量流，在刀上缠绕，一刀斩下，他所战立的墙壁都承受不住力道，尽数破裂。

面对他这一刀的，只是长柏秋的一双被影子缠绕的漆黑双手。

刀与双手再次交锋，漆黑的影子与洁白的能量相互碰撞，激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地下的碎木屑，周遭收藏的书本，在这碰撞中，尽数撕毁。

济王种再次感觉到了被碾压时的压力，面前这个小小的女孩，竟然给了他当初蒙图王一般的错觉。

他惨然一笑。

“我这又是何苦呢？”

成为圣灵，愿意与别人签订契约，不过是为了再追寻当年长潍战王的后人。可惜，千年时光，一切的遗迹都被冲刷，他顺应召唤了三次，没有找到一丁点痕迹。

“也许，我与王，只有这一点的缘分了吧？”

他放弃了抵抗。

长柏秋突进，漆黑的双爪插入他的胸膛，将这位千年前的英雄人物撕成碎片。

圣灵死亡，顾明昀如遭雷击，似乎灵魂上都空了一块。

他呕出一口血，再反应过来，已经明白，自己的圣灵死去了。

自命不凡的人儿，从神坛跌落，也不过是摔一跤的时间。

一晃眼，长柏秋已经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目光如同在瞧死人。

顾明昀吓得发抖。

“不要……不要杀我……”

噗！

他的脑袋西瓜一样破碎，连挣扎都水花都没溅起半点。

杀死在场的所有人后，她嘴角又挂起笑容。

“呵呵呵呵……”

一阵银铃般的笑容，她离去了。

她在森林里奔跑，她的四周都是骷髅一样的爸爸，爸爸们慈爱地靠拢过来，尖锐的手指，刺入她的腹部。

她在逃避。

“不是这样的，爸爸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抱抱……”

……

申郎林正在野炊，和自己关系的好伙伴一起。

烤肉的香气飘散如烟，在森林中回转。

申郎林很高兴，作为学院的教导主任，教下的学生，出现了好几个名迹圣灵，甚至还有一个英雄级。

白浅浅的夏姬，毫无疑问，就是英雄级圣灵。

这在他的教书生涯中，也是少见。

他心情很好，大家聊天也很开心。

突然间抬头，他看见远处的丛林中，站着一个人影。

他虚起眼睛，动用能力，相隔百米，仍旧轻松看到人影的模样。

“那是……长柏秋？”

长柏秋是他学生中最让人可惜的一个，明明有那么好的条件，只召唤出了一只普通的野兽。

“她站在那里干嘛？还有身上，那是……”

申郎林看得清楚，长柏秋穿着的校服上有许多血迹，还沾着白色的不知名物质。

长柏秋静立在森林中，突然伸出双臂，对着空处，享受地抱住。

她的双臂环空，头侧倚着，好像真的抱着一个人。

她的脸上是享受的表情，痴痴的，惹人怜爱。

申郎林却感到一股由心底冒出来的寒意。

蓦然，他看见，长柏秋的嘴角上扬起来。

嘴角弯弯，像是勾勒的笔画。

一块又一块漆黑的斑块自身体表面浮现，这些斑块似乎还活着，伸出了细小的触须。

申郎林心神大动，连忙解开能力。

“走！我们快走！”

他的好友不解：“老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