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有人跟着方长压了大。
荷官慢慢地准备开盅。
“等等!”
方长喊住了他。
“赌场的规矩,最高十倍,最低十分之一。我现在手里的筹码零零碎碎加起来,已经是九百了。如果这次赢了,我要收九十码对吧?”
荷官手按在了盅上,顿时不敢开了。
场上小与中加起来只有十码,要满足方长的赔付,庄家就要自掏八十码,也就是八十铜板。
这,其实就已经相当于对赌了。
他作为赌场的荷官,每个月结的账也就一两银子,这要是输八十码,差不多就相当于两天没干。
当然,作为荷官,除了固定工资,还有提成。
一天内,荷官坐镇的场子,赢的钱,会抽成十分之一。
当然,如果输了,则要自己承担输掉的五分之一。
只是原本这份工作,在概率学来讲,是只赢不赔,荷官只需要提防那些与庄家对赌的家伙,那种压上自己所有来一把梭哈的,一旦赢了,荷官本月的工资基本也就漂了白。
“还有,”方长直视着他,“场子规定,当压上的码低于最底赔率时,输家都要赔付至少一块小码。我这边除了我,还有这五块小码,是这五位仁兄的。”
是的,刚才,有五个人也试探着跟着方长一起压。
“您说这话什么意思?”
荷官还是笑着,只是觉得衣服黏在了背上。
方长平淡道:“我的意思是,你要准备八十五码。你面前那些码不够,需要叫场子那些过来。”
现在还是早上,这个荷官才刚上班不久,赢的码自然不多。
荷官强笑着:“你就这么自信?”
方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开。”
荷官咬紧牙关,打开木盅。
不等他报数,周围的赌徒就喧闹起来。
“四四六!大!真的是大!”
“嚯!”
“厉害啊!”
“我的天啊!”
“啊!我怎么没跟着压上去?”
“下一把,下一把我也跟着压!”
荷官倒是松了口气。
“呼!这样,我就不是串通的了。只是输些,又不是没输过,这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越说,他越是没有底气。
要是一直输下去呢?
但他仍旧叫来了侍者,登记了账务,拉过来一小车筹码。
“这里共有一千码,我们赌场最讲信用,绝不会让大家伙吃亏。大家都是来玩的,赢要高兴,输也要高兴。”
说着,便将码推了过去,并用一些绿码换了方长手中的小码。
桌面整洁许多。
方长大致算了一下,这样的胜率,要惊动这里的掌话人,还需要点时间。
不过没关系,周围的赌徒,会帮自己一把。
荷官再次摇起来骰子。
木盅叩下,他紧盯方长。
这是一个开头,所有的赌徒也都看向了方长。
方长平淡报数。
“一二二,小。”
赌徒们立即拿出筹码,跟着压小。
这次,倒没人侥幸。
不过他们大多还心存侥幸,都只压的小码。
荷官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你们怎么能……全……全部单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