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开弓难有回头箭，不留余力的攻击也就代表着了没有变招的空间，这最强的攻击也代表着最大的弱点，攻击打空的战神在这一瞬间做不出其他动作，而卡尔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一拳轰在战神腹部，恐怖的力道直接让对方像虾一样弓起了身体，此时战神的背部展露在卡尔面前，而上面是对方的18片光翼。

卡尔抓住其中一片，抬手发力，能够轻易撕裂大陆板块的力量施加其上，战神的身体也无法抗衡，光翼直接被撕了下来。

战神的光翼与天翼种腰间的翅膀类似，都是精灵回路最密集的器官，后者就是模仿前者制造的，现在光翼受损，战神操作精灵的效率也会受到影响。

本该是这样。

卡尔扯断一片光翼后，正要追击，却见战神的伤口上突然散发出了耀眼的白光，明亮到几乎能直接刺瞎普通生物的双眼，随后磅礴的力量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这个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喷涌出的力量将卡尔连带着周围的一切推出了百里开外。

“这家伙，是变强了吗？”

卡尔重新稳定身形，他倒是没有受伤，但战神的情况很明显并不正常，他在被自己攻击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机会调动能量的，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爆发，把自己和断掉的光翼都给吹飞了。

……

卡尔能飞，可以自己抵消被施加的力量，但光翼只是个死物，它被吹得更远，一直飞到了战场的大后方也没有停止。

直到撤退到这个方向的天翼种发现了它，并拦截了下来。

“这份气息，这个模样，这难道是……”吉普莉尔手捧光翼，难以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是，阿尔特修大人的羽翼。”阿兹莉尔说出了未完的话语，她是存在时间最长的天翼种，与战神接触的最多，她的肯定证实了光翼的真实性。

“开什么玩笑，阿尔特修大人的羽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就是啊，阿尔特修大人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我们要相信战神大人，他的作法我们不一定能够理解。”

天翼种有一个称号叫做战神的18翼，而个体的天翼种则被称之为羽毛，因此当战神的断翼出现在她们面前，天翼种们想要否认这个事实，连真正的羽翼都断了，她们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呢？

阿兹莉尔看着周围的一个个同胞们，天翼种都信仰着战神，她也不例外，但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为姐姐的事实，阿兹莉尔心中除了想帮战神完成目的以外，还有着照顾族人的想法。

阿兹莉尔想起了卡尔对她的提醒，如果战神最终战败的话，天翼种中绝大部分的人是无法接受的吧，她们多半会选择最极端的做法，自我了断。

阿兹莉尔也难以想象战神会失败，但看着眼前的断翼，她动摇了，也许卡尔说的是对的，她应该早做打算，为了同胞们。

“各位，阿尔特修大人的眼界是超越我们所有人的。”阿兹莉尔开口道，这句话引起了周围天翼种的频频点头。

然而阿兹莉尔接下来却道：“所以他也能想到我们想不到的事，他失败的可能性。”

在天翼种们混乱起来前，阿兹莉尔一刻不停的说道：“阿尔特修大人，他也许是会失败的，而当他战败灭亡之时，沦为败者的天翼种们要替他见证……”

阿兹莉尔严肃的态度，让天翼们明白对方并没有说谎，战神应该确实这样说过，但有一点她们还是不明白：“见证，见证什么？”

阿兹莉尔沉默了一会，因为她也不知道，而且她撒谎了，战神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但那只是某种感慨，而且所谓的见证，也只是拜托给了阿兹莉尔一个人。

“……见证胜者。”阿兹莉尔编出了一个答案，谎言就是这样，说出一个之后往往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填补漏洞。

“见证胜者，见证能够战胜阿尔特修大人的人，见证最强之上的‘未知’。”阿兹莉尔说道。

她现在十分紧张，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但好在天翼种们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她们互相之间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后选择了相信。

“我们明白了。”天翼种说道：“所以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这一战的结果我们必须亲眼见证。”

天翼种们整装待发，构筑出己方所能达到的最强的防御魔法后，朝着卡尔和战神所在的位置进发，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她们都要亲自见证。

阿兹莉尔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自己是糊弄过去了，她拍了拍脸颊跟上了大部队。

……

“很好，来再战吧！”百里之外，战神大呵道，周身循环着庞大的精灵与灵骸。

卡尔能够看见，战神在缺少羽翼后，非但没有状态下，反而还变得更强了，背上破损的部位还新长出了一只一看就很不祥的黑色利爪。

“看起来，哪怕只是一场斗争，水平够高的话，也会让对方的概念活跃起来呢。”卡尔自语道。

这个世界的神是概念的化身，相关的概念在现实越活跃，他们的力量就越强，反之亦然，就像森神，对方是大自然与森林的概念化身，连绵不绝的大战将自然环境大肆破坏后，他的实力就发生了严重的下滑。

阿尔特修是战神，是战争与斗争的化身，这份概念让他几乎能赢得一切斗争，因为冲突越是强烈，他的力量就越强，并且还不会像其他神一样跌落。

卡尔和战神的战斗只是两人之间的冲突，但这场战斗的质量太高了，战神变得比任何时期都要强。

第二百八十章 变化的开端

战神的力量来源于战争，连续万年的大战让他的概念无比活跃，成为了最强的神灵种，并将其他存在远远抛在身后。

但战神最强的地方还是他的成长性，他的概念实在是太适合这个环境了，想要打败他这个行为本身就是战争的一部分，会令对方变得更强。

对抗他就相当于给他送力量，除非战神愿意用战争以外的方式来决胜负，否则这一点不会有变化，但如果他会那样做的话，他就不是为战而生的战神了。

“你果然是最好的对手，我必须拿出更强的力量才配得上这场战斗啊！”受伤的战神变得更加狂热，整个人的气势在不断拔高。

他操纵能量凝聚出一把十万米长的黑色剑刃，剑指苍穹搅动一片风云，还未砍下就已经带来了沉重的气压。

轰！！！

庞大的外形却丝毫没有影响招式的灵变，这是战神所操纵的能量，完全由他驱使，在下落的瞬间甚至还能突然向侧方延伸，阻碍了卡尔躲避的步伐。

这一击自上而下，刺破天空斩裂大地，最后一直延伸到了海岸，引得海水倒灌进了被斩出的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