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代表,她说的事情并不是实情.
“其实我真的挺想怀疑天之孽的,毕竟整件事情只可能是想要掌控全局的它更想要……”
看着晏初月欲言又止的样子,宫漪苓也说回到了天之孽的身上.
但是这一次,当她回过头来这么说的时候,整个人忽然一愣.
……等等?
天之孽想要掌控全局的话……
天之孽……天之孽……天之孽……
“你怎么了?”
“我好像突然知道那笔钱究竟是给谁的了.”宫漪苓差点就要原地蹦了起来,“我差点都忘了到底是谁比起慕容璟更想促成这场战争的开始,只有可能是天之孽!”
那本账目中记载的那笔用途不明的钱财,宫漪苓回来的时候就同晏初月提起过,但晏初月的设定里并没有细节到这种程度,她也全然不知.
而现在,宫大小姐忽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此一来整一条线都差不多能过串联起来了.
“初月,如果你是天之孽那一方的人,你想要确保慕容璟能够引发这次战争,但你又并不想过于牵涉其中,因为在你的计划里,这注定是会把幽寒皇朝彻底葬送,从而使其内部大厦倾覆,权力更迭,你则暗中扶植能者上位.”
“这一些列行为,你觉得天之孽应该事先渗透哪一方,才能做完这件事.”
上述所言,是基于天之孽前两次的行动来预判的.
若是将天之孽此前的所作所为完全等效替换的话,那么天之孽最有可能是在……
“军方?”晏初月第一反应便是这个,“军方能左右战局的成败,而且军方也能随意更换失去支持的君主.”
确实,军方这个选择应该是能够立刻反应过来的.
但.
这也是慕容璟能够反应过来的.
这人虽然看上去是自大了一点,但至少还是一代雄主,在军方的准备上,他不可能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因此军方,反而是最不可能的选择.
而且,还有那笔钱.
“军费的支出理论上不应该这么写,而且现在都还没开始打仗,白给军方发了大半年屁事不干的饷银,这算个什么事?”
“那你觉得是……?”
宫漪苓回想着这一路上的所有细节,以及这笔钱最有可能的去处,稍等片刻,她便忽然眼前一亮.
“初月,你觉得会不会有可能,是他们.”
“他们?”晏初月一愣,“他们说的是谁?”
不过还没宫漪苓回复她,晏初月就忽然反应了过来,“你说的难道是……他们?”
“对,就是他们.”
“你为何会想到他们……”晏初月沉思了片刻,似乎找到了一些宫漪苓的思路,“不过确实,他们跟慕容璟没有直接的上下属关系,所求不过是些钱财,自然引起不了慕容璟的注意.”
“而且他们虽然完全游离在战局之外,但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左右前线的交锋,在前线战败之后,比起军方,他们的行动更加令人无法防备.”
“没错.”宫漪苓点了点头,“这也跟天之孽过往的习惯相符,他们最擅长之事不就是隐在后方,将所有的人事情遥控成他们计划的那般.”
“但是如此一来……”
晏初月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们确实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变小后的你,但他们会这么轻易地让出主动权,选择受制于人么?”
“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宫漪苓笑了笑,“之前我就在好奇,以慕容璟的手段,他怎么会坐视我们一家独大,明明他应该不会对一个旧宗之人的弟子忌惮成这样.”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只是顺水推舟,假意装出一副大败而归的惨象,实际上他们受到的影响根本不至于威胁到他们的根基,这一切既是做给我们看的戏.”
“当然.”
宫漪苓拿出了那块皇家令牌,直着立在了桌子上,她看着这块牌子慢慢悠悠地在桌上倒了下去,眼中唯有几分看穿一切的光芒.
“这出戏,其实也是做给那位自以为掌握着一切的,慕容璟看的.”
21.仙儿的工坊
月色朦胧,整个药庄都沉浸在相对寂静的夜色之中.
此刻已是临近午夜时分,即便是那些炼丹劳模,也早就被人劝得先行休息去了.
从外面看上去,整个庭院甚至不像是所有人都已睡下,而像是空无一人那般.
如此深宅之中,一个鬼魅身影来回穿梭,她的走动引起不了半点风吹草动,即便是路上有人碰到了,也只感觉自己只是被一阵阴风拂面,仅此而已.
这只鬼魅行走在庭院的每一处,最后才在丹房门口停了下来.
只因为在丹房门口,她看见了一人.
陈万春.
现在把视角放回到陈万春身上,他相当警觉地看了一眼四周围,紧接着打开了丹房的大门,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进入再关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