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空看过去时,他已经飞出百米高空,头也不回地只想着跑。
可楚明空不会再让他逍遥自在,京城老楚王移魂到天极皇帝身上之时,已经看在诸如世子之位这等可笑的恩情,暂绕他一点时间,现在自己跑回来,可就没有恩情之说了。
“低一下头,不然要撞上了。”楚明空取出一枚符篆,符纸自燃。
此方天地霎时间被一道道巨大的符篆包围,老楚王不信邪,以佛门神通加持要硬撞出去,结果被反震回来,灵脉被震得七荤八素。
在刚刚的撤退过程中,老楚已经尝试过与佛门净土联系,可惜消息根本无法从符篆的包围中传出去。
“你的声音很大,至少比你的拳头大,还有本事吗,你的神魂本事呢?没有的话那就这样了。”楚明空还是那出口前先出手的习惯,话还没说完,重剑已经劈向中年男人的头顶。
“千灯映佛,圆明寂照!”
老楚王盘腿坐下,作圆寂悟禅状,他的身后出现千万盏佛烛灯火,千灯环绕,隐隐有破除此地的符阵,将这里变成自身的道场领域之势头。
而他身上更是出现了一尊打坐敲木鱼的高僧形象,如无形的佛像将他保护在其中,高僧佛像居中千灯中心,千灯火不灭,中心之人不寂。
楚明空没有轻举妄动,想搞清楚这是什么路数的出招,但很快就看明白了,这又是一个龟壳招数,将老楚王自身护在佛像内,且隐隐有点法界领域的趋势。
幸好老楚王的佛缘不够,难以修成一个真正的法界领域。
现在,他是想借此法突破云弄玉的符阵,进而逃跑,或者横竖也要把情报消息传递给佛门。
“挺有本事的,刚刚让金钟罩套着自己,现在又找了一个佛像套着自己。”
正当楚明空准备继续破阵之时,老楚王在佛像中施展出了咒杀法,寻常人难以觉察的极阴之力,正如剧毒之蛇爬向后方的萧雉,毒牙欲将诅咒啃咬在萧雉身上。
楚明空心中一紧,知道了老楚王的算谋。
他奈何不了楚明空,就想着拿萧雉出手,让楚明空的余裕转向护着萧雉,而他自己则可以趁机借这千灯映佛的招数破开符阵。
恰是此时,一股寒冰气息骤然凝聚,冰晶镣铐瞬间锁住了那毒咒之蛇,虽然极阴之力在侵蚀着镣铐,但远远比不上镣铐自身的恢复速度。
萧韵寒现身此地,站在母亲萧雉旁边护着她。
“韵寒,你怎么会在此,不是应该护着清心府那边的吗?”楚明空松了一口气,但也感到意外。
“家中没有敌情,且还有月河护着,我与云道长知会了声,而后便过来了。”雪发翩然的清冷女子如天上谪仙,淡淡地站在那里,对于生父没有丝毫怜惜帮助。
“这样呀......”
楚明空心情有些微妙,他呸了口血唾沫到那毒咒之蛇身上,老楚王的极阴之力霎时间被湮灭。
而后,掌心的极阴火焰远远地拍在老楚王的佛像上,火焰一时半会儿难以破开佛像,但是热力却能传递到佛像中。
或许在佛像破裂之前,老楚王这么一个大修士会被以屈辱的方式焖烤致死。
出去要被围杀,毫无生机,不出去又会煎熬到死,生机渺茫。
到了这种境地,老楚王的意识有些疯狂,他掏出自己的灵宝家底,苦苦维系着佛像对自身的守护,或者是想将极阴之力暗透过来的热力隔绝出去。
破局的方法完全没有,他只得就着先前的愤怒屈辱,以言语宣泄心中愤恨!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就这还将萧雉那女人当做宝物?我都替你感到可怜,她不过是我用过的女人罢了,替我生完一女一子就当做累赘舍弃掉。
我是真没想到楚明空你这孽畜这么喜欢拾人牙慧,吃我从牙缝里吐出来的残渣剩饭,我都替你感到耻辱呀!破鞋有那么好穿吗?!!
哈哈哈哈,逆子你觉得自己很自在,我只觉得你可笑可怜可悲!
还有萧雉你这个贱女人,楚明空不过是从你身上寻求报复我的乐趣罢了,你根本屁用没有,迟早被玩腻了就丢掉!!
还有韵寒啊,你竟然帮着楚明空这么一个外人来对付你的生父,可知孝字如何书就?你那不堪的生母与义弟相蒸,你不唾弃吗?!””
萧雉虽然想反驳,却难以出声......
其言逆耳又作呕,当着儿子与女儿的面如此羞辱,可是萧雉难以出言否认争理的......
这个时代赋予了女人许多天然枷锁,死了丈夫是为克夫,被丈夫休了是为为妻不良,被始乱终弃是为破鞋!
一个女子,只要不是纯洁处子,离开了含苞待放的少女年华,那她随时都在破鞋的悬崖上摇摇欲坠。
不管是被人污垢、遭人强迫、遇人不淑,反正她就是不洁的,而那些出入风尘之地,沾染龙阳癖好,甚至互换丫鬟妾室来玩耍的男人却无此困扰担忧。
萧雉平日里贵为西陵王妃,此时却只能咬牙以对,娇嫩的唇瓣都被咬破了,刺目的鲜血染得朱唇更为鲜艳。
虽然萧韵寒就在旁边,可楚明空也顾不上那么多的隐瞒、暴露之忌惮了。
他松开握剑的手,温柔地伸到美母王妃的唇边,拨开她的银牙,不让她继续咬唇了。
“雉儿,刚刚那佛像罐头里的叼毛说,他不当你是宝物......
其实我也不当你是宝物,我当你是宝贝呀!宝物岂能对人称呼,这算是个什么骂人的话?
你是我的宝宝母妃,谁来了我也会这么跟她说!刚刚那厮说了很多话,我一时半会儿嘴笨,想不出什么帮你出气的话,我只能这么跟雉儿宝宝说......
你是你,不会因妖魔鬼怪的恶言而变得不堪,何须在意丑角的蝼蚁之语?你在我眼中便是皎皎若辉的天上明月,我的话应当比那些蝼蚁的恶语更让雉儿宝宝认可的吧?
为我而活,不要为世人而活。
换一万句话来说,你实在无法无视那些风言风语,那就认了又何妨?我这又弑帝又弑族又准备弑父的人,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咱们是不是有些天造地设的母子?”
萧雉当下已经被楚明空三言两语给哄得芳心摇曳、心花怒放,她轻轻咬了咬出儿子放在她唇间的指头,有些羞涩又胆怯地娇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