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不愿意为校争光,多的是愿意参加的人。 系主任摇摇头,“不行的,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死定了。更何况,根本没有合适的学生可以去参加。” 连郁音的表现都是那样,哪里还有适合的学生。 钱老师微微前倾,“怎么会没有,我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系主任一怔,“谁?” “郁音呐!” 系主任一口否定:“她不行!她市赛成绩那样,就算进了省赛那也是丢人现眼。” 钱老师道:“主任,我们都是为了给校长交差。我想来想去,也许只有郁音家,才有能力顶着唐甜的名字去参加比赛。成绩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宁大有学生进省赛不就成了?” 系主任深思片刻,琢磨着琢磨着,又觉得钱老师的话还挺有道理。 郁音当初能让家里走关系把唐甜的名字给划了,那就肯定也有办法让她顶替唐甜去参加比赛。 横竖校长也不是真的在意唐甜有没有参加比赛,只是在意宁大的颜面问题。 “这件事你先和郁音透个底儿,我和校长商量商量。” 钱老师连连点头。 解决了一桩事,他走路都是轻快的。 …… 时间一晃到了十一月,天气渐凉。 北城的银杏叶已经落光,只剩枯枝在寒风中摇曳。 唐甜和小药精同时在学校请了假,启程去北城。 老爷子身子快不行了,已经是强弩之末,楚岩让段延平和唐甜过去,做好准备。 所以唐甜足足请了半个月的假期,估摸着能在北城耗挺长时间。 虽然和老爷子没什么深厚感情,但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段延平和唐甜还是感染了几分悲痛。 小药精对于死亡还没有概念,只是愣愣地问:“妈妈,曾爷爷去哪里了?” “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不回来了吗?” 唐甜点点头,“不回来了。” 小药精点点头,那她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哭了,肯定是舍不得。 老爷子去世,楚诚也被特赦出来参加老爷子的葬礼。 他目光只有仇恨,把老爷子的死都怪在了除了他自己之外的所有人身上。 他唯一的靠山死了,楚家的大树倒了一半,就更加没有人会救他出来了。 他冷冷地看着老爷子的灵位,心里百转千回算计着。 “既然老爷子去了,那他留下来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分一分。” 唐甜觉得自己果然高估了楚诚,老爷子葬礼刚结束没两天,他就能说出这种话。 要是楚老爷子能看到这一幕,不知作何感想。 楚岩点点头,“爸的东西,我都让律师整理出来一份。老爷子走得突然,临终前对这些东西并没有言明作何处置。” 所以他特地请了律师,该怎么分就怎么分。 老爷子有三个孩子,楚岩的意思是分成三份,把楚阳的那一份给楚阳的三个孩子。 楚诚对这个分法却感到不满,“我入狱了,楚希她们孤苦伶仃,难道不应该多分一些?” 楚岩不想和他计较太多,便把自己名下的一半给了他。 横竖也没多少钱,楚岩本来就不想要。 楚诚冷笑,他这个弟弟倒是看起来正直模样。 殊不知,他们兄妹三人,最狡猾的就是他们! “你做药材生意,也借助了楚家的人脉和资源,这个难道不需要分一分?” 唐甜真是活久见,没想到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他都能坦然说出来。 她忍不住看向楚岩,想知道他怎么回答。 结果一直不吭声的老夫人走起来,拿起一杯水给泼了过去,直直地浇在了楚诚的脸上。 楚希连忙走过来,怒声道:“你做什么!嘴上说不过就动手是不是?” 老夫人冷笑,不理会楚希,反而看向楚诚。 “你说楚岩做生意借了楚家的资源和人脉,那就当他借了吧。那你呢?楚诚,你从小到大,说好听点是背靠楚家,说难听点,那就是啃老!你在政界用过的人脉和资源,能比楚岩少?都坐牢了,还妄想楚岩的东西,还没睡觉就开始做梦呢!” 要是他们肯服软,老夫人兴许还能酌情施舍。 可伸手要东西,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楚岩沉声道:“老爷子留下的东西就那么点,你爱要不要。我也不是冤大头,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们两家的关系还没那么好!” 唐甜轻笑,“大伯要是还不走,怕是刚才多分给你的东西,我们都得要回来了。” 楚诚纵然生气,却对这件事无可奈何。 他们不给,他硬抢也没用。 “既然老三不认我这个兄弟,我也不强求。山高水长,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好几时。” 他们离开,老夫人缓缓呼出一口气。 “你爸糊涂,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养了个什么东西。” 楚岩沉默不语,老夫人可以骂,他心里纵然有怨言也不能说。 连巧安见气氛僵持,忍不住岔开话题:“老爷子已经下葬了,我们是不是要操持一下延平的事情?” 楚岩和老夫人也不是不上心,只是觉得还需要段延平心甘情愿才是,他们只是不强求。 但连巧安不同,她总觉得这些事情一天不落实,和段延平就像是隔了一层。 楚岩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加个族谱的事儿。” 连巧安连忙道:“什么叫加个族谱的事儿?那延平的姓,总得改过来吧?还有他的户口,那不得迁回来?” 段延平想了下,“名字只是个代号,我也习惯了,就不改了。至于户口,我的户口在部队,迁过来也麻烦。” 主要是他的档案那些,名字一改,很多东西都得改。 老夫人也赞同,“没错,你姓不姓楚,那都是我们楚家的孙儿,这并不重要。” 老夫人都开口了,连巧安心里再不满也不敢说出来。 我就要和妈妈姓 段延平这边是无望了,连巧安便把目光放在了唐甜身上。 “唐甜,那你呢?” 唐甜愣了下,莫名其妙就被点名。 “我什么?” 连巧安扯了扯唇角,“你的户口要不要放到楚家来?要知道,北城的户口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唐甜笑了声,“不用了。” 她想要的话,自己也能想办法,倒也不需要她施舍。 “你来不来倒是无所谓,那就把糖糖的户口迁过来吧,顺便把姓也改一下。不姓段也不姓楚,像什么样子。” 小药精是知道这个的,她不和爸爸姓,和妈妈姓。 小朋友们问过她这个问题,她答不上来,只能反问:“小朋友不可以和妈妈姓吗?” 老师都回答不上来,好像是没有规定孩子不能和妈妈姓。 这次,小药精同样问道:“小朋友不可以和妈妈姓吗?” 连巧安一口否定:“当然不可以!” “为什么呢?” 连巧安一时哑然,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哪里有孩子随母姓的,又不是入赘。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 小药精嘟着嘴,“我不要喔,我就要和妈妈姓。妈妈,不可以吗?” 唐甜笑了笑,“当然可以了,你是妈妈的女儿,为什么不可以?” 段延平都没意见,别人就更没有资格对这件事指手画脚。 段延平也跟着附和:“就叫唐糖吧,不用改了,好听。” “好听什么好听!你的女儿不跟你姓,你还觉得好?”连巧安语气有些冲,就差怼着段延平的鼻子骂了。 怎么她提出的每一个建议,唐甜都要反驳,一点都没有做小辈的样子。 段延平包裹住唐甜的手,道:“孩子是她生的,她怀孕生子,我都没有在身边,跟她姓怎么了?孩子姓什么,那都是我段延平的女儿,没有什么不同。”
第264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