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冷哼是一声:“那你敢不敢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说,你是怎么回的?”
云谢氏满脸的不削:“我行得正坐得端,怎么就不敢说了?这小孩子哪里有不贪玩儿的,你这丫头不知道野到哪儿去了,等到第二日自然就回来了,哪里就用得着全家兴师动众?我家四郎正在准备考秀才呢,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不懂事儿的丫头,耽误了他的前程啊!”
这话虽然和周莲的话有些出入,里面的解释成分不少,可大体意思是差不多的,云初夏也没有在她话里加了多少修饰成分上纠结,而是面露戚戚的对着围观的众人道:“各位叔叔婶婶,你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可是我奶嘴中那种野孩子?我昨日上山采药,却不小心滑进了深潭里,我在潭里足足泡了三个时辰,若不是……不是我娘冒雨上山寻我,今天摆在这里的尸体就是我了。”
“啊!三个时辰啊?”
“昨晚上的雨下得可大了,还打着雷呢!那胜勇媳妇儿也真是不要命了,大着肚子,竟然冒雨上山。”
“哎,这哪家孩子不见了,做娘的不担心啊?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云谢氏脸色微变,她没料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出,在她的心中云初夏整日上山下河的,一点姑娘家该有的样子都没有,这一会儿功夫不见人,哪里就用得着人去寻了?
这一家子和她又没有一文钱关系,她哪里有那个闲心思去帮着寻孩子?可这话,她却说不出来,因为,明面上,她可是这丫头的后奶。
“哎哟,这么说来,这害死大嫂的不是娘,是你了?哎,我就说嘛,你一个姑娘家,整日的在外面野,早晚会出事儿不是?现在竟然还连累大嫂跟着送了命,我说初夏丫头,你这害死了自己娘,还有脸到我家闹,你怎么就不知道害臊啊?哎,这也不怪你,是我那可怜的大嫂心善,什么都惯着你,把一个好好的姑娘,教成了这德行,真真是作孽喔!”
云薛氏一脸的同情看着躺在板车上的周莲,又斜倪了一眼云初夏,这嘴一张一合的竟然就将屎盆子扣在了云初夏头上。
十四岁的小姑娘,被扣上害死亲娘的帽子,这要是换个人,怕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云初夏突然觉得有些庆幸,今天站在这里的是她,而不是真正的云初夏。
“二婶,您说这话,难道不觉得脸红吗?还是您觉得你们见死不救害了我娘还不够,现在要将我一起逼死?我为什么整日在外忙活儿,别人不知道,您也不知道吗?爷爷去世,你们就将我们一家人赶了出去,而且一点东西都没有分给我们,我爹去了,朝廷发的十两抚恤银子,我们一分钱没拿到。你们亏欠了我们多少,你们自己心中难道没有个数,现在还有脸质问我,二婶,您的脸难道是城墙做的,怎么厚成这样?”
云初夏一番话咄咄逼人,就连向来最会撕逼的云薛氏都被噎住了,更重要的是云初夏这话里揭了她的短,让她的心都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