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嗤之以鼻,却也确实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啊,这要真就让人这般将人不声不响的带走了,那可当真是丢人了。
一直没吭声的里正终于是站了出来:“这位小公子,我是本村里正,请问公子可否告知老朽,您和这二人是何关系,这是要带她们去何处?您既然要带着我的面带人走,我若是不问个清楚,那就是我失职,还请小公子告知一二。”
里正并没有因为苏寒年轻就怠慢,说话极为的客气有礼,也未曾倚老卖老。
苏寒终于是拿正眼看了看里正一眼:“您是里正?你既然不能看着我就这样把人带走,那怎么能够看着别人将她们欺负虐待成这样?他爹爹为国捐躯,你们就这么欺负他的遗孀,良心何在?公理何在?”
里正听得冷汗直冒这每年被征兵去的人不计其数,死在外面的也数不胜数,官府不过是例行补偿,哪里有真正的照拂过这些人的遗孀。
可这话,别人说得,他这个里正却是说不得:“小公子别误会,这周氏是难产而亡,初夏丫头这是悲愤过度,所以不红青红皂白的打上了门来,竟然直接对自己的奶奶动了手,这可是忤逆之罪。谢氏虽然下手重了些,也不过是管教自家孩子,并没有公子所说的欺负虐待。”
苏寒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可诚如这个里正所说的话,人家长辈管教自家晚辈,自己确实没有置喙的余地。
可看着云初夏那一身的伤,当真只是管教吗?
这人都快被打死了!
苏寒有些后怕,自己已经来晚了,周莲已经死了,要是再晚一点,说不定,这个小姑娘怕是也熬不住去了。
一想到云胜勇死后的模样,再看看板车上狼狈的母子,苏寒心中就充满了无边的悔意,若不是自己,恐怕这一家子也不会落得这般凄惨。
而且,这还只是个例,谁知道,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又有多少这样的家庭。
“小公子,这事情的原委我也已经向您解释了,那不知道小公子是何人?这又是想将人带到哪儿去呢?”里正看着有些发愣的苏寒,又问了一句。
苏寒回神:“我……我是云胜勇的好友,他临死之前,托我照顾她们母子!”
“呵呵,这可当真是好笑了,云胜勇托你照顾他媳妇和女儿?你一个男子,怎么照顾他们母女?她们可是我云家的人,要是被你带走了,那不是毁了她们的清誉,打云家的脸吗?今天这人,你休想带走!”云谢氏一听这人是云胜勇的朋友,眼中就闪过了一道精光,心中就打定了注意,口中也就更加强硬了起来。
“对啊,这云家的姑娘让一个别人家的男人照顾,这算什么事儿啊?以后别说初夏丫头别想嫁人了,就连以后慧姐儿说亲,怕也难了!”云薛氏在一旁跟风说话,这慧姐儿就是云家老三的女儿,今年才三岁。
苏寒沉默了,他虽然不惧不怕这些人,可却不能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他是来帮人的,不是来害人的。
可要他放任不管,让这小姑娘在落在这一群一看就不好相与的人手里,他又实在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