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富贵看着薛氏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耻笑:“瞧你那模样,不过就是一锅肉,被发现了又怎么样?为了给四弟凑银子考试,我们都多久没吃肉了,还不能打打牙祭吗?”
薛氏没好气的道:“你还好意思说?那不是你兄弟吗?上次请先生吃饭,那大鱼大肉的,你还没吃够?那满桌的菜,可是连汤都没给我们剩一口啊。”
云富贵想想也是,自家婆娘倒是比自己还久没站荤腥儿了,不由得夹了一筷子肉放在薛氏的碗里:“那请客都是娘安排的,也不怨我啊,你以为我不吃,就能够给你留下吗?那还不是便宜了老三、老四他们。你看我就是想着你,才给你端了这么大一锅肉回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薛氏问着肉香,也是直咽口水,可还是忍不住道:“你这到底是哪儿弄来的羊肉啊?”
云富贵笑得贼兮兮的:“捡的,你信吗?”
薛氏翻白眼:“你以为这羊肉是田里的泥巴到处都是吗?你要说是偷的,我倒是相信。”
云富贵有些讪讪:“也不能说偷啊,那大房也是我们云家的人,她作为侄女,有好东西孝敬叔叔也是应该的啊。”
“你真的是偷的?”薛氏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语中的,还有些惊讶。这男人一天都没有见到人影,她说去哪儿鬼混去了,合着就是去偷人家的羊肉了?
云富贵板起了脸:“说了,这不叫偷,这叫孝敬。”
薛氏倒是也没反驳,这要是别家的东西,她还真不见得敢动,可云家大房那就另当别论了,这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偷不偷的?那是孝敬,是晚辈该有的孝敬。
薛氏津津有味的嚼着嘴里的肉,有些含糊的说:“那丫头可真是傍上有钱人了,这昨个才拿了十两银子出来做聘礼,今儿我在大槐树那里还看到她买了两车东西回来。哎,我就说娘昨个松口太快嘛,这十两银子怎么够啊?至少得要五十两银子才对嘛。”
云初夏在房顶听着他们这些恬不知耻的话,差点把房顶给踩穿了,这两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做小偷,一个做强盗,再合适不过的天造地设了。
“两车东西?都买了些啥?这丫头可就不懂事了啊,怎么遇到自己长辈都没分一点给你呢?不行,我明儿要再去看看。这虽然分了家,我们也是她的长辈,小辈不懂事,该教的,我们还是要教的。”云富贵一心盘算着,明儿要从云初夏家里顺些什么东西走,让听这话的云初夏,恨得牙痒痒。
“你不下去?”苏寒以为云初夏就是来捉贼的,可是云初夏虽然恨得牙痒痒,却并没有动。
“下去?下去干什么?这羊都变成羊肉了,我说是我的,他要是说他买的怎么办?”云初夏很想把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可经过上一次那事儿,她已经知道,这样的办法,并没有多大的效用。
“哎,你还是悠着点,你不知道,我今天原本是想去看看她买了些什么东西的,可还没有走拢,突然双膝一疼,人就摔到了地上。我的膝盖可是到现在都还疼呢?我们一起的几个媳妇都说,说不定是周莲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在边上看着呢!”薛氏说着都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好像背后站着什么人一样,让她浑身都不自在,眼睛不自觉的往周围扫视。
云富贵也突然觉得好像背后有风吹来似的,全身都像是在冰窟窿里一样:“你……你可别自己吓自己啊,哪里就那么邪乎了?我看你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别疑神疑鬼的。”
“我自己吓自己?那地上平整得不得了,你怎么可能自己摔倒的?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啊?我就是觉得邪乎得很,那周莲可是连头七都还没过呢!我看我们最近还是别去大房那边了,省得晦气。”薛氏其实想说的是怕沾染不干净的东西,可这大晚上的,说这些是在有些瘆得慌。
云初夏在房顶上听得倒是乐呵,她以为这些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还是有怕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