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被秦珂推着进了屋子,秦珂将饭菜放下,拿着干帕子给云初夏绞着头发,云初夏问道:“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秦珂原本就是来回这件事情的,立即回道:“回小姐,我让丁一寻伙计打听过了,苏小将军他们,昨夜也是在这里歇脚的,不过他们寅时末就启程了。算算他们的行程,若是按照这个速度,怕是再过六七日就可以出益州到梁州境内了。这到了梁州,若是苏小将军他们翻越雍西关,就可以直达西京。这样起码能够节约十日的路程,怕是二十余日就可以到达京兆府。若是从襄州官道,路程就要远一倍,怕是要月余的路程。”
秦珂细细的说着,云初夏在脑海中浮现出先前所见的地图,说起来这大夏过的都城西京,其实也就相当于现代的陕西境内,而益兴相当于现代的四川境内。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没有了飞机、汽车、火车这些交通工具,翻越崇山峻岭,行一千多公里就变得困难重重了。
云初夏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让丁一注意着他们的行程就是,他们走哪条路,我们就跟着走哪条路。”
秦珂有些为难的道:“可是雍西关实在是太过险峻,因着不是官道,道路狭窄,不说,还多山匪,我们这样跟着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云初夏笑笑:“要说道路险峻,这益兴的道路怕是比雍西还险吧?既然这边我们都能过,难道还怕那边吗?”
秦珂有些诧异:“姑娘也知道益兴的道路险峻?姑娘出过益兴府吗?我也是上一次跟着王爷,才知道竟然有这样的地方。身旁是陡峭山崖,脚下是万丈深渊,若是胆子小一点的,怕是会吓得脚软。”
云初夏不过是道听途说,倒是没真的见识过,她那个年代,那都是有穿山越岭的隧道,秦珂说的那种道路,都已经变成了旅游景点。
云初夏摇头:“我从小身在青屿村,长在青屿村,最远也就去过益兴府,连益州的其他地方也是没去过的。不过,虽然没去过,可是却听乡里的人说起过,但也只是道听途说。听你这样说,我们再往前的路怕是很难走了?”
秦珂点点头:“再往前就是剑阁县,梁州和益州之间有一道剑门关,那剑门关皆石,无寸土,崖间峡谷,可容人行过,可极为狭窄,最多也就能容一辆马车通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是说的剑门关。从峡谷往上看去,天都变成了一条线,可是奇观呢!”
“出了剑门关还不算完,前面的朝天峡栈道,才当真是吓人,路太窄,根本容不得车马过,到时候怕是得弃了马车,过了朝天峡再换乘马车。”
秦珂说着她这一路行来的见闻,云初夏却是皱了眉头:“要弃车?那苏小将军他们怎么办?那些粮草,难道得靠人扛过去?”
秦珂想了想道:“车马是不行,不过却还可以用推车,苏小将军他们要出益州,这些自然是想到的,小姐不必为他们担心。只是出了剑门关就是三不管地界,多山匪,那朝天峡又是个退无可退,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地方,倒也确实凶险。”
云初夏听着:“那我们今日就好好歇息,明日卯时启程,乘着早晨天气凉爽,多行一些路,离他们近一些,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家也好相互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