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个,军国大事自然是父亲做主,家中的小事,则是母亲说了算,男主外,女主内嘛!”苏寒这话说得颇为医术。
云初夏一听不禁乐了:“我不知道男主外,女主内原来是这个意思?感情你父亲在家里是什么主也做不得的吗?你母亲可当真是厉害,你不如说说,她是怎样一个人?”
看到云初夏感兴趣,苏寒也顾不得自家老爹的形象问题了,当真是说起了家里的事情。
“我娘也是将门虎女,她在拜堂成亲那日就说过了,若是有人想要染指我爹,她就打断那人的腿。这事情一直是京城的笑柄,我爹也不知道是真对我娘情深义重,还是碍于她的威慑,这些年来,当真是一个妾氏也没有,连通房丫头也没有一个。”
云初夏不由得咋舌:“没想到你娘这般厉害?你爹可是堂堂镇北将军,难道还怕你娘不成?”
“这……也不是怕吧!在边疆之时,有一次我爹喝醉了,倒是说起过这事。他说,我娘嫁给他这些年,聚少离多,娘生了我们三兄弟,他每一次都不在家。她一个妇道人家,要持家主持中馈,还要养育教导子女,而且还能够把我们三兄弟都教导得如此出众,着实不易。他若还做让她伤心的事情,自己就无法原谅自己!”
苏寒说得轻描淡写,云初夏却是听得津津有味,如此说来,苏寒这对父母算是伉俪情深的了,而对于苏寒说起来有些凶悍的母亲,她竟然有几分敬佩起来。如苏父所说,在这个年代,一个女子,要独自撑起一个家,当真是不容易。
“你娘一个人养大了你们三兄弟当真是不容易啊,你们小时候可有什么趣事?”云初夏聊天倒是聊起了瘾。
苏寒听着她略带笑意的嗓音,不由得弯起了嘴角:“你是想问趣事,还是囧事?”
被人看破了心思,云初夏也不觉得窘迫,她笑嘻嘻的道:“这旅途枯燥,你就说说让人乐呵乐呵又怎么了?反正我又不会说出去。”
“小时候,娘给我们请的西席是个老翰林,那老翰林有着一把美须,宝贝得很,那时候我觉得舞刀弄枪,像父亲一样上战场,才是大丈夫所为,而那个老翰林又逼着我们上课,所以就特别不喜欢那个老翰林。有一次,趁着那个老翰林打盹的时候,我寻了一把剪刀,把他的宝贝胡子给剪了,结果被我娘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云初夏听得一乐,没想到苏寒小时候竟然那般皮实,想想,他刚来青屿村时那阴郁的模样,以及最近的张狂模样,看来现在的他才是他原本的样子吧?
“这还不算,我娘说我既然这么喜欢拔毛,就让我去厨房帮忙,拔了一个月的毛,什么鸡毛、鸭毛、猪毛……想想那日子,可当真是不堪回首。”苏寒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云初夏挑了挑眉:“你娘竟然让你进厨房?你们不是信奉君子远庖厨吗?”
苏寒摇头笑道:“你是没见过我娘,她虽然让我们进学明礼,可却一向是不喜欢我们学成那般迂腐文人的模样。我娘说,这上了战场,要是什么也不会,那可能守着山珍美味,却只能够活活饿死,那说出去可就笑死人了。”
两人说着笑着,云初夏竟然一点也不紧张了,也挑着捡着说了一些自己小时候的趣事,正在气氛愉快的时候,前面突然发生了事故。
山上突然滚下了一块山石头,将前面的栈道砸了个粉碎,而随着这落实而来的是熊黑子炸雷般的惊呼:“山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