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有些艰难的大口吸气,然后就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棕色的雕花木床,还有青色的帷幔,那些尸山血海都消失不见了。
云初夏绞痛的心,才稍微缓了下来,是梦,是梦,那一切都是梦。
“小姐,您醒了,您终于醒了,您可是吓死奴婢了!”秦珂一把拉住云初夏的手,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
云初夏眼神有些难以聚焦,好半晌才适应了房里的光线,她返握住秦珂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道:“邺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寒如何了?”
她不信,苏寒怎么可能死?除非亲眼看见他的尸体,否则,她不会相信。
“小姐,你别着急,丁一已经去邺城了,再过几日应该就有消息了,你放心,将军吉人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秦珂只谨记着大夫的话,不能再让云初夏受刺激。
云初夏自从那次吐血晕倒,直接昏睡了三天,这三天,全凭着大夫的药吊着,好不容易现在人醒了,可是再出不得意外了。
“我睡了几日了?丁一什么时候走的?”云初夏肃然问道。
“小姐您昏迷了三日了,丁一是昨日走的,他知道小姐定然非常想知道苏将军的消息,所以先行过去打探消息去了。从这里到邺城,快马加鞭也要五日的时间,来回怕是得等上十日。小姐如今身子骨得静养着,就在这里安心养着,等丁一的消息吧!”秦珂虽然也是忧心忡忡,可是却还是尽力安慰着云初夏。
云初夏却是皱眉,片刻之后,她直接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不行,我等不了,你去备车,我们这就往邺城去。”
她怕,她怕等来的消息自己不能接受,她怕,怕自己原本是可以救他的,却因为这等,就再也等不到他。
秦珂按住了云初夏的手,苦苦哀求道:“小姐,这可不行,大夫说了,您心神损耗过甚,而去小产以后一定得好好养着,若是伤了根本,以后怕是……怕是再难有孩子了。”
苏小将军再重要,他也没有小姐重要,小姐如今只是伤心,若苏将军当真有什么不测,小姐以后还是要另嫁的,怎么能够意气用事,秦珂说什么也不能看着云初夏乱来。
云初夏看着秦珂:“秦珂,你放开我!我有什么本事,你是知道的,若是你不放我,那我就扔下你自己去。”
秦珂看着云初夏那认真不似作伪的神色,心中一颤,小姐能够一夜之间出入十家高门大户,将他们的粮仓搬空,粮食都挪到了县衙官仓。
这样的能力,是他们想也无法可想的,若是小姐当真一意孤行,自己怕是拦不住她的!
秦珂有些挫败的松开了手,看到云初夏要下床,又慌忙的上前将她按住:“小姐,就算是要走,也让奴婢先去安排一下。您先坐好,我去给小姐拿衣服,大夫说了,小姐不能吹风,不能受凉的。”
秦珂说着,就转身将柜子里的衣服捧了出来,层层叠叠的衣衫,将云初夏裹得严严实实,头上戴着抹额,又戴上了宽大的帷帽,在这还很炎热的秋季,如同是个异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