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寒的目光注视下,韩毅没敢多想回道:“回将军,小人此次共携了一百担粮食,还有千余件棉衣。”
云初夏在心中计算着,一担一百斤,一百担就是一万斤,按照一个人一个月五斤口粮计算,邺城的一万余人,一个月就要五万斤粮食,如今离开春,还有三四个来月的时间,十五万斤的粮食需求。
据苏寒所说,军营里面的粮草已经告罄,而邺城中其他富户仓库里面的粮食,估计加在一起也就两三万斤,加上韩毅的这一万担粮食,若是将人均口粮减少一些,勉强也就够熬一个月。
云初夏都能够算出来的账目,苏寒怎么会算不出来,他皱眉沉思,房间里面一时之间静默无声。韩毅猜不透苏寒心中在盘算什么,也不好贸然开口,云初夏打破了这尴尬:“韩老板,不瞒您说,如今邺城粮草告急,我们今日请您过来,是想收购您这批粮草,大家也不是第一次做买卖了,不如您开个价。”
韩毅没有直接回复云初夏的问题,反而是皱眉问道:“粮草告急?不应该啊,我这次就是跟着运送粮草的军队而来,他们押送的粮草起码有五六百担,邺城应该粮草充足才对啊。”
云初夏看了苏寒一眼,不知道要不要回答韩毅这个问题,但是从韩毅的话里面,她至少听出一点,韩毅他们对此次的事情,毫不知情。
这也合情合理,要知道,如此大的事情,若是被外人知晓,韩毅甚至是杜嫂还有云敏轩都活不了。
想到这里,云初夏竟然起了一身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
苏寒看见了云初夏的脸色,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以示安慰,云初夏回了神,冲着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无碍。
二人的互动全部落入了韩毅眼中,他微微垂了头,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落寞,可是心中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样的心思是不应该的。
苏寒的声音响起:“此事事关重大,韩老板非官场中人,知道此事对你并无好处,甚至可能招来祸事。但是,如今我们也别无他法,我会实言相告,希望韩老板能够相助一二!”
苏寒说着竟然起身朝着韩毅拱手一礼,韩毅急忙起身回礼,连忙道:“不敢,不敢,将军严重了,我虽不是官场中人,但也是大夏子民,只要将军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韩某必然尽力而为。”
苏寒也不再隐瞒,将事情始末讲了,当苏寒讲到,这五六百担粮食,有三分之二都是霉烂变质不能食用的粮食,而另外三分之一虽然勉强能够食用,却也是很多年前的沉粮之时,韩毅心中也起了惊涛骇浪。
而当苏寒讲到,那些运送粮草的军士,竟然乘着昨日他和云初夏大婚,分成四队从四方城门悄悄的潜了出去之时,韩毅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身上起了一身冷汗,从苏寒的描述之中闻到了不详的味道。
“苏某这些时日均在邺城戍边,不知道京城之中可有什么要事发生?”这也是苏寒今日请韩毅过来的目的。
如今京城的局势,他们鞭长莫及,只能够寄希望于从韩毅身上了解到一星半点。
韩毅皱眉沉思,要说京城局势,在他离京之时,确实有些异样,京中的官场中起了一场动荡,理由是结党营私,不少官员被罢职,京中局势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