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握着云初夏的手低声呢喃着，就好像面前的人并没有昏迷，而是正在听他说话一般。

天牢里，久不见阳光的牢房里，透着一股阴冷潮湿的腐败之气，就算是正常人被管得久了，也得落下一身病来。

殷奕对着五花大绑的孙嬷嬷喝道：“孙嬷嬷，你可是太后宫中的人，太后将你指派去伺候端敏郡主，你如今却背着主子谋杀朝臣内眷，你该当何罪？”

孙嬷嬷的嘴被堵着，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她只愣愣的看着地面，对殷奕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殷奕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木头似的。

“嬷嬷以为你不开口，此事就牵连不到郡主？嬷嬷觉得，要是我将你被抓的消息放出去，端敏那丫头会不会设法来救你？”殷奕好整以暇的道。

孙嬷嬷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闪现了一丝惶恐，可随后又有一丝自嘲，最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归于平静。

“嬷嬷是不是觉得，你不过是个奴才？端敏不会为了你来劫天牢？这可说不一定啊，若是其他人，我不敢肯定，但是嬷嬷您对端敏，那可是再重要不过的，嬷嬷也不能妄自菲薄。不过，我猜嬷嬷以为，只要自己死了，郡主就不会来，此事就牵扯不了郡主是不是？这可是难说了，郡主那急脾气，就算是我放个假消息出去，她怕是都会巴巴的跑来吧？”殷奕手中把玩着一条行刑用的鞭子，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算计别人的恶人一般。

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孙嬷嬷，听了殷奕的话，突然呜呜的大叫起来，殷奕扯了扯嘴角：“嬷嬷想说话了？可是我不想嬷嬷说话了怎么办？端敏那丫头虽然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但是，谁让她摊上了那么一个祖父？江镇远那老家伙，竟然敢派人来杀我，我心中有气，正好无处发呢！”

孙嬷嬷一听，挣扎得更厉害了，她像是一条毛毛虫一般匍匐着往殷奕脚边爬来。

殷奕见戏演得也差不多了，这才对着身旁的人道：“哎，看着也可怜，就算是死，也得让人说一下临终遗言吧？罢了罢了，就听听她想要说什么吧？”

侍卫明白了殷奕的意思，上前去将堵着孙嬷嬷嘴的帕子给扯开，孙嬷嬷迫不及待的道：“此事，都是我一个人的注意，和郡主无关，求求王爷不要迁怒郡主，郡主她已经够可怜了，求求王爷，不要牵连郡主。”

孙嬷嬷实在是没有想到睿亲王竟然会公报私仇，而且，对象还是端敏郡主，明明他们关系那般好。

“想要我饶过端敏那丫头？那好，你就说说，你们为何要杀害云夫人？”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殷奕已经有了点猜测，此事说简单也简单，就是三角恋罢了，不过断案不能靠猜测，总得有真凭实据。

“不，不是我们，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上一次在浔阳，那个贱人对郡主就不敬，还害得我受了罚，我怀恨在心，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报复她。正好听说了那日她要进宫的消息，我就买通了周演，将她给引到了那个废宫。然后给她喂了毒药，最后将她推进了井中，而且为了杀人灭口，我将那周演也给杀掉了。王爷明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王爷要罚就罚我好了。”孙嬷嬷祈求的看着殷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