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敏小心翼翼的扯出一个笑脸：“外祖母，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歇息？有什么话，可以明儿一早再说的。”

太后冷冷的看着端敏，不说话，端敏有些惶恐，心中的预感更不好了：“外祖母，您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这是要看看，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我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太后一字一顿的道。

端敏脚有些发软，可是却强自镇定：“祖母这是累糊涂了吧？这是什么话？难道还能有假的我不成？”

“好啊，既然你还是你，那你就说说，你为什么三番四次的对云夫人下手，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求而不得，就要杀人灭口，你这狠毒的性子，当真和你那祖父一模一样啊！”太后手边的一个茶杯，被她扫到地上，正好砸在端敏脚边，碎片飞溅。

端敏的脚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碎瓷片穿透了衣衫，扎进了肉里，好在，现在是冬日，衣服穿得厚，也没有太严重。

“外祖母，冤枉啊！”端敏眼中的泪水哗哗的流着，那是疼的，也是吓得。

“好，你说我冤枉了你，那你来解释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实话告诉你吧，孙嬷嬷已经被当场抓住了，如今就关在大牢你，你倒是说说，是不是她狗胆包天冤枉了你，若是的话，外祖母为你做主，这就将那贱奴就地正法。”太后的目光深邃，话中有话。

可是端敏一听要处置孙嬷嬷，却急了，她顾不得腿上的伤，跪行几步，抱住太后的腿：“不要，不要伤害孙嬷嬷，我如今什么也没有了，如果连个忠心的奴才也保不住，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太后听着端敏的话，气得手指发抖，她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这个死丫头怎么就不明白？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总要有人去担了这事情，将一切推在孙嬷嬷身上，就算是摘不清楚端敏，但至少可以保下一条性命，谋杀一个郡主，那可是死罪。

太后深吸了口气，缓下心头的那口气：“那这么说，这件事情真是你指使的？”

端敏看了看太后，觉得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便是心一横道：“是，是我想要杀了那个贱人。是她不要脸勾引了寒哥哥，还骗得寒哥哥取了她，若不是她，如今嫁给寒哥哥就是我。只要她死了，太后再行赐婚，我就是寒哥哥唯一的妻，所以，她非死不可。”

端敏的话中透着浓浓的狠厉，太后手一挥，一巴掌扇在端敏的脸上，将她给扇倒在地，太后指着端敏，好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你到底是从哪儿借的胆子？苏家如今可掌握着整个漠北的军队，你杀害苏家的媳妇，是想让苏家和皇家为敌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嫁入苏家？你怎么这么傻？如今，事发，别说嫁入苏家，你这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