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东没想到陈兵会有这么大反应,脸上不由得苦笑,刚准备开口解释,鲁应元就说道:“阿兵,不得无礼。”
“是!!”陈兵连忙应声,双眼带着杀气瞪向曲东,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接着朝保镖一挥手,一群保镖眨眼间全部离开,屋子里瞬间变得冷清。
沉默了片刻,曲东觉得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起身告辞:“鲁先生,刚才是我口不择言,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我这趟来美国比较匆忙,还有很多事没处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鲁应元心里颇为愧疚,连忙挽留道:“小东,刚才的事情请不要介怀。”身为洪帮龙头的鲁应元,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很给曲东面子,二娘以及陈兵全都色变。
只是旁人都不知道,鲁应元略懂相面之术,之所以这么放低身份,是因为他在曲东身上看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心里甚至有种预感,要是让曲东就这么被气走了,对于他来说,将会是一次巨大的损失。
曲东自然不明白鲁应元的想法,不过,他本就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人,既然鲁应元这么放低身架,他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刹住脚步回身,刚要开口道歉,没料到鲁贞抢先发难。
“鲁伯伯”变成“鲁先生”,称呼上的转变让鲁贞极为愤慨,心中甚至隐隐一痛,顾不得长幼有序,指着曲东就骂道:“曲东,你怎么这么小气,我爸爸好心好意请你过来,你就这么走了心里好意思嘛?”
女儿的反应让鲁应元极为惊讶,不过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温怒道:“小贞,不许这么说话,小东是你的救命恩人,赶快向他道歉。”
曲东觉得自己有点里外不是人,一句话惹出这么多麻烦,眼看鲁家父女还要为了他这个外人闹出不和,于是急忙插话道:“鲁伯伯,您就别怪鲁小姐了,今儿这事都是我不好,实在抱歉。”
见曲东帮自己说话,鲁贞心里大为感动,脸上却依旧不依不饶,狠狠瞪了一眼曲东,随即,目光瞟向天花板,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鲁应元摇头叹息:“小东,坐下吧···相信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我这双腿就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废了快有一年了,找了许多名医看过,诊断结果是旧疾复发导致神经坏死。”
曲东摇摇头,说道:“鲁伯伯,我先前之所以问您腿的问题,并非一时好奇,我觉得···”说了一半,曲东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端起茶杯开始品茶。
曲东的态度让众人大感疑惑,鲁贞和陈兵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口渴了,所以并没多想,相反,鲁应元和二娘经历的事情要多得多,两人听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意思。
鲁应元面色不变,微笑道:“小东,我这双腿废了以后,心也静了下来,平时没事喜欢侍弄一下花草,后院正好养了几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曲东点头笑道:“却之不恭,正好我家里有位长辈也喜欢花草,平时我也跟着耳濡目染学了点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