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佳昕好奇道:“不过什么?”
严老正色道:“先前已经说了,我这有个规矩,装裱新画作,须由作者本人亲自登门,或者是业内德高望重之人代为登门,否者概不受理,不知你属于哪一种啊?”
冯佳昕瞪大了眼睛,揭露道:“外公,哪有这规矩呀?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严老心里那叫一个气呀,自圆其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唉,更何况外公年纪大了,精力不胜从前,若没这规矩,家里还能有这么清净吗?”
曲东早已心知肚明,严老这是故意折腾他呢,他既不是原作者,更算不上什么德高望重之人,难道就这么灰溜溜走了,那不是白忙活吗?曲东摇头道:“严老,您说的两条规矩我一条也不沾边,请问还有别的选择吗?”
严老似乎早就等着曲东说这句话了,笑眯眯道:“念在你善心可嘉,我给你一次机会,听说你美术功底不错,如果你能现场即兴创作一幅画,并且这幅画能打动我,这几幅素描我就接了,而且分文不取,怎么样,敢不敢接受挑战?”
冯佳昕气呼呼道:“外公,你事坏人,哼,我不理你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小丫头却没离开的意思,反而一脸忧色看向曲东,眸中还隐隐闪着一丝期待之色,严老见外孙女这副样子,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因为期待与失望是成正比的,一旦曲东拒绝,或者画出一幅次品···“好,我答应。”曲东缄默半天,心里隐隐有了主意,一口应承下来:“我要画一幅油画,冯姑娘,请帮我准备油彩画纸。”
冯佳昕闻言,曲东果真没让她失望,就凭这股子自信就足以使得小丫头芳心暗喜,当即颔首答应,小跑着去张罗画具,搬了一个大画架放到书架旁,又搬来一张旋转椅,紧接着调好颜料···严老见曲东就跟使唤丫头似得使唤他的外孙女,心里仿佛被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啊,暗暗打定主意,待会不论曲东画出什么作品,一口咬死不合格就行了!
曲东可不知道老爷子在算计他,还没动笔,就被判了死刑,就见他坐在旋转椅上,撩起衣袖,露出白净胳膊,拿起画笔在颜料盘中调了半天,调出一抹黑褐色,紧接着闭上了双眼,似乎在酝酿什么!
黑褐色很是低沉深邃,当代画坛很少有人开笔就用这种颜色,大多用作配料使用,勾勒线条阴影,而曲东走来就用黑褐色,无疑是,要将其当做主色调来使用,看到这里,严老不禁疑惑,想不透曲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严老,还记得先前在花鸟市场碰上的那个老汉吗?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很多东西,为了重病卧床的儿子筹集手术费,他不惜给人下跪,一瞬间让我感觉到了父爱的伟大,他的形象给我很大震撼,所以我决定为他创作一幅画,这幅画名叫《父亲》。”曲东道出心中所想,紧接着便扬起画笔,在画纸上勾勒起来···想必很多朋友对于《父亲》一画并不陌生,此话一经问世,震惊了整个华夏画坛,朴实而又宏伟的构思,让无数国人潸然泪下,让迷茫的画坛返璞归真,一时好评如潮,教育局将此画收入美术教材中,罗先生也因此画名声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