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鉴清的目光扫过谭曼彤手腕上的玉镯子时微凝了下,微笑着说:“谭姑娘手中的金络浮光玉镯可真好看,我这般距离看着,能隐约见到一缕将散未散的月感,与姑娘这洁白般皓腕真是相配。”

谭曼彤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这叫金络浮光镯,你懂玉?”

“我在一本写玉的古籍上看见过,听说这玉镯是明宫一名宠妃之物,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谭姑娘手上这只了。”

“就是它。我可不戴假货。”

沈鉴清唇色微抿,金络浮光玉镯是她的嫁妆,后因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使之出现了一条裂痕,他爹赶紧请最好的玉匠给多镶了一条金络,这才盖住了那条裂缝,爹娘觉得有了裂缝不吉利了,便没放进她的嫁妆里,只视为普通的宝贝放在地下库的箱子,如今应该是跟着三弟一起去了北平。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三弟出了什么事吗?

“不知谭姑娘是从哪买来的这玉镯?”

“不告诉你。”

沈鉴清只是淡淡一笑,手轻抚过自个戴着的东珠耳钉。

谭曼彤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她这副耳钉:“你这耳钉挺好看啊。”

“我会注意到谭姑娘的这玉镯,便是因它的色泽和质地与我这副耳钉差不多。”它们同出一类玉。

谭曼彤瞬间来了兴致:“哪买的?我在柳州没见过。”

“是我父亲找了块质地极好的玉,请一位玉匠师给做的,如今这玉匠师已故,这耳钉世上仅此一副。”沈鉴清道。

谭曼彤眼珠溜了一圈:“你把这耳钉卖我吧。”

此时,珠儿拿了书下来。

“珠儿,去把放我这副耳钉的小匣子拿下来。”

珠儿一脸疑惑:“是。”

“你开个价吧。”谭曼彤扬起脸,豪气地道:“多少我都给得起。”

“我与谭姑娘一见如故,这耳钉送给姑娘。”沈鉴清说着拿了下来。

谭曼彤不敢相信,她虽不懂玉,但这耳钉一看就价值不菲:“真的假的?”

“玉遇有缘人,无缘不相逢。谭姑娘一眼便看中了这玉钉,便是有缘人了。不知姑娘手中的这玉镯又是从哪获得的?”

人家都这么大方了,谭曼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是教我的女夫子送我的,她也跟你说了差不多的话,说真玉需慧眼识得,我有一双慧眼,所以就送给我了。”

“女夫子?应该是极为懂玉的人吧,我最喜欢认识一些懂玉的人。”

“这有什么?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她。”

“现在?你不是还要等彭少帅吗?”

说到彭予成谭曼彤就一脸生气:“反正他还要住在这里,逃不掉的。”

珠儿拿下小匣子,听到小姐要把这么珍贵的耳钉送给这刁蛮的谭姑娘,后牙槽恨得都要咬碎了,幸好小姐这样的耳钉还有好几副,可这副也是老爷亲自给小姐留的嫁妆啊。

送了礼,谭曼彤对沈鉴清明显亲昵起来,搂着胳膊上了车,一路上尽说着彭予成的坏话,从小到大的事更是讲了一遍。

“他还算计我,从象姑馆给我找了那种货色的男人。我呸。”谭曼彤说得咬牙切齿:“等我找到他,我非得把他丢在青楼,让他也身败名裂。”

“曼彤,”沈鉴清笑着说:“男人去青楼最多是风流,哪来得身败名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