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池少爷神秘夫君露面了!
他们一起在街上闲逛。
吴仨立即将自己知晓的消息,告诉了堂弟。
所以几日后,鹿鸣书院的学子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温如琅便作为新的学生进了书院,他温润如玉,相貌堂堂,笑着说道:“我叫温如琅,来自南原。”
“好,你找个地方坐下吧。”夫子指了一下谢淮岸身后的空位。
温如琅很快便获得了大家的欢迎,谢淮岸收拾了一下东西,下课便离开了书院,朝着池宅走去。
他自然不知道温如琅跟大家说了什么,温如琅说:“我不住在书院,我得回去住。”
“我知道我知道,是为了回家配正君,新婚燕尔,焦不离孟的。”吴午立即应和道。
温如琅听到这话,不由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我们都知道了,你是池少爷的夫婿对吧?”常文远低声道。
温如琅听到这话,脑海中飞快的盘算了一下,很快便理清了其中的关系,池少爷成亲不了,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夫婿是谁,现在这些人误以为自己是这个人。
看他们殷勤的态度,那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
是昨天那个住在池府的池少爷吗?
他很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个事情,你们别说出去,我不想太招人注意。”
温如琅决定应下这个身份,因为在他看来,池宴许的夫婿总不能也在这个书院吧,他或许可以从中获得一点好处。
更甚者……得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以为自己是他的夫婿。
常文远和吴午带着别的心思,虽然想要说谢淮岸的坏话,但是也不能第一次见面说说这些,要先跟他打好关系。
常文远想要找谢淮岸,发现他又不见了,不由问道:“最近谢淮岸是不是也经常不住在书院?”
“赚银子去了吧,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吴午猜测道,面露嫌弃。
金玉楼疑惑的看着几个人狗狗祟祟谈笑风生,常文远平日里不都是鼻孔看人的吗?
最后吴午这话他听到了,忍不住补了句:“当然不是,他回家去了。”
那可真远,李家村距离平洲要走一个时辰了。
谢淮岸回到家后,池宴许冲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问道:“怎么才回来?”
“晚了两日。”谢淮岸搂着他的腰。
池宴许点点头,明白了:“我知道了,前几天因为你不在,所以你们整理古籍的事情干不下去,你们书院少了你可怎么办啊?”
谢淮岸被逗乐了,眉眼中都带着笑。
池宴许又嘀咕了一句,道:“前几天还给你买了鱼,打算给你炖鱼汤喝的。”
“嗯?”
“对了,等你什么时候休沐,我带你去钓鱼吧?我在外面有个别庄,那里有个鱼塘。”池宴许建议道。
谢淮岸道:“好。”
就算不是休沐,也可以去。
谢淮岸亲了亲池宴许,池宴许立即会意,邀请他一起沐浴。
两个人都是行动派,次日便直接去了别庄钓鱼,顺道带着一直想要扑腾翅膀的大黄和擎苍。
池宴许还派了下人去书院给谢淮岸告假,下人去告假的时候正好又被常文远等人碰上,加之温如琅也有两日没来,便更加坐实了他的身份。
因为这事,谢&池两人还闹出了不小的矛盾,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两个人坐在马车里,因为没有睡好,池宴许一上马车便合上了眼睛,靠在谢淮岸的大腿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谢淮岸垂眸看着倒在自己腿上的人,捏了捏他的耳朵,碰了碰他的脸颊,眼底温柔如水。
到了别庄,两个人说是来钓鱼的,实则没怎么离开过屋子,这里本来就是池宴许打算成亲后来小住几日的地儿,所以装饰的还挺喜庆的,平日里庄子也有人打扫,直接住下来便可。
两个人的房间里还摆着很多有趣的玩意儿,本就是为新婚的夫夫准备的,池宴许充满了好奇。
两个人没羞没臊的过了几日,芸儿和周升钓了不少鱼,还教会了两个小鸟起飞,虽然还不能遨游苍穹,也能起飞了。
等到要回去的前两日,池宴许终于出门了,小鸟直接飞到他头上抓他发冠,把他的头发都弄得乱七八糟,谢淮岸帮他把头发给重新梳理好,池宴许气鼓鼓的说道:“两个小东西野性难驯。”
谢淮岸道:“它们还小,长大了训好了还能帮你捕猎。”
两个小鸟看着周升骑马而来,便飞到他的身上,它们本来就属于天空,自己不太会飞,却也享受被人带着疾驰的感觉,兴奋的叽叽喳喳乱叫。
骏马在草地上飞驰而过,谢淮岸看了一会,转头问池宴许:“你会骑马吗?”
谢淮宝说那日他把他丢下,骑马走了的事情,池宴许肯定是会骑马的,但是他更喜欢跟他说话。
“会啊,你不会么?”池宴许问道。
谢淮岸点头。
“那我教你,我给你牵马。”池宴许开心道,终于找到了个他不会的事情,转而又建议道,“日后你要是去京城赶考的话,会骑马的话,就能早些回来。”
谢淮岸迟疑了片刻,又点点头。
芸儿跟周升两人像是见到鬼一样,看着池宴许给谢淮岸牵马:“周大哥,这还是我们家少爷吗?”
“是。”周升拿着瘦肉喂海东青。
芸儿双手托腮,道:“要是老爷们知道,肯定会吓死。”
谢淮岸倒是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很快,而且加上马儿很听话,半个时辰后便不需要池宴许帮忙牵马了。
主要还是因为池宴许走不动了,腰酸背痛,打算找个躺椅靠着,吃点瓜果点心。
最后一日,谢淮岸帮忙训了一下一直喜欢抓池宴许发冠的大黄,还教会了两只海东青听哨声,只要主人吹哨声,飞过来便会得到肉吃。
等到行程结束,一行人便再一次回到平洲。
不知道谢淮岸离开的这几日,温如琅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了,俨然已经成了众星捧月的对象,他文采不错,家底丰厚,性格也好,外加常文远等人主动追捧,于是想要与他交好的人便更多了。
一行人中午都不在书院吃饭,而是同窗做东,请温如琅去天香楼吃。
谢淮岸自然不在这一行人中间,他们一群人前呼后拥的,看到谢淮岸咋洒扫走廊,常文远鼻孔看人,哼笑了一声,对同行人道:“你们先走,我有事同谢兄说道说道。”
谢淮岸不知道他跟常文远有什么好说的,常文远走来,道:“你知道池少爷的夫婿是谁吗?”
“?”谢淮岸疑惑的看他一眼。
“我知道了。”常文远得意的说道。
“所以了?”谢淮岸淡定自若。
“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常文远拧着眉头。
谢淮岸不想理他,若他是想将自己入赘的事情说出去,他并不害怕。
谢淮岸一开始还在意这些,不过时至今日,他已经坦然了,成亲的事是事实,并无什么好遮掩的。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常文远道:“我这就去跟温如琅说,你为了钱爬池少爷的床,你就等着被送官吧。”
谢淮岸听到这话,不由皱眉。
他不是蠢人,很快便想明白了各种缘由,也知道了为什么温如琅才来几日,大家便对他前呼后拥的。
不过他又有些怪异,池宴许虽然长得好,家底也厚,但是在平洲,家底厚的阔少不在少数,为什么就池宴许身边这些人这么多?
或许旁人身边也有很多,只是他不在意。
没一会儿,谢淮岸便等到了池宴许来给他送饭,这是他们前一日就说好的。
池宴许提着好几层的饭盒,出现在书院的时候,书院几乎都没什么人了。
两个人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用餐,池宴许还有些惊讶的说道:“怎么今天书院没人?”
“大家都出去聚餐了。”谢淮岸回道。
池宴许点点头,不再问东问西。
谢淮岸吃了两口,忽然问了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温如琅的人?”
“谁啊,听都没听过。”池宴许一脸茫然。
谢淮岸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吃饭。
池宴许思索了片刻,发现自己确实不认识,反问道:“你为什么突然问一个陌生人,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谢淮岸咽下嘴里的吃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我们成亲。”
“什么,难道他跟你有婚约?”池宴许顿时警铃大作,还有这种事情?
“我们成亲的事情,你可以说。”谢淮岸说完,又吃了一口盒子里的菜。
池宴许点点头,他没有不说成亲的事啊,他的婚事多浩大,流水席摆了三天,全城的人都来吃了他的喜宴,难道还有人不知?
在他的眼中,肯定所有人都知道他成亲了,只是很多人并不知道跟他成亲的人是谁。
经常智商掉线的池宴许自然不会想到这一点。
他还在思索为什么突然说了一个陌生人的名字,追问:“所以,温如琅到底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谢淮岸冷淡的开口。
“哦。”池宴许低头吃了一口饭,又想到了什么,道,“池塘里的荷花快开了,下次给你送荷花酥。”
“嗯。”谢淮岸看他嘴角沾了一粒碎屑,伸手帮他擦掉。
两个人吃吃聊聊,等到池宴许提着食盒离开的时候,温如琅一行人正好回来,他们前呼后拥,谈笑风生。
池宴许看到了为首的温如琅,温如琅也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立即顿了一下,周围人起哄了。
温如琅这几日已经知道了他们说的池少爷便是这个人,立即上前搭话:“你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下?”
“???”池宴许莫名其妙,提着食盒就走。
温如琅看着池宴许离开的背影,等他走远了才对众人说道:“可能生气了,我晚上回去哄哄。”
“那是得哄着的。”众人又道。
温如琅笑了笑。
谢淮岸远远的看到这一幕,不由皱眉,这个人还演上了。
不过池宴许没有说他们成亲的事情。
池宴许次日没有继续去送饭了,因为谢淮岸那边来了口信,说近日有些忙,也不回家过夜了,让他勿念。
他这人就是有一点好,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尤其是对自己亲近的人。
让他勿念,那自然是不会挂念的。
于是他又过上了自己的好日子,白日里出去玩乐,晚上早睡早起,吃得好睡得早,他的小脸还圆润了些许。
这日,京城来的戏班子来平洲,池宴许便去梨园听戏。
听得他是昏昏欲睡,点头如捣蒜。
“宴许。”忽而,身后有人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池宴许莫名其妙,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那个有几面之缘的人,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怎么在这?”
“你生气了吗?”温如琅走到池宴许面前,温和的询问。
是问他叫名字的事情生气了吗?
池宴许懒得搭理,温如琅继续道:“今天是吴兄请大家来戏班子听曲儿,能遇到你也是太有缘了。”
“……”
池宴许听了他两句废话,起身离开。
温如琅也不觉得尴尬,跟着他的脚步,一边对同行人笑了笑,口语道:“我去外面跟他说。”
大家都表示了解,同时脸上也挂着暧昧的笑意。
谢淮岸是跟着夫子来的,与他们不是一道的,所以来的时候,便看见温如琅跟着池宴许一道出去了。
他带着夫子到了位置上,随后便要跟出去。
常文远和吴午几人,见状跟了上去,到了无人的地方,拦住了他的去路。
“谢淮岸,你想干嘛?”常文远这些日子跟大家一道吹牛吃饭,胆子也大了起来,平日里惺惺作态的高傲姿清贵态也不装了。
谢淮岸冷声道:“让开。”
“嚯,当人姘头还这么嚣张,谁给你脸了?”吴午摩拳擦掌的。
“我说,让开。”谢淮岸声音阴沉。
吴午道:“不让你能拿我怎么地?”
“砰”的一拳,谢淮岸的拳头砸在吴午嚣张的脸上,他的脸都被打歪到一边,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突出一口血水夹着几颗牙齿。
吴午顿时吓得尖叫起来,让同行治住他。
谢淮岸扭了扭自己的手腕,问道:“还有谁,要拦着我吗?”
“……”
众人不敢吱声,大家都是读书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平时见谢淮岸也跟大家一样,还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了,谁知道他这么可怕。
谢淮岸冷眸扫了常文远一眼,目光里阴森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谢淮岸出去,夜色中看着池宴许的马车已经离开了,而温如琅也不见了踪影。
夜色比墨还要黑上几分,天边阴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雨了。
池宴许看着水池里的荷花盛开,便让厨房准备了荷花酥,上一次谢淮岸说不回来,已经过去了半月了。
他们半个月休沐一次,怎么休沐也不回来了吗?
池宴许想了一下,大约是在书院等着自己的荷花酥。
他决定说到做到,带着荷花酥送去书院,亲自喂他池!
刚到书院,便下起了大雨,如瀑一般狂泄而下,雨帘顺着屋檐而下。
因是休沐日,所以书院没什么人,不过谢淮岸还是在的,问了管事的夫子,便在藏书阁找到了谢淮岸。
谢淮岸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酷模样,之前跟他在一起温柔如水的样子,已经消失了。
“谢……”池宴许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
谢淮岸意有所感,抬头看过来,见他来了,心中微微一顿,便起身走来,询问:“你怎么来了?”
“荷花开了,给你送荷花酥。”池宴许抱着食盒笑道,“怎么休沐日不回去?”
“……”谢淮岸沉默了片刻,编了个理由,“前些日子缺课多了,需要补回来。”
池宴许觉得有道理,又说:“你没吃饭吧,吃点荷花酥,新鲜出炉的。”
“不吃了。”吃多了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谢淮岸冷漠的拒绝,也并不想再多说什么。
池宴许有些失落,将东西递给他,道:“那你留着,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
“……好。”谢淮岸喉结滚动了一下,拒绝的话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他别过目光不去看他,不过这一眼,让他看到了远处的温如琅。
池宴许又跟他说了几句话,谢淮岸没在听,他觉得谢淮岸可能有什么心事。
池宴许思来想去,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谢淮岸肯定不会跟他说,他打算找个人来问一问。
问谁了?
金玉楼!
池宴许决定不再逗留,便跟他告了别。
他还在马车里留了两块荷花酥,厨子做得很不错,池宴许把两块都吃了,坐着马车颠簸着回去。
可能是马车里气味不是很好闻,又或者他最近经常胃疼的缘故,他下了马车,便觉得很难受,反胃的厉害。
他立即跑到一边,扶着门框吐了出来。
“芸儿,我觉得我快不行了。”池宴许吐了个天昏地暗脸色惨白。
芸儿赶紧拿来水给他漱口,一边给他顺气,“已经去叫大夫了。”
池宴许捂着自己胃的位置,道:“我这里,好难受。”
“少爷,你该不会……有了吧?”芸儿咽了咽口水,大胆猜测。
池宴许懵了一下,问:“有什么?”
“有喜了。”